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宏那愤怒的神情,步野心道,如果自己是反派,那这个萧宏就是个级大反派。所以,他自己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步野用左手抓住了卓曼莎的左臂,稍微一用力,卓曼莎便不得不向左转身,并向前迈出一步。
“让开!”步野又向挡在前面的人冷喝道。
挡在那边的是三个王府侍卫,看衣着就要比外府护卫高一个档次,不用说实力也更强,不过现在步野有卓曼莎在手,自然是谁也不怕。
那三个护卫眼看就要退开了,另一边的萧宏却突然开了口:“谁都不准动,给我围住他!”
那三个护卫立刻停下了动作,再次挡在了步野和卓曼莎的前进方向上。
步野皱了皱眉,看向还一手捂着喉咙的萧宏,问道:“你确定不让?”
“相较于让你带着她一起离开,我宁愿你现在就把她杀了,然后我再把你杀了。”萧宏几乎是不带丝毫感情地道。
这一下别说步野,就连王府的其他人,还有西波特使全都愣住了。
东平王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卓曼莎的右肩被西波特使的暗器洞穿,一直在流血,不用说很疼,她从一开始就蹙着眉头,用左手按在了伤口上勉强止血,而此刻又听到了萧宏说出这样的话……
别管卓曼莎是何想法,总之,这一刻那些在心里偷偷地把卓曼莎摆到了和星神同样的高度的男人们,全都感同身受,受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步野愣了一下之后便望进了萧宏的眼睛,这位暴虐的东平王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连一秒钟都不到,步野就得到了答案:完全是真的!
萧宏那种如同野兽般的毫无人类气息的眼神如果说真有变化,那也仅仅是多了对步野的愤怒,而非对卓曼莎的心疼和怜惜。
“你现在放了她,我还可以饶你不死。”萧宏以无比笃定的语气道。
这一下步野完全确定下来,萧宏这个级大反派根本不吃拿人质要挟这一套。感情,就算他拿住了卓曼莎,也照样逃不出去。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可接着,步野就也以无比笃定的语气道:“现在让开,我还不会动她。”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步野的意思,再不让开,他就要向卓曼莎动手了!
萧宏强硬,步野也同样强硬!
真是两个畜生,有没有问过我们的女神的感受?!这一刻不知有多少男人在心中如此骂道。
与此同时,王府中越来越多的护卫、侍卫闻训赶来,那些度快的已经到了近前,远的也在百米外现出了身形,潮水般向这边涌。只需片刻,他们便能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那时候步野想走肯定就更难了。
这个过程中,萧宏一直死死地盯着步野的眼睛,与步野对视着。
但是,他没在步野眼里看到丝毫的慌乱,这个刺客的胆量之大,几乎是所有刺客之最。
就这样对视着,终于步野先不耐烦了,他看着萧宏的方向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向卓曼莎道:“得罪了。”
而后,步野右手上微一加力!以他的力量,哪怕只是增加一点力量,卓曼莎那脆弱的脖子也受不了。
那一刻,但凡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卓曼莎脖子上传出一声脆响。而伴随着这一声,卓曼莎也面色剧变,脸突然变得毫无血色,大有晕倒之势。
前方,萧宏双目猛瞪,差点就要冲过来,向步野暴吼道:“你想死!!!”
步野冷笑道:“不是我想死,是你想让她死。现在,马上让开!”
步野早就摸清了卓曼莎的颈骨,刚才那一下看着听着都挺重,实则并不是那么重,而且,他马上就又收了力。
他所为的,还是让萧宏害怕,然后他就好离开了。现在这情况,周围好几个腹云强者,他便是召出红云来也没办法强行突围。
“有胆你就杀了她。”萧宏已经出离了愤怒,全身都在轻颤着,向步野低声道,那神态语气,简直更像是野兽的低吼。
“你以为我不敢?现在我数三声……”说到这里步野一顿,右手直接伸到了卓曼莎脑后,摘下了一支金簪子,“我不会马上杀她,但是……”
步野已经不必多说了,他已经把簪子的尖端轻轻地抵在了卓曼莎的面纱外,正对着卓曼莎的右侧脸,那张只是看轮廓就能让人心疼的侧脸。
“三!”
“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萧宏低声道。
“二!”步野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数数。
“你死定了,而且会死的你想不到的惨!”萧宏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了步野。
“一。”
步野的最后一声反而喊的很平淡,但是话音一落,他的手便干脆利落地向下捅去!
他的行动胜过任何言语!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过,只有步野自己才知道,他的手虽然动了,其实是捅不伤卓曼莎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握紧那簪子。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他的手已经挨着了卓曼莎的面纱,那簪子却从他的手的另一头冒了出来。
“等等!”萧宏突然出了声。
步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他那刚刚有所动作的手也及时停了下来,不然的话就真露馅了。
杜三晦说的很对,步野的低线有点低,但是至少还有底线……
而当步野强装镇定的时候,萧宏却依然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步野。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把步野放在眼里,哪怕卓曼莎说要收步野当护卫,哪怕后来步野突然一记手刀差点劈死了他,哪怕步野再后来拿住了卓曼莎……
以他的阅历,他的强势,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营造出这样一种局面:他不怕步野杀人,所以步野要么主动放人后被抓,要么杀人后被抓,怎么都难逃被抓的下场。被抓住之后,就是怎么死的问题了,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而这种局面,已经足以将一个刺客的信心击溃,并导致其出现疏忽,甚至投降!
但是……
现实却是,算上那次被太歌来的同门师叔废去了体内的几条关键经脉,这是他人生第二次感受到有人和事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甚至能接受卓曼莎的死,却无法接受卓曼莎当着他的面被折磨。
整个东平王城,只有他一个男人看到过卓曼莎的完整的正脸,他无法接受那血淋淋的画面出现在卓曼莎脸上。
所以,他不得不喊出那一声“等等”。
这种情况,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所以,他输了。
有一点点颓丧,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刺客,还能比他在上国太歌的同门还强?!虽然这刺客不知从哪学来的第三星座,可照样连给他那些同门提鞋都不配!给他提鞋也不配!
所以,在这种不甘心的驱使下,他虽然喊出了“等等”,他还是不想放人。
真让这刺客把卓曼莎带走,是个男人都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真的还不如让卓曼莎现在就死掉。
喊完了那一声“等等”,萧宏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愣在了那里。
但是步野可没等,他已经推着卓曼莎向前走去,到了最近的护卫那里,直接低声道:“让开!”
护卫们看向萧宏,但是萧宏却根本没反应。这个时候萧宏依然在纠结,难以决断。
护卫们还以为萧宏是默认了,只得向两边向后退开。
“退远点!”步野皱眉吼道。
所有人都见识了步野的辣手摧花,这一旦开了个头,后面退的就更加水到渠成。
很快步野就离开了桥头,在人群中向东走了五六十米远。
萧宏一直站在原地,那些府中高手、护卫们没有得到命令,便全都自然而然地跟着步野一起向东移动。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步野四周全是人,腹云强者都有好几个,召出红云来依然跑不了。他虽然还可以用卓曼莎来威胁,但是,萧宏毕竟才是主心骨,没有萧宏的命令谁敢放他们走?他们定然会一直这样跟下去,而偏偏萧宏又没有跟来……
步野现了问题,另一头的萧宏反应也不慢。本来他还没拿定主意,却因为步野和卓曼莎渐行渐远而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知道,他才是这里的软肋……
“白续!”萧宏忽然道。
“属下在!”萧宏身后立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一身甲胄,一看便知地位不低。
“这件事交给你了。”
白续一怔,不过还是马上应命:“是!”
而后,萧宏竟是再不看步野和卓曼莎一眼,直接大步离开,连西波特使都不管了……
接下来生的事让所有人都觉得既怪异又诡异,步野一直挟持着卓曼莎向东走着,他让挡路的人闪开别人的确会闪,但是却也不会闪太远,而他进一步的威胁,那个叫白续的却又说什么不肯听了。
原因倒也不难猜,白续是不可能完全放步野和卓曼莎走的,那样的话他肯定脑袋不保;而完全不管步野的任何要求的话也不行,因为卓曼莎还在步野手里,不论最终卓曼莎是毁了容或者死了,对他的命运都有极大影响。
就这样,步野竟是在那一大堆王府高手、护卫的包围下慢慢走到了王府的东门。
东大门是关着的,但是还有小门,而且没上锁。这时候看门的护卫再想锁已经来不及了,步野竟直接挟持着卓曼莎从小门出了东门。
那么多人一起出来,消息想拦都拦不住,几乎是以爆炸的度向着整座王城传去。
王妃竟然被劫持了!!!
对东平城的百姓来说,恐怕这辈子再没碰到过比这更大的事了,就算萧宏被劫持都远远赶不上王妃被劫持!
于是乎,哪怕已经入夜,正是晚饭时间,依然全城出动!
这个时候步野也好不尴尬,跑跑不了,不跑更不行,想找萧宏谈判都没机会了……
当他现近处、远处的楼房高层全都打开了窗户,挤了一堆脑袋往这边看,甚至连树上、房顶上也上了越来越多的打着灯笼看热闹的老百姓,心里已经只剩下四个字:太坑爹了!
反正在原地停着肯定不是个办法,步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东走。
但是,这得啥时候才是个头?
终于,又走了一会之后,步野伸手入怀,摸出了一瓶药膏,递给了前面的卓曼莎:“这是金创药,你自己涂。”
如果萧宏也在这,步野肯定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此一来就露馅了,让萧宏一下就判断出来他并不是那么冷血。不过现在只有一个王府将领,而非萧宏本人,就无所谓了。
卓曼莎虽未应声,还是接过了药瓶,并在沉默中将药膏涂在了伤口上。
这个过程中,步野不由暗暗惊奇,卓曼莎右肩受伤,打开药瓶以及涂药膏的时候都会用到右臂,自然也就牵动了伤口,但是卓曼莎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在步野印象里,她好像就最初中暗器的那一下惨哼了一声,其后哪怕他掐她的喉骨她都没出什么动静。
而且到现在为止,卓曼莎也并未表现出惊慌、害怕的情绪,简直就像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黑暗中,东平王城百姓的情绪却越来越大,劫持王妃,简直罪不可恕!如果不是步野外围有许多王府护卫包围着,如果不是卓曼莎就在步野的身边,恐怕步野早就被臭鸡蛋烂菜叶子淹没了……
步野被所有人当成了反派,但是,心中的快意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步野竟真的有些痛快。
……
一路向东,一个多小时后便到了东城门。
在城门口,步野和白续着实僵持了一番。最后,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上,马上就要硬拉着卓曼莎一起跳下去的步野取得了胜利……
东城门大开,步野又挟持着卓曼莎出了城。
抬眼一扫,东方远处,夜幕下竟似只有一栋建筑,正是那高达十七层的观潮阁。阁中有人职守,每一层的飞檐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离远了看,倒像是天上的星星悬在了地平线上。
再往东,血红色的月亮刚刚升起,还没有观潮阁高,这情形竟让步野产生了短暂的恍惚感,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退路,而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哪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
所以,他早已不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正常人只能过正常的生活,永远活在无形的条条框框里,安稳却平淡,甚至受欺负。
而他呢,难道想要过那样的生活?
真正的答案是,他现在根本就是一个不在乎怎样生活的人。
死过一次,心中充满魔性的他只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每一件事,那件事是平淡的,他就是平淡的,那件事是不平淡的,他就是不平淡的。
深吸了一口气,步野推着卓曼莎加快了度。
很快,空气越来越潮,远远地他已经能听到从前方隐约传来的水声。
再向前便是洛通江,沿江有一个大型的码头,不过,由于他前面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暂时看不到码头上有没有船。
眼看距江岸已经只有百余米了,步野的精神不由振奋了许多,那些王府的高手、护卫们可没有踏水而行的本事!
总算是逃得一命!
只是这卓曼莎却如何处理?
步野正思量,不想忽地又起波折。
那白续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东平王到底想让他怎么做,但是,先让步野出了王府,又出了东平城,难道还要让步野再过洛通江?那江面足有半里宽,过去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他们有这么多人?而一旦到了江面上,大家全是乘船,再想钳制步野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脑袋着想,白续终于做出了决断:说什么也不能让步野过江!
“停!!”白续忽地一声大吼,既是对步野喊的,也是对那些手下。
步野倒是想继续往前走,但是奈何白续的手下全停了下来,他也只能停下。
步野皱着眉朝白续看去,正好迎上白续在火把下阴沉着的那张脸。
“不能再往前了!”白续冷冷地道。
“我要过江。”
“把王妃留下。”
“过了江再说。”
“王爷命我全权处理此事,我让你来到这里已是极限。现在,你要么相信我,交出王妃,我放你过去;要么你将王妃杀了,我再将你杀了,拿你的头去交差!”白续狠声道。
我去!你到江边再说不行啊,只剩下最后一百米了……
步野心中大骂,眼神也凌厉许多,那意思不言自明了:再不让老子过去,本反派可就要动手了!
但是,问题是白续不是萧宏,他就算愿意吃步野那一套,也根本做不了主!白续说的完全就是实话,让步野来到这已经是极限,他是绝对不会让步野过江的。哪怕步野真个把卓王妃杀了,也比他自己被王爷砍头强……
转眼间步野也看出来了,白续确实是不可能让他过江了。
难道要跟白续说,那好,我不过江,让我去江边看看风景总行吧?可是,谁信?
竟然卡在这最后一百米上了!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白续还是不肯让步,步野也不想放弃,一直没个结果。
气氛越来越紧张,随时都可能突意外!
此时步野与卓曼莎站在正中,向外空出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圈子,再向外就全是人。先是王府的人,几乎半数都拿着火把,这些人围成了一个相当厚的环带。再外围人则更多,全是从城中跟来的民众,以及半道上闻讯赶来的人……
由于步野一直在人群正中间,所以没啥感觉,可如果此时他是站在高处,就会现那到底是多惊人的场面。夜幕下的江岸上,从东边百米外的码头到他所在的位置更西方一百多米外全是人,黑压压的,摩肩接踵,而且,东平城东门那边还有更多的人正向这边赶来。
其实这个时候别说白续不愿意,就算白续愿意,步野和卓曼莎想到江边也不太容易,那边的路已经被百姓完全堵死了。
步野可从没想过杀卓曼莎,眼看局势越来越紧张,随时都可能生意外,他心念如电转动,视线也开始向远处打量。
就在步野望向东北方时,他的眼睛忽地一亮,观潮阁!
观潮阁就在东北方三十多米外,距洛通江江岸约有七十米,红云要是在平地上自然不可能一跃七十米,但是,如果是在观潮阁的顶层呢?
“那好,既然你也不肯让我过江,我要先去观潮阁!你若再不答应,便休要怪我!”步野冷声道。
白续怎么都找不到既动手又能救下卓王妃的办法,也早已急的背上全是汗,忽闻步野的这个提议,立刻就是心中一动。
把步野先困在观潮阁里,总比让步野过江或者马上杀了王妃强!
“好!但你不要再为难王妃!”
“放心。你现在就去清人,观潮阁内不能有任何一个人。”
“不行,至少要有一个人跟着!”
“你不就是怕我对王妃做什么吗?你把所有的窗户打开便是,这样总能放心了。”
白续犹豫了一下,只好道:“那好,希望你言而有信。”
“把十七层打开,我要去十七层。”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十七层的观潮阁大小窗户尽数打开,里面的游人、职守人员一个不剩,全都撤了出来。
步野推着卓曼莎临进门前,看向白续道:“如果在里面埋伏了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他们出来。”
白续脸色变了变,摆了摆手,立刻便有人跑上了楼,不一会,便见三个人影出现在四楼的窗边,直接跳了下来。
“还有没有?”
“没了。”白续怒道。
步野心中好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终于是推着卓曼莎进了门,然后转回身来,毫不犹豫地把大门给关了,并插上了门栓上了锁。不过一层的所有窗户都是开着的,观潮阁另一侧的人完全能看到他的所有动作,甚至可以跳进来,这锁门完全就是个形式……
“上楼吧。”步野都懒得做给任何人看,完全放开了卓曼莎,然后道。
卓曼莎没有应声,人则往楼梯走去。
如此一层又一层,俩人一口气爬到了观潮阁的十七层。步野身体素质强,自然是面不红气不喘,而卓曼莎竟然也不露疲态,倒是又让步野惊诧了一下。
观潮阁的第十七层平时只接待达官贵人,往往一个月也未必开得了一次,不过天天有人来打扫。
一百多平的空间里简单地摆着几张紫檀木的长案和桌椅,墙共六面,每一面墙的正中都开了一扇窗户,窗户的两侧挂着字画。总共六个大灯笼就挂在了墙的那六个棱上,将里面的空间照的相当明亮,窗明几净。
步野直接走向了正对着洛通江的那面窗户,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自东南而来,向西北而去的滔滔江水,好不雄阔!
所谓登高望远,步野此时还能看到,沿江的码头上泊满了大小船只,甚至还有渔船在江面上趁夜劳作,船头的灯火在水面上载沉载浮。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步野迅估算起了从这里到江岸的具体距离。
七十多米不到八十,如果红云只带着他,应该勉强能跳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白续显然正防着他从那个方向逃走,所以加派了不少人手,现在逃时机上不太好。
而步野刚好还有话要问卓曼莎,正好可以趁机晾一晾白续那些人。
很快步野就问出了第一个他甚至不太有脸问的问题,他向正站在了右边另一扇窗前静静看着江面的卓曼莎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