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诺道:“带我也去找。”
“雪诺姑娘不要去了,万一有危险……”薛捕头道。
“不行,不跟去我怕黄公子有危险。”在尹雪诺看来,刺客很可能是王林派来的人,而薛捕头虽然一身的正义感,但是会不会和王林污水同流也不敢肯定,尹雪诺怕到了关键时刻薛捕头在黄公子身后放暗箭。
薛捕头道:“那姑娘随我去找吧。”
尹雪诺紧跟着薛捕头,一路上见人就问:“有没有看见黄震?”
大家都摇头说没见过,尹雪诺每问一个人心中就燃起了希望,可是见了别人摇头,心中又无比的失落,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一团急急燃烧得烈火,烧得她直想哭。
“薛捕头。”从远处走来一个砍柴的农夫。
薛捕头看过去,对身边的尹雪诺道:“是挑柴的徐二。”
徐二走上来问道:“薛捕头这么兴师动众是在找谁?可是找前几日跟薛捕头一起巡逻的黄震?”
“对,就是黄震,你可见过他?”薛捕头问道。
“我砍柴的时候在小河边见过,他非要过河,我说这里都没有船夫,叫他等着船夫来了再过河,不过他说河水不深,踩着石头就能过,你们去河边寻他吧。”说完挑夫便扛着柴火走了。
尹雪诺顿感不妙:“去河边。”
小河边上,没有一个人影。
薛捕头叫了几个衙差四散开来寻找,尹雪诺看着湍急的河水十分焦急。
“薛捕头,这边发现了一根腰带。”一个捕快提起一根黄色的腰带在河边招手。
待两人跑过去,薛捕头道:“这应该是黄公子。”
尹雪诺也记得自己见过这根腰带,这时提着腰带的捕快说:“他怎么敢扎黄色的东西?这可是……”捕快还没说完。
薛捕头大喊一声:“快找,找不到黄公子都别想活命了。”
尹雪诺并未多想,如今在小河边找到了黄震贴身的东西,尹雪诺觉得心里发慌,她只在心里默念: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衙差们分头搜索,此时师爷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老爷要升堂叫你们赶快回去。”
“师爷,黄震不见了,老爷还升什么堂。”薛捕头道。
丘师爷那里知道黄震是什么人物,便道:“一个小小的捕快不见了至于你们扔下官衙的事情四处寻找么?先回去升堂,老爷等急了。”
“师爷!黄震必须找到。”薛捕头不从。
“反了你了,连王大人的话都不听了?”丘师爷十分生气。
“薛捕头快来看,对面有一具尸体。”正说着一个衙差指着不远处,一个白衣的男子飘在河面上。
尹雪诺顺着衙差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她大叫着要渡河,多亏身边的几个衙差拦住:“姑娘不能过去,太危险。”
尹雪诺已经泣不成声,她喊道:“黄震,黄震,我们不是说好你等我学出了厨艺,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么?黄震你背信弃义,你说话不算数……”
薛捕头见了对面的尸体,他连忙用轻功飞了过去,尹雪诺仔细的看着薛捕头将那人的尸体翻了过来,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尹雪诺的心都碎了,薛捕头站起身来,用力的摇手道:“不是黄公子。”
尹雪诺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竟因精神极度紧张而昏了过去。
就在尹雪诺觉得天旋地转昏倒之前,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雪诺!”
可是还没等那人跑来,尹雪诺已经昏倒,跑来的人正是启裕恒。
身后更是大队的人马,王林紧跟其后。
“老爷您怎么也来了,我正叫薛捕头回去呢,薛捕头硬是要找黄震,这黄震倒来了,可是又出了命案。”丘师爷指着河边上的那具尸体。
王林给丘师爷使了使眼色:“大胆!皇上在此还不快下跪。”
王林说完,众位衙差都愣住了,除了后面跟来的一大队军队,根本没有见到皇上的影子。
薛捕头从对岸飞了回来,跪在紧紧抱住尹雪诺的皇上身边道:“微臣护驾不利,请皇上恕罪。”
听了薛捕头的话,大家才反映过来,原来这个黄震竟然是当今的天子,大家都恭敬的跪了下来。
启裕恒摇着尹雪诺道:“朕没事,朕没忘记你跟朕的承诺,你快醒醒。”
丘师爷哆嗦道:“回皇上的话,尹姑娘应该是受惊过度,休息一会就会醒来。”
听了丘师爷的话启裕恒才放下心来。
“皇上,那具尸体怎么办?”薛捕头问道。
“如果朕猜的没错,那应该是何生的尸体吧?”
薛捕头点点头。
“皇上您怎么会认识何生?”王林问道。
“本想叫你升堂,捉拿何生,没想到这何生竟投河了,先回去。”启裕恒抱起尹雪诺。
此时薛捕头上前道:“皇上,还是让我替您背尹姑娘回去吧。”
“谁都不许动她,朕要自己抱着她回去。”启裕恒抱起尹雪诺,他看看此时安静的尹雪诺正躺在自己的怀里。
启裕恒由先前的部队开道,自己抱着尹雪诺穿过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过路的百姓见了皇上都齐齐的跪在两侧,有胆大的百姓跟自己身边的人小声说道:“这不是捕快黄震么?原来是皇上,看来皇上是来体察民情来了。”
就这样启裕恒将尹雪诺抱回了衙门,大家都目睹了这一刻,声势浩大,这一幕将会成为启朝日后的佳话。
尹雪诺被安置在衙门内堂,启裕恒端坐堂上,王林、师爷、薛捕头册立一旁。
启裕恒道:“朕来到杭州,是为查王林的贪污一案。”启裕恒话还没说完,王林便跪地道:“皇上明鉴啊,微臣不敢说自己是个明察秋毫的大老爷,但是微臣可以保证微臣绝对不会贪百姓的一分一毫。”
启裕恒点点头:“朕这不就是来给你伸冤的么?朕来了杭州城没有半月,但是朕看出来,这杭州城的老百姓没有一个说你王大人不济的,尤其是薛捕头那正是这杭州城里的一块宝玉。”
薛捕头跪在堂前:“谢皇上。”
“你也别得意,想当初朕委曲求全在你手底下的时候,那是谁一个‘小子,小子’的叫朕?朕还没找你算账呢?”启裕恒厉声道。
此时一个将军提着刀架在薛捕头的脖子上:“胆敢对皇上大不敬!皇上我杀了他。”
启裕恒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不过朕很欣赏他,正是他一个‘小子,小子’的叫朕,倒是把朕给叫醒了。”
跪在地上的薛捕头此时已经被这皇帝吓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