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马上收回去,不过我觉得一年之后就难说了。那时候不育不孕中心已经建好了,医院的资金也不会再这样紧张了。到时候的情况就难受啦。不过我们不用担心,至少我们每个人的本钱回来了,而且还会有客观的收入。但是我的想法是不能搞一锤子买卖,要有几个项目长期做下去。这些事情最好未雨绸缪。护士长,最近我确实没时间,所以,这件事情也麻烦你和大家商量一下。好吗?”我解释道。
“冯主任,我明白了。你考虑问题很长远,而且都是在替我们科室的每个人着想。我们很幸运啊,有你这样的好领导。”她笑着对我说。
我背上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大堆,“护士长,就这样吧,我马上去我老婆那里。科室的事情就拜托了。”
让我感到沮丧的是,陈圆却依然如故地昏迷着。
再做几次高压氧治疗就会醒过来的。我对自己说。不管是不是安慰自己,我还是坚持把她送去做了治疗。
根据医院的治疗方案,高压氧治疗每周六次,每次一个小时。我在高压氧舱外边等候一个小时后护士把陈圆从里面推出来来,我急忙上前去问:“怎么样?”
她们在摇头。
我心里再次失望。再做几次就会醒过来的,一定!我对自己说,然后跟随护士一起推着陈圆去到了病房。
导师在病房里面等候我,“冯笑,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中午去我家里吃饭吧。”
我摇头,“老师,您在上班,回去做饭很花时间的。我们去外面吃吧。”
“珠珠在家里做饭呢。她昨天晚上夜班,今天休息。走吧,有几件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导师说。
我无法推辞,随即和导师一起去到了她的家里。
阿珠看到我的时候很高兴的样子,“冯笑,你今天好好尝尝我做的菜的味道。”
“珠珠,你怎么没大没小的?你应该叫他哥哥才对。还有,你冯笑哥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别在他面前调皮。”导师即刻批评她女儿道。
阿珠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只好苦笑着说道:“老师,有些事情已经遇到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即刻招呼我坐下,阿珠端菜去了,一会儿就是满满的一桌。我问:“唐老师呢?他中午也不回来?”
“他中午在他们单位吃食堂。这个老头子,搞起科研来不要命了。”导师笑着说,“他这个人没其它什么爱好,随便他吧。”
“冯笑,你尝尝我做的菜的味道。”阿珠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很可爱的样子。
我去夹了一块鱼然后送到嘴巴里面……差点吐了出去!太咸了!但是我忍住了,慢慢地吃了下去。
“怎么样?”阿珠问我道,小心翼翼的神情。
“不错。”我笑了笑说,随即去问导师:“您不是说要对我说什么事情吗?”
“我就是想对你说说你妻子的事情。”导师说,随即也去夹了一块鱼……“阿珠,你做的什么菜啊?盐罐打翻了?太咸了!”
“不会吧?”阿珠说,随即也去夹了一口来吃了,“啊!真的,怎么这么咸?冯笑,你干嘛还说不错?”
“好啦,我们吃其它的菜。我对冯笑把事情讲完再说。”导师说道,“冯笑,你想过一种结果没有?那就是你妻子一直醒不过来的情况。今天我再次给她检查了一遍,发现问题很严重,虽然她头部的核磁共振结果并没发现大的问题,但是你应该清楚,大脑功能性损害不一定有器质性变化。
冯笑,虽然我在科室里面,在费用上可以照顾一部分,但是长期下去会很麻烦的,她在里面住个一年半载的无所谓,但是长期住下去的情况你想过吗?一年至少得花几十万呢,而且治疗的效果也是一个未知数啊。我们医学界把那些从长期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病人称之为奇迹,这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会称之为奇迹?那是因为能够苏醒过来的病人太少了,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有你们的孩子。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导师很唠叨,但是她的意思我完全听明白了。
“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我说,“以前她也昏迷过,后来醒了,我相信奇迹会再次在她身上发生的。”
“哦?以前是什么原因?你怎么治疗的?”导师问道。
“上次的情况和这次不一样。上次是她受到了伤害,是心理性的因素为主。不过我觉得这次她依然有心理性的因素,因为她自从怀孕以来一直都很紧张。”我说。
导师摇头,“完全不一样的。这次她非常明显的是脑部缺血而造成了脑组织的损伤。”
我放下了筷子,说实话,阿珠做的菜没有一样好吃。“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阿珠在看着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冯笑,不好意思啊。我从来没做过菜,味道确实太差了。”
我摇头,“没事。我心里很烦,根本没心思吃东西。呵呵!难为你还想到去下厨房。”
“是啊。今后你还是不要做菜了。可惜了这些东西了。哎!今后你找个厨师算了。”导师说。
“妈,冯笑在问你呢。你怎么说到我这里来了?”阿珠不满地道。
“冯笑,我的意思是这样,你看行不行?首先呢还是让你妻子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主要是进行高压氧治疗,我们的护理也要跟上,尽量不让她生褥疮。其次,我安排护士定时对她进行唤醒。但是效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这个我也就不多说了。我的想法是,如果你妻子在医院里面住了一段时间如果仍然没效果的话,我建议你把她接回家里去,然后请一位退休的护士长期在你家里服侍她。这样的话费用也会便宜很多,而且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麻烦。冯笑,你还年轻,虽然家庭的问题像现在这个样子了,但你的事业不能扔下啊?你说是不是?所以,我觉得刚才我提出的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导师说。
我顿时怔住了,随即摇头,“老师,现在我们还是不忙说以后的事情吧,万一她苏醒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