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有伤男人自尊的事,他怎么反倒觉得有几分新鲜与趣味?
深深地吸口气,司屹川压下心头所剩不多的怒气,说道:“天气寒凉,快点起来穿好衣服,不要着凉了。”
听到司屹川嘴里冒出这么温柔的话语来,闯了祸的乔楚简直有些不敢置信。但她还没有表达出疑惑,司屹川已经转身走出浴室。
见些,乔楚连忙起身,但满地的玫瑰海洋,鞋子都不知道被漂到哪个角落去了。
只能赤脚踏出浴缸。
没走出几步,脚下突然打滑,重重地摔了一跌。尖锐的疼痛顺着脚踝快速传上脑海,乔楚暗道糟糕,好像扭伤了小脚骨头,痛得她眉心都皱成了一团。
她现在只围着一条大浴巾,并不敢出声呼助,只能勉强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料她太高估自己,很快就再次摔倒了。
这一次,她失声痛叫出来。
司屹川听到动静,推开门急步走了进来。看到乔楚狼狈的模样,他绷着一张俊脸把她抱起来。
由于摔倒在地,包裹在乔楚身上的浴巾已经湿掉大半,司屹川把她放到床|上后,三两下把浴巾扯掉了。
起伏有致的雪白身体突然横在眼前,司屹川的眼神变得织热。
乔楚脸一红,连忙扯过被子盖到身上。
司屹川不悦地嗤笑道:“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乔楚委屈地咬着唇,鼻子一痒,再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暗暗叫苦,可能是在水里泡太久,恐怕要感冒了。
司屹川把她的睡衣拿出来,很自然地要替她穿上。乔楚反应过度地把衣服抢过来,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吧。”
司屹川就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她怎么自己来。
乔楚无奈地说:“司少,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司屹川开口,干净利落,“不可以。”
“你!”乔楚没料到平时看起来挺正人君子的司屹川,也会这样耍赖。她脚痛,心里又赌着气,眼睛都红了。
“给你一分钟时间。”司屹川决定不再逗她,转过身去背着她。
乔楚手忙脚乱地把衣服上。
“好了。”
司屹川这才转回来,走到乔楚身旁,拉过她受伤的脚看了看,说道:“不算太严重,擦点伤药,很快就会好。”
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乔楚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也没问,单着脚跳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再看时间,她居然在浴室里睡了一个多小时,也亏得司屹川这么有耐心地等她。
司屹川回来时,手上多了个药箱。
“过来,我给你擦药。”
乔楚几步回到床边,有些不安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像他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坐下。”司屹川斥道:“安静点。”
乔楚乖乖闭了嘴,任由他抓着她的脚踝,替她擦药。
看着他微微低头的动作,看着看着,突然就痴了。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啊。
乌黑的头发垂在额头,虽然从乔楚的角度,遮了眉眼,但她记得他眼睛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睛里也许会有柔情吧。
他的鼻梁很挺,嘴唇有些薄。乔楚记得他嘴唇的温度,又温柔又温暖,让人眷恋不已。
此时他正仔细地替乔楚受伤的位置擦药,浑身都透着一股宁静和详的气质。
乔楚突然觉得好感动。
这样完美俊朗的男人,竟然是她曾经拥有过的男人。
司屹川抬起头,就看到乔楚花痴一般的表情,唇角一弯,露出满意的笑容。
女人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才是正常反应。
上好药,又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菜送上来,让乔楚在卧室里吃晚餐。
乔楚想到楼下有司老爷子这样年长的长辈在场,不安地说:“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和你一起下去吃?”
“无碍,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司屹川说:“你乖乖吃饭,吃过后再好好休息。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保证睡眠充足,免得下次再在浴室里睡着,只怕要把我整座城堡都淹了。”
乔楚脸一红,不敢再多说,低头趴起饭来。
不知为何,司屹川心情似乎很好。他在乔楚的身旁坐下,“正好我也饿了,我和你一起吃吧。”
乔楚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就要替他盛饭,司屹川压住她手背,“让我自己来吧。”
司屹川不喜欢吃香菜,嫌弃地要乔楚替他挑干净。
乔楚说:“自己不喜欢吃,干嘛还让厨房放这些?”一边埋怨,一边把香菜挑到自己的碗里去。
一顿饭吃得倒是无比温馨,二人安静地吃着晚餐,偶尔交流几句。
窗外飘进了细雨的味道,夹着树叶和泥土的清新,乔楚偶尔偷看司屹川几眼。
这样宁静的时刻,她就算是做梦,也不敢做得这般美好。
最后,乔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床上,满足地说道:“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自从上次因为云穆受伤的事和司屹川闹僵,到季羽哲受伤,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好好吃饭。
司屹川唤人来把碗筷收走,又让人去把浴室漂得满地的玫瑰花瓣收拾干净。
看着忙碌的佣工,乔楚为自己的迷糊感到抱歉,喃喃地说着抱歉的话。
佣工们倒是不敢跟乔楚计较,但洗澡洗到睡着,水漫浴室这件事,倒是在城堡里成了一大笑谈。
等到一切忙完,司屹川也去洗了个热水澡,这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
乔楚原本就忐忑不安地缩在角落里,身旁的位置随着司屹川的到来而陷落时,她的心脏更加如同小鹿一般乱撞。
为了尽量不招惹到身旁的人,她尽量往床沿边上靠过去,都快掉地上去了。司屹川不耐烦地把她捞到怀里,和她四面相对,低声命令:“安静点,睡觉。”
司屹川的伤刚好,就回公司处理一大堆事情,会议更是一个接一个,这阵子肯定忙坏了。
他很快就睡着了。
听说,当一个男人可以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毫无戒备地沉睡,那么这个男人,必定对那女人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喜爱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