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领导。”汤经理朝着端木雄的侧面笑道,随即来到了我身旁。服务员给她斟满了酒。
我可不能像端木雄那样坐着了,急忙举杯站了起来,“冯医生是吧?来,我敬你。欢迎。”
她与我碰杯后随即喝下。我也喝了,同时对她说了声“谢谢”
“冯医生是那个科的医生啊?”她问道。
“妇产科。”我回答。
她顿时呆住了,然后讪讪地笑:“你真会开玩笑。”
“他真的是妇产科医生。”我旁边的孙露露说。
“你是男的啊?”汤经理诧异地道。
所有的人大笑。
汤经理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们都和我开玩笑呢。”
这下好了,所有的人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笑了,包括端木雄。唯有我自己不好随同他们一起笑。
服务员早笑得跑了出去。汤经理看着一桌的人莫名其妙。
“今天好高兴。”汤经理出去后端木雄笑道,“冯老弟这个题目出得好。笑死我了。林老弟,我可是第一次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今后我可要慢慢向你请教呢。今天的酒就这样吧。”
“端木大哥,接下来还安排了节目的呢。你不会有其它的事情吧?”林易说。
“什么节目?”端木雄笑眯眯地问他道。
“唱歌去啊。老地方。怎么样?”林易说,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
“行。”端木雄道。
今天晚上,端木雄一直对我和颜悦色,而且根本没有提及到林育。这让我心里的紧张情绪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有意而为,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拒绝了。随即点头。
“你们呢?”林易又去问三个女人。
“好啊。”沈丹梅和孙露露笑道。
“我是具体安排活动的人,我当然得去了。”上官琴也笑道。
“你看,端木大哥,你发了话谁敢反对?”林易笑着对端木雄说。
端木雄摇头道:“我不喜欢听你这句话。我喜欢听你这样说:端木大哥发了话,大家都很赞同。这样多好?多和谐?”
林易大笑,“端木大哥批评得对。”
一行人出了酒楼,朝皇朝夜总会而去。三个女孩子一辆车。林易、端木雄,还有我一辆车,林易亲自驾车,那边当然是上官琴在开车啦。
端木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面,我坐后面。端木雄一坐上那个位置就感叹着说:“哎!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习惯坐这个位置。看来是我以前当秘书的时候习惯了,到现在还忘记不了这个秘书的位置。”
林易笑道:“端木大哥,我可不这样看。”
“哦?你说说。”端木雄笑道。
“其实很多领导都喜欢坐副驾驶的位置的。因为这个地方视野好,而且空间大,坐起来觉得舒服,不容易疲劳。毛泽东、朱德等老辈在战争年代乘坐吉普车时,都是坐那位置呢。还有就是,副驾驶这个位置与驾驶员齐平,这说明端木大哥喜欢与群众打成一片呢。”林易笑着说。
端木雄大笑,“林老弟,真有你的。什么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是那么的有道理,而且让人听起来觉得舒服。”
“林大哥,这车上的座位还这么有讲究啊?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我说道,是真的不懂。
“小轿车的一号座位在司机的右后边,二号座位在司机的正后边,三号座位在司机的旁边,也就是副驾驶的位置,这个位置通常是秘书坐的。如果由主人亲自驾驶,以副驾驶的位置为首位,后排右侧次之,左侧再次之。所以今天端木大哥坐这个位置是最合适的。这坐车啊,如果要真的讲究起来的话学问可多了,比如,当主人夫妇驾车时,则主人夫妇应该坐前座,客人夫妇坐后座。”林易说。
我想不到连坐车都要这么多的讲究和学问,不禁感叹。
“林老弟,你今天测字的水平可视神乎其技啊。难道测字真的可以预测一个人的一切?”端木雄却忽然说到了前面喝酒时候的那个问题上面。
我也觉得那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与我曾经认同的世界观完全不符。于是我也说道:“是啊。太神奇了。”
林易笑道:“乾隆时,有个人叫范时行,这个人是当时的测字大家。曾有一人去测,写个下棋的棋字,问终身。范时行说,棋是象棋,碁才是围棋。两种棋的性质不同。下围棋,愈下子愈多,可是下象棋呢,愈下子愈少,所以你的家宅运一定不佳,人口日益凋零。那人大惊,连连点头,说自己童年时一家十几口人,如今则只剩下五个了。
也是乾隆时期,上海有一个叫沈衡章的人,擅长拆字,找他测算吉凶的人络绎不绝。一天,有一个罪犯夜间越狱逃跑了,捕役就去求他占测,拈到一个‘鹦’字。沈衡章说,鹦鹉是会说话的鸟,舌头虽然灵巧但不懂自我保护,最终还会被人逮住放在笼中。并且鸟穷加一婴,羽毛还没丰满,怎么能够逃远呢?犯人现在去得还近,赶快追捕还能够抓到。捕役问现在犯人跑到哪里去了,沈衡章说:你可以到后面厕所中去找。
捕役遵照他的话,果然在屋后的一厕所中抓到了逃犯。县令听说这件事后,对他很是佩服,赠给他一块横扁,上面写着‘机测如神’四个字。这块扁一直挂在豫园清芬堂的西墙上,人们称为董事厅的那个地方,那就是沈衡章设摊测字之处。呵呵!中国古代的测字大家多了去了,比如唐朝时候的李淳风,宋朝时候的谢石等等。关于他们测字的故事就数不胜数了。”
“看来测字看相这样的东西并不完全是糟粕啊。林老弟,你今天可是让我打开了眼界啊。”端木雄感叹道。
“我是小时候跟一位乡村的老先生学的。可惜那时候我的文化太低,学到的东西太少了。很多年前我落魄的时候就靠这玩意挣钱糊口呢。不过这样的东西毕竟上不了台面,作为酒后的游戏倒是不错。”林易笑道。
“你今天看我的面相说我又要升迁。这不大可能吧?要知道,我才到现在这个岗位没几天啊?”端木雄道。
“端木大哥,其实看相、测字这样的东西最多只能相信一半。因为我们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命,还有一个是运。命是上天早就给一个人注定了的,无法改变。而运却存在着许多的变数。
假如上天注定一个人会当皇帝,但是这个人如果不去争取的话他的运就会发生改变。康熙朝的时候九子夺嫡的故事不就正说明了这一点吗?太子在位几十年他却什么都不去干,自以为今后皇帝的位置就是他的,但是想不到后来却被四阿哥给夺了去。
唐朝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件的故事也是这个道理啊。现在对于您的情况来看也是这样。你们那里的地委书记的年龄马上就要到点了吧?这就是您的机会啊。不过,这件事情您得抓紧时间去争取才行。”林易说。
端木雄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林老弟。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