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是搞过里海怪物的,地效飞行器早就搞过,明白仙女座与飞机一样,只不过飞的略低,这怎么繁荣沿线港口与定居点?
而且,几艘大杀器,高大上的核动力破冰船,没有用武之地了。除非仙女座中途坠毁,作为海事救援船使用,平常用不着。
除了沿途基地可以提供一部分导航与气象服务,什么都插不上手。而且,一旦天幕的卫星网覆盖过来,俄军还要买天幕的服务呢。
因为它很多导航是车载的设备,车载核电站都有,但受人与气象条件影响,设备也不行,导航服务并不好。
俄联邦纠结归纠结,还是很痛快的对蒸汽朋克公司开放了北方航道。
因为,仙女座可以带来海量的运量,打通俄欧洲区与远东区的物流大动脉。
一艘一千吨级的散货轮,从东亚往返欧洲,一年往返不了四趟,年8000吨撑死。
一艘八百吨级的仙女座,从东亚走北方航线往返欧洲,一年可以往返200趟,年16万吨。
一艘八百吨级的仙女座,等于20艘千吨级散货轮。
世界海运三分之一的运量在散货,散货订单的七成在中国。
全球1000总吨以上的干散货船,约5700艘左右,一共3亿载重吨,这些散货轮分布在世界各国数百个船公司。
中国船公司拥有其中579艘,2440.5万载重吨,加上香港地区船公司拥有的261艘,1819万载重吨,中国大陆和香港特区共有运力4259.6万载重吨,占世界14.4%。
波罗的海散货指数是2012年开始崩的,2012年前海运的运费,从中国东部沿海运到鹿特丹,一般需要2500美元一个集装箱,内陆的货还要一路交过路费运到沿海,加上欧洲港口至内陆,那就要4000美元一箱了。
45天的海运期,一个月货值100万美元的箱子,利息都得6千美元。
货值1000万美元以上的箱子,为了不损失利息,走的就是空运。货值越低才越走海运,中等价格,一箱200万以上的,会走渝新欧那样的跨国铁路,一带一路嘛。
可是,跨国铁路,最少途径五六个国家海关,超过十个国家与地方的铁路部门要议价,海关检验检疫。铁路收费在海运没崩的时候,0.55美元,还可以争夺一部分海运订单。
可是,2012年海运价格崩掉后,从东亚到荷兰鹿特丹,德国汉堡的一个集装箱海运价格,从2500美元一箱,直接降到了100多美元一箱。
国际线一年发100列保底,能发150列就是需求很旺了。货运订单不足,运费一低,就是运也亏,不运也亏。
俄联邦对仙女飞船公司开放北方航道,就是后者会在两年内,至少投入这一航线五百艘“暴风女神”级仙女座极地货运飞船,至第三年起,每年保底拿下东亚至欧洲线最低3000万吨的海运量。
仅北方航道一条航线的海运费收入,年保底300亿美元。
俄国除了要求必须把北方航线相关海运结算中心设在俄罗斯境内,并在其欧洲飞地加里宁格勒,白海周边与远东海参崴,各设一个港口外,没有其他要求。
非但没要求,还把沿途基地补给,居民点物资转运业务,一并交给了仙女飞船公司。
俄国仅负担搜救,提供相应导航与气象服务,保障海关港务。
仙女飞船公司并未要求北方航道独占权,谁爱来谁来,也不需要俄国配合什么,更不怕俄国反悔,关闭航线。
仙女飞船不过想近一点而已,它又没有什么马六甲困局,从哪过不是过?
这条北方航道,“暴风女神”级仙女座已经试验飞行多趟了,沿途测控,地面导航站,东亚与欧洲的简易港口栈区,在持续建设中,部分已经开始运行了。
“let.it.go!”三艘仙女座组成的编队,是为了拿到各国货运订单,宣传的目的组建的。
之所以取名迪士尼出品的歌曲《let.it.go》,是荣克为了庆祝从乔布斯的遗孀劳伦娜.鲍威尔持有的百分之八迪斯尼股份中,悄悄拿到了一半。
那是另一条秘密的北方航线。
这三艘仙女座,一艘“中国号”从中国旅顺港驶出,船长兼主驾驶员为中国籍徐海亮,副船长兼副驾为日本籍相田正雄,另一副驾兼导航员为韩国籍崔东海。
一艘“韩国号”从韩国镇海港驶出,船长兼主驾驶员为韩国籍朴京浩,副船长兼副驾为日本籍小阪雅弘,另一副驾兼导航员为美国籍詹姆斯.赫朗。
一艘“日本号”从日本横须贺驾出,船长兼主驾驶员为日本籍山下广义,副船长兼副驾为俄国籍列夫.米亚耶维奇.哈洛夫,另一副驾兼导航员为中国籍邓涛。
除此之外,尚有两架可用于低空的苏24不请自来,只不过仙女座速度是500公里每小时,“击剑手”苏24低空速度过低,很容易坠,时不时就得开个加速兜一圈。
美国螺旋桨侦察机对付俄式喷气飞机,就最喜欢把速度放慢,让它自己失速。
如今伴飞的这两架苏24,只不过是表明一种存在。
正像沿途电台中不时响起的俄语,就像界碑一样,想传达的只有一句话:“这是我国山河!”
“我就说了,那俩傻帽油不够。”
“韩国号”上,接替船长坐在主驾位置的詹姆斯.赫朗,打开公共频道,拿起通话器,挑衅的唱起了泰勒他爸的嘶吼歌,“dont.want.to.close.my.eyes,不愿闭上眼睛,i.dont.want.to.fallasleep,不愿入睡,cause.id.miss.you.baby,因为我可能会错过你,宝贝别走啊,宝贝!”
苏24半径只有700公里,频繁开加速400公里都飞不到,表示完存在就撤了。
“呜呜呜。”
一被英文歌声激励,俄国飞行员充满动力,一架苏24半空中一个横滚翻了回来。
“咚咚咚咚。”
青色机壳锈迹斑斑的破飞机,一个小角度俯冲,在能见度极差的情况下,六管机炮火舌一吐,一梭子朝“韩国号”前方的海面打了下来,激起了道道白柱。
“n.пyctь.cлyчanho.moe.nmr.вcлyx.пpon3hecet。”
公共电台中响起了俄国飞行员的回应歌声,“让我的名字只是不经意地出现在他面前,nпyctь.moлчnt.чto.вce.жe.пomhnt,让一切都结束吧!”
“唔?”
詹姆斯.赫朗手持通话器,挠了挠发热的脖子,气呼呼的唱了起来,“let.it.go,let.it.go……”
“这是刘三姐对歌呢?”
“中国号”上的公共广播开着,徐海亮抱着个膀子,望着前窗白茫茫一片的世界,眼神发茫,“我怎么好像听到开炮的声音了?”
“是机炮。”
一旁的相田正雄扭过头来,撇撇嘴,“露国人,妈了个巴子的。”
“唔?”
徐海亮闻声一晕,讶道,“不是该八格牙路么?”
“别提了,妈了个巴子的。”
相田正雄一脸苦闷,“培训我的教官是中国人,伙食不好,一生气,妈了个巴子的。伙食好,一高兴,妈了个巴子的。学员学的慢,妈了个巴子的。学员飞的好,妈了个巴子的。
贵国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妈了个巴子的,我做梦都是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啊?”
“咳…跟‘靠你鸡娃’差不多。”
徐海亮扯了下湿漉漉的衣领,四顾看了看驾驶舱,转移了话题,“热的受不了啊,这什么北极圈啊,热成这德行。”
说着,就要朝下扒拉飞行保暖服。
“喂!”
徐海亮的教官,韩国人崔东海正在飞行手册上用蓝笔标注,见他脱衣服,一夹本扇他脑袋上了,喝道:“不许脱,飞行条例怎么规定的?”
“老崔。”
徐海亮停下了动作,把衣领解大点,埋怨道,“飞行条例没让把空调开到50度吧,这热死了啊。”
“我会向公司反映的。”
崔东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皱眉道,“飞船上燃煤动力与电容放电状态一切换,好像温度就不对了。常温不明显,极地一切换,温度误差很大。”
“我就说了。”
相田正雄来了精神,嚷嚷道,“公司就不该把仙女座放在美国制造,美国人太粗心了,从美国车就可以看出来,说不定把华氏温度计给我们装上了。”
“我倒是不担心温度计。”
崔东海俯身朝里程表上一指,叹了口气,“我担心那位俄国飞行员,怎么回去!八百公里了。”
公共广播中,俄语与英语的对歌声此起彼伏。
听着这忘我的歌声,三人面面相觑。
……
桑比亚半岛南部,波兰与立陶宛之间,加里宁格勒。
这里是原普鲁士首都,十三世纪被条顿骑士团占领,建立要塞,命名为柯尼斯堡。哥德巴赫猜想的哥德巴赫,就出生在这里。
东西德合并的时候,德国政府发表申明“所有德国领土都已收回,没有被占领的德国土地了。”
明智,卖国,不得以,天诛……任后人评说,反正,这块飞地,按光膀子兄的说法:“俄罗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全球最大的琥珀产地扬塔尼伊露天矿场就在这里,储量30万吨,占世界琥珀产量的八九成。特别是其中的白琥珀,像是斯里兰卡矢车菊蓝的蓝宝石一样,为琥珀之王,皆产自这里。
很多俄罗斯人,就像沙滩边捡螃蟹的海民一样,就去海边捡拾被海浪冲到滩涂上的琥珀,每天人都挺多,猛一看游泳一样。
所以,加里宁格勒又被称为蜜蜡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