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得意了,老夫都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你所赐。我自然死不瞑目,没想到你竟然偷偷的成了锦衣卫,不过,无所谓,会有人为我报仇的,别说你是锦衣卫,就是天王老子,你也会死的比我惨!”张炽嚣张的笑道。
“哎。”张牧这个时候缓缓起身道:“当年老管家跟我说,周姨娘坏张敖的时候,父亲并不在家里。当时老管家就怀疑,后来偷听周姨娘和他丫鬟说话,才知道张敖原来是造下的孽。
老管家急忙给父亲写信,父亲得知之后,回家并未怒,而是照顾你的不易,选择了保全你的名声,将这绿帽子自己戴上了。兄弟到了这个份上,我真心觉得不易,而你却为了你的前途,将他杀了。你还是人么?”
“什么?张敖是我的儿子?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夫娶了三房姨太太,没有一个能生育的,如果张敖真是我的儿子,兰芝为何没有跟我说!你胡说八道。”张炽顿时怒吼道。
张牧自然是在诈他,他只听老管家说张炽和周姨娘早就有染,只是怀疑张敖的出生,却并没有证据,不过这些无所谓,张牧看到他如此震惊,便接着笑道:“周姨娘没跟你说,但是却跟我说了。你也应该猜到,她是我杀的。将死之人,自然是什么都肯说了。反正你爱信不信。反正你亲手杀了你自己唯一的骨肉。相信你也该死不瞑目了。”
果然张炽听到这里,顿时崩溃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炽这把年纪,膝下无子嗣,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张牧这一赌,算是赌对了。
“我杀了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不可能!”张炽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
“怎么不可能?不然我干嘛费劲的将消息放到你的府里。好等着你们骨肉相残的这一幕?只可惜没有亲眼看到。不然要有多痛快?”张牧冷笑道。
“混蛋!畜生!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张炽如同疯狗一样的咆哮着。
“哎,如今唯一可惜的是,今日我去张敖家里,你猜如何?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从客厅爬到了院子里,还有一口气。你那一刀确实够恨的,不过那小子命大,别人的心都是在左边,而他偏偏是右边。哈哈哈哈。”张牧冷笑道。
张炽已经到了崩溃,猛然听到张敖没有死,顿时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乞求一般的看着张牧道:“你,你想将他如何?”
“他乃是逆党之子,自然交给锦衣卫,好让我升官财了?要不然能如何?”张牧冷笑道。
“这样,这样,你放他一马,我什么都告诉你。让你一样升官财。”张炽急忙说道,他如今这个地步,死一万次他也不害怕,可是猛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护犊子请油然而生。
“我真的没什么兴趣。”张牧继续欲擒故纵。
张炽听到这里,刚要开口,不过他顿时停住了,随即一脸冷笑的望着张牧道:“果然狡猾,差点便上了你道。他是我儿子又如何?那一刀是老夫亲手刺的,怎么可能活命!“
“呵呵,那好吧,我这就去把他交给锦衣卫,好让你们父子团聚一下。你想啊,看着自己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这可比我升官财爽多了。”说道这里,张牧转身便走,心里暗叹,前功尽弃,张炽果然是老狐狸。
“等等,他真的活着?”张炽看张牧没有破绽,不禁那一缕希望勾着他又狐疑的问道。
这个时候,张牧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放到了桌子上道:“这是他身上的东西,你看着眼熟不眼熟?”
张炽看到这枚玉佩,猛然一惊,急忙道:“他真的活着?”
张牧也不理他,径直想外走,心里砰砰乱跳,张炽看到这里,顿时喊道:“你要升官财,我让你升官财。求你绕他一命,绕他一命啊。你去查昌隆布庄,我的钱都汇到了那里,乃是宋县丞小舅子开的。宋县丞是我的堂主,这些钱是用来做大事的……。”
“什么大事?”张牧问道。
“我知道有限,但是和吉安侯有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详细。”张炽急忙说道。
张牧听到这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面竟然涉及到了一个侯爷,张牧努力的回想明朝的历史,但是历史知识实在匮乏,一时间实在也想不起来什么。
“就凭这个消息,你顺藤摸瓜,功劳无限,你可以放了熬儿了吧?”张炽可怜巴巴的问道。
“其实,刚才我都是哄你的。张敖早就死了,不过他确实是你的儿子。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到了那边你们父子团聚,记得替我问好。”说道这里,张牧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张炽怔怔的望着张牧的背影,猛然间一阵剧烈的咳嗽。
“蹼”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冲着房门怒吼道:“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呜呜呜呜,你骗我,你骗我!”
张牧出来,便看到韩方山和蟒虎两个人脸贴着窗户在那听的起劲,看到张牧两个人都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尤其是蟒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牧,嘴里念叨这:“这小子没人性啊,妈的,真没人性啊。老子审了一辈子犯人,没见过这么狠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可比杀人恨多了。”
韩方山也是一脸欣赏,别人送他外号铁面判官,但是和张牧一比,刑讯逼供这种东西,都上不了台面。
真是让人求生额不得,求死不能,欲仙欲死,死不瞑目,也活该张炽倒霉,竟然遇到了这个一个煞星。
“这小子就是天生当锦衣卫料啊,不当锦衣卫真是太可惜了,绝对是天赋异禀,天赋异禀!”此刻的韩方山心里暗暗的琢磨道。
“两位大人可都听明白了?”张牧作揖笑道。
“张牧,这次你又立功了。不错不错,你给我说说,这是个什么办法?”韩方山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张牧略带几分害羞的摸着脑袋道:“他这种悍匪,活到了这把岁数,自然是油盐不进了。不过么,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只要有欲,他就有弱点。
张炽这把年纪膝下没有子嗣,岂能不遗憾?抓住他这一点,给他一丝希望,勾起他的欲望,便可以一击将他击溃。“张牧淡淡的笑道。
“他娘的,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今天俺可是开了眼了。只是,俺这脑袋不好看,不如我给你买好夜壶,你看如何啊?”蟒虎急忙尴尬的笑道。
“这……。”张牧迟疑一声。
蟒虎急忙便跪下道:“那,俺是愿赌服输的,就给你磕三个响头。其他的你就别想了,不然小心俺翻脸!”
张牧急忙一把扶住了他道:“跟大人说笑的,大人也当真。小的可受不起。”
蟒虎这才如释重负起来,一脸尴尬。
韩方山在在一侧笑而不语,脑袋里已经在筹划下一步的行动。于是道:“蟒虎,你打个人去告诉陶行昌账簿在那里,别让他乱翻。另外,控制了张炽家人。”
“遵命!”当下,蟒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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