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之内发动这种程度的攻击……
而且这是认真的,绝不是什么表演节目,跟在他们身后的另外两辆汽车无疑已经被气化,乘坐在之上的人根本连骨灰都没留下。
他们来时一行十余人,而在转瞬之间,就只剩下了三人。
刚才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说死就死了,这对于坚信自己生活在和谐社会的人来说,只觉得熟悉的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
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
一身青白相间的古装道袍,浑然天成的苍茫之气在他衣袖之中散发而出,就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沉重。
在周身云雾的缭绕中,他整个人似慢实快的踏步而来,明明只是走出了一步,却一下行进了数米,仅仅只是目视,就有一种空间感官被颠倒错乱的感觉。
这是一个一见就觉得不凡的男人。
似乎是偷袭未见成效,又似乎是胜券在握,总之,来到三人身前的袭击者也没有急着发动攻击,反而头部微动,端详打量着这边。
高铁其一边在身后打着手势,示意他们找机会先走,一边在口中若无其事的发问道:“你便是道庭的主宰,那个传道者?”
“那么,这个诅咒也是你施放的?到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戏码?”
虽是疑问,但他的语气中却已全是肯定。
在他刚刚把诅咒转移到身上,在回去的路上就有人跳出来袭击,哪有这么巧合的半路截杀?要说这一切不是计划好的,谁信?
“不错。”张宁双手倒背在后,语气从容的道:“制作这个诅咒的是我,对你女儿降咒也的是我,把诅咒转移到你身上的还是我,甚至连那个“医生”都是我的人。”
“要直接对灵术大师降咒,现在的我还做不到,只能绕一个弯,让你主动接纳了。”他倒是语气随意的全承认了。
嘛,事实就摆在那里,就算否认,这时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也就不做这种无用功了。
“还真是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就为了在战斗时更容易取胜?”高铁其微微冷笑:“这里我该说一句真是荣幸吗?”
此时的咒术已经在他体内全力的运转,拼尽一切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算他是灵术大师,此时也不得不分出一股不小的力量来压制。
如果是往常也就罢了,但在同等级的战斗之中,这就很要命了。
“虽然做法稍显麻烦,但为了让你上钩,这些力气还是必须要花的。”对于这个冷笑话,张宁也毫无反应,他平淡的道。
“……”高铁其有些沉默了,暗算他人的妻女,削弱他的力量,然后再道路上埋伏进行偷袭。
明明从头到尾都是阴谋,但面前之人却能说的坦坦荡荡,毫无异色。
他意识到了,这个人……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并不是能用善恶这么肤浅的东西界定的存在。
“这么说,你一定要与我为敌吗?”安静了一会,突然,高铁其幽幽的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在你决定帮助联邦清剿我的时候,你我二人就已经站在了敌对的立场。”张宁面不改色的说。
高铁其是是本市的灵术大师,在过往的时日中也为这座城市做了些实事,甚至被媒体和民众广泛称赞,但是,他却是敌人。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这种人作为同伴自然是值得依靠的,但作为敌人而言,却也是优先打击的目标。
张宁选择他作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而至于手段不光彩……杀死敌人,消灭敌人,这种事本身就没有什么高尚可言。
各个击破也好,用计用谋也罢,只要能够带来胜利就好。
无论是战斗还是战争,这都是通行古今的真理。
“既然如此,灵术大师高铁其,在此讨教了!”高铁其低声怒吼,他右手前伸,一柄两米长的长枪在身前汇聚成型,枪体非金非石,若虚若幻,简直就像是由纯粹的光芒凝聚而成。
那手执长枪,咆哮着向前冲锋的光景,就像要开山劈石一般。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身为敌人,我等又何须多言,就让我们刀剑相向,决出胜负!”张宁丝毫没受到影响般,轻抚着手掌,哈哈大笑。
直到在高铁其欺近身前的最后一刻,他才猛的拔出腰间的长剑。
“轰!!!”翻滚而起的烟尘伴随着风压扫过四周,在枪剑交击的中心甚至出现了坑洞,明明只是冷兵器的相撞,却爆发出了毫不逊色于重炮轰炸的力量。
下一刻,猛冲而来的高铁其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当然,张宁也并不是毫发无损,两人蓄力已久的这一次交手,更像是两颗弹珠相撞,然后相互弹开的场景。
在撞穿两层墙壁,来到一处不知是哪里的房间,他才止住了去势。
“你,你……”在这房间之内,一个青年手指着他,结结巴巴的你了两声都没你出什么。
“竟然还保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吗,还真是不可小视。”张宁冷漠的低语了一句。
无视了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房间主人,直接施法,在空气的扭曲间,消失在了原地。
依靠着灵觉一路找过去,在经过一间被破开的房间时,旁边的墙壁直接被撞塌,一人一枪直接突刺过来。
“锵!”
这一次的余波倒没有这么夸张了,虽然卷起的狂风还是让房间里一阵人仰马翻,甚至连所站大地都摇动了一下,但终归不像上一次那样。
双方的武器一瞬间交击了数十次,而占据着绝对上风的无疑是张宁。
虽然最擅长的方面不是这个,但他在数百年之中所磨练出来的剑术修为也不是是等闲,比起灵气复苏至今最多三十年的修炼者来说,真的是碾压。
更何况就算比起纯粹的力量,经过“削弱”后的高铁其,也不是他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