陈巍然两口子正为陈材担忧着,晚上晚饭也懒得做,胡乱热了点剩饭剩菜凑合着一顿。刚吃完,正收拾桌子,老大陈静过来了,提了新西兰进口的牛羊肉、新鲜的海鲜还有水果等几大袋子过来。
陈静一进来,便发现老爸老妈神色不对,老妈一脸愁容,老爸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发愁的事,便问道:“爸妈,怎么啦,小儿子都结婚了,就等着抱孙子了,不是该高高兴兴吗?怎么还愁眉紧锁啊?”
李娟便把邻居们的议论和自己两口子的担忧,和盘托出告诉了陈静。
陈静一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哟,我的爸妈呀,像你们这样整天东担心西操心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接着,陈静又劝道:“爸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就放宽心,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中国的父母就是这样,一辈子为儿女活着。
孩子刚生下来,怕磕了碰了,宝贝一样的护着养着;上学后,生怕跟不上人家的孩子,这个课外辅导班、那个特长班,花费时间金钱,豁出去一家老小,国宝一样培育着;等到上了大学,又担心工作好不好找;找了好工作吧,又担心能不能有个升职加薪;工作走上了正轨,又开始操心婚姻大事;等到结婚了,又开始担心孙子孙女啥时候出生;孙子孙女出生了,又开始忙着为孙子孙女各种操心。接着,继续按照老路径,担心孙子孙女读书、上大学、工作、婚姻、家庭,如此循环往复。
有个专家比较了国内国外的父母后,说:“中国的父母,自从生下第一个孩子的那天起,便没有了他们自己,重心一切围着儿女、儿孙转。”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静接着告诉李娟,“妈,赵明诚回来了,在杭州开办了一家汽车玻璃厂。”
妈妈李娟一时没回过神来,“哪个赵明诚?”
陈静笑着揶揄妈妈道:“妈,你是真上了年纪了,还哪个赵明诚,就是小时候住我们家对门的浑小子赵明诚啊。他现在出息了,成大老板啦。”
李娟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啊,他都消失快20年了,他们家也搬走了,为什么突然回来呢?”
陈静不以为意回应道:“可能是生意规模扩大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李娟用胳膊拐了拐陈静:“陈静啊,你已经结婚了,可得离他远点,要不然,闹出点家庭矛盾,就不好了。”
陈静怪妈妈多想,责怪地说:“妈,看你都想哪儿去了,我从来没有看上过他啊。”
说着说着,陈静回想起,赵明诚突然空降回来,跟她和胖子吃了一顿饭后,接着又悄没声息消失了几个月。
结果,三个月后,赵明诚又出现在餐厅里,扯起大嗓门喊道:“陈静,快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陈静和胖子正在后厨忙着,赶紧忙不迭地出来,问道:“你不是都消失三个月了吗,干嘛又跑出来装神弄鬼。什么事,赶紧说,我正忙着呢。”
赵明诚嘴巴都笑歪了,脸上的肉也堆一块了,笑嘻嘻地展示出一张证照:y汽车玻璃分厂营业执照。“瞧见没,我把分厂开到杭州了。”接着又补充道:“之前吧,你伤透我的心,我就发誓,就算把厂子开到全中国,我也不回杭州开分厂。可自从上次一见面,一吃饭,一聊天,所有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我就杀回来啦,与老情人相聚。”
胖子一听,心里的醋瓶子早打翻了四五回了,一把揪住赵明诚,“我说姓赵的,你几个意思,打算鸠占鹊巢,公然抢我老婆啊。”
赵明诚一把推开胖子,还颇有几分正义凛然地回道:“胖子,你也别跟我急。你要是和陈静生活得恩恩爱爱,幸福甜蜜,任谁也抢不走。”
说着,赵明诚弹了弹衣服袖子,好像弹灰尘一般,又直勾勾看着胖子说:“不过我今天把话撂这里,胖子,陈静要是生活得开心快乐,我便走远远的,绝对不干涉你们两口子的生活。要是陈静哪怕受半点委屈,我赵明诚就不客气了,肯定会想尽办法,让陈静回到我身边。”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呢。”赵明诚边说,还边伸出双手,做了个望远镜的形状,看向胖子。
胖子一听,知道来者不善,自己身边来了一个竞争对手,一个比自己认识陈静早、比自己帅、比自己有钱的强劲竞争对手。当下也不客气,充满敌意地回复道:“好,咱们走着瞧。”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心里是最好的。
就像张爱玲说的,男人心里,有两个女人,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而陈静,是赵明诚心里永远的白玫瑰和红玫瑰。
陈静的平静家庭生活,会因为赵明诚杀回杭州,出现家庭危机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