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大家都在忙活着。
宫外,家家户户为赏月。
宫内,只为了一个外国人的到访。
四人抬的轿子里坐了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满头金色卷发皮肤白的发红的外国人,尤其是他那蓝色的眼睛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他用手中的杖子挑起窗帘看着大启的街道和路人,路过之处大家纷纷侧目,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外国的使节。
宫门口,尹雪诺和聂少康迎接着这个比中国历史上记载还要早的大不列颠使团。
“怎么感觉今天你那里不太对劲。”聂少康注意到尹雪诺脸上的变化,似乎她的眼睛比平日里小了些,她的嘴巴也比平日里薄了些,还有脸也肿了一些,但是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来的。
尹雪诺道:“可能有些水肿。”她知道这是萧王爷的药起了作用。
“哦,那或许是累的。”聂少康关心道。
“恩,快看,他们来了。”尹雪诺指着宫外的一条长龙缓缓的驶来。
“你好,史密斯先生。”聂少康很有礼貌的弯腰迎接着这穿这个叫史密斯的人。
史密斯看起来有些高傲,只是点了点头,这让尹雪诺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浩浩荡荡的队伍驶向皇宫,史密斯走到宫门口是要下轿的,尹雪诺和聂少康走在史密斯身后,史密斯和身边的人交谈的,尹雪诺自然听得懂他们在讨论什么,史密斯说:“大启也不过如此。他们的人民个个都很瘦小。”
史密斯身边的人道:“他们或许吃不起牛肉。”
尹雪诺不停的翻着白眼,而聂少康却以为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谈话,也只是憋在心里,虽然有些尴尬。
接着尹雪诺又听到史密斯对聂少康道:“你先去禀报一声吧,跟大启的皇帝陛下说我们到了。”
聂少康点头便去大殿通报了。
这时候史密斯以为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了,史密斯便跟身边的人道:“他们这些被成为‘太监’的人真是有趣,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小解的,身体受到这样的侮辱还心甘情愿的服侍别人。”史密斯和身旁的人一阵嘲笑。
身边的人又用英语道:“一会要不要给大启皇帝来个下马威?”
“很好,这是必要的。”史密斯伸出大拇指,点点头。
“我们要怎么做?”
“把我带的那箱东西拿来,相信大启的皇帝一定不认识,到时候我们再呈上信件,我想他会因为羞愧而同意将南边的关口为我们打开,到时候狠狠的赚大启一笔。”斯密斯的目的很明确。
“可是那个聂先生,据说在我们国家住了十年之久,他肯定会提示大启的皇帝的。”那人担心道。
“你放心,我会把他像苍蝇一样赶走的。”
“哦,那他太可怜了,不是么?”
“是的,一只从大启来到我们国家的苍蝇。哈哈。”两人笑着,尹雪诺气的发抖,狠狠的瞪了一眼史密斯。
史密斯身边的人突然心虚的问了一声:“他听得懂我们说话么?”
“嗨,你放心吧,除了那个聂先生没有人能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你看看他们都在朝我们微笑呢。”斯密斯指着其他的太监宫女。
“或许是这个太监长得比较凶吧,或者有什么眼疾?哈哈哈。”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
尹雪诺此时恨不得上前给两人两巴掌。
聂少康从大殿出来,道:“两位,皇上请你们进去。”
两人趾高气昂的走进大殿,两旁侧立着众多大臣。
“史密斯先生,我们大启的礼仪是要对皇帝施行三拜九叩之礼。”
“what?”史密斯耸耸肩。
“这是我们大启的规矩。”聂少康解释道。
“双膝跪地?”
“是的。”
“三拜九叩?”
“是的。”
“sorry。”
“可是……”聂少康有些为难。
“聂少康,从大不列颠来的使节有什么事么?”启裕恒见两人在嘀咕,而使节却迟迟不肯下跪,便问道。
“启禀皇上,在大不列颠是没有跪拜之礼的,他们只会单膝跪地。”聂少康道。
“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么?”启裕恒问。
“启禀皇上,我再跟他谈一谈。”聂少康有些尴尬。
斯密斯有些傲慢,他始终高扬着自己的头,他见聂少康还要跟自己说话,便抢先道:“我是大不列颠拍来的使节,我有权利使用我们国家的礼仪来像大启的皇帝表示我们的诚意。”
聂少康十分为难,他能感觉到来自斯密斯的敌意,此时启裕恒又问:“为什么他还不跪?”
尹雪诺想到历史上的马嘎尔尼首次访问大清的时候也是同样不肯下跪,尹雪诺跟聂少康嘀咕了几句。
聂少康道:“启禀皇上,不如让跟随史密斯的人对皇上施三拜九叩之礼,史密斯先生只需要单膝跪地,这样我们都相互尊重了对方的习俗。”
启裕恒想了想便点点头道:“可以。”
聂少康便告诉史密斯道:“你会是第一个面见大启圣主而不需要三拜九叩的人,但是我们的皇帝只赦免了您的礼节,要知道这相当于天大的赏赐,但是赏赐只能给您一个人,所以你身后的人都要对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三跪九叩,这样才能表现出你们的诚意。”
聂少康说完,史密斯想了想道:“可以,只要不让我跪就行。”
就这样史密斯施单膝之礼,他身后的随从施三拜九叩之礼。
启裕恒认出了站在聂少康身边的尹雪诺,两人有那么一刻不经意间将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尹雪诺又赶忙躲闪开了,启裕恒也知道这主意一定是尹雪诺出的,所以并没有深究。
就这样,使者和启裕恒的尴尬局面暂时化解,可是接下来斯密斯却开始刁难起大启的皇帝来了。
史密斯掏出一块怀表道:“现在是早上的九点,不知大启的皇帝怎么看?”
聂少康把史密斯的话翻译了一遍,启裕恒问道:“九点?现在是辰时吧?”
“敢问,辰时到底是几点呢?”
聂少康不肯翻译,史密斯的助手便走了出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尊贵的大启国的皇帝陛下,我是大不列颠使团的副使,我们的正使想知道,大启的臣民是怎样计算时间的?因为我们听到很让人费解的事情,就是你们的时间是用一个叫‘日晷’和‘漏壶’来计算时间,要知道我们的怀表是连秒都可以计算清楚的。”副使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