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尚书府后院,他一个男子,着实不便送她过去。
思及此,顾景颐眸底划过一抹懊恼之色。一个念头却忽地浮上心头,星眸中的懊恼渐渐被喜悦所代替。
目送着苏泠月窈窕的背影没入花木丛中,他才缓缓转过身来,大步流星地穿过了千东门,几步间便踏上了绕园小道。
此处环境雅致,人烟稀少,僻静幽深,是个赏景的好去处。
“喻临。”顾景颐淡漠出声。
只见前方的几株花木微动,喻临悄无声息地凭空而现,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顾景颐将目光投往逐月阁的方向,墨眸里落入了一抹熠熠的星辉,只听得他慢道:“从今往后,苏二小姐便是你唯一的主子。”
喻临刀刻斧凿的面上的冷漠龟裂开来,他不可置信道:“主子……为何?”但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冷硬的面色,虔诚道:“喻临领命。”
“双铃环响,便是她有危难之时,你需及时赶到,竭力护她周全。并且,要将此事第一时间通知我。”顾景颐回转身来,沉声吩咐道:“若无她吩咐,绝不准擅自扰她。”
“是,喻临定当倾尽全力。”喻临垂首沉声道,字字坚定。
“去吧。”顾景颐漠声道。
喻临欲言又止,但仍是恭敬应是,继而施展功夫再度隐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顾景颐又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漠然无情的模样,侧身踏上小道,也离去了。
当前有一件事,他不得不去做。
——
入夜时分,威仪棣棣的皇宫灯火如昼,戒备森严。
值夜的守卫来回巡视,偶有一两群宫人垂着头匆匆而过。
黑夜格外静谧,各色建筑皆渗透着威严和肃穆,加之天气转冷,便格外透出一两分森然的寒凉来。
御书房内。
皇帝顾仁荣正埋首于桌案上,面前的奏折已经是堆积如山。
只见他眉头深锁,攥着朱笔的手突地颤了颤,锐利的眼睛里霍然升起一股滔天的怒色,抬手便将面前的奏折尽数扫下案牍。
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铺天盖地地响起,门外立时响起了敲门声,喻乐尖细的嗓音带着焦炙:“陛下,发生了何事?”
“滚!”顾仁荣暴怒道,抬手又将桌上剩余的奏折悉数扫开!
“是……”喻乐小心翼翼地退开了,御书房又恢复了静谧。
少倾,只听得些微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雕花窗户外人影微微攒动,惹得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
正欲发怒,忽而听得窗外喻乐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端的是虔诚恭敬。
“参见齐王殿下。”
“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呢,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如若不急……”
喻乐情知皇帝正在怒头上,便想着挡住齐王,未免再有冲突。
却只见皇帝的面上划过一抹惊喜之色,即刻朗声道:“让他进来。”
精致典雅的红木门自外边打开,只见顾景颐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披了一身深重的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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