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华夏远东海军早已抵达海防。显然,新华夏海军没有经过越南人的同意就抵达的越南海防。在越南人似乎打算有所表示的时候,新华夏远东海军舰炮就将他们乖乖的赶回了驻防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些客人在越南海防登上华夏人的船只,再由海路向北,通过库叶岛,辗转三四万里,历时四个多月,抵达新华夏华京。
华京方面对于这些将来的盟友十分重视,秦岚亲自出迎。
崖山人的高规格接待,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晚清时期,为了变法图强,有大批的留日学生、他们满怀强国的希望在日本学习了本领回到国内,绝大多数都成了亲日派。这样正常,毕竟,华夏人一向尊师重教,对于自己的老师日本自然有好感。即使是抗战过后,以委员长为首的国民党也放弃了对日本的索赔。
王秋等人在经过长途跋涉过后,原本精神还是比较萎靡的。但是听闻对方介绍,这是新华夏的总统,相当于满清的皇帝后,王秋等人精神为之一振。这些来自远东的客人,好听了讲,是反清志士,但实质上,是为主流社会不容的,也就是过街老鼠般的存在,那里谈得上受人尊重?因此,崖山人对他们的重视,让他们很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即使是老谋深算的王秋,都是热泪盈眶的,更何况其他的年轻人。崖山人一个轻松的举动,就收获了将来大明ZF内部的一群高官的感激与信任,十分划算。
新华夏考虑到他们一路劳顿,贴心的给他们首先安顿了吃喝,洗漱一番就在国宾馆休息了。当然是的所谓国宾馆房间并没有多少,只能安排他们几个人住一间,第二天才安排欢迎宴会。
崖山人的欢迎宴会并不奢华,但是处处体现出用心,无论是餐桌椅,还是白酒,全部来自满清。会场上,也是显得十分喜庆的一片红色。
秦岚等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所说的话,却句句暖人心脾,让受尽白眼的这批满清的反抗者眼中含泪。很快,众人就开始大吃起来。
酒桌果然是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在吃完一段饭后,每张桌子上的崖山人与来自满清的客人就能够呼喊对方的名字,甚至称兄道弟了,自然亲密了双方的关系。
这一千三百多人,有一千一百多是打算参军的,只有不到二百人是作为行政干部培训。毕竟,想要反清复明,靠的还是武力。王秋可是对于林航所说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记忆犹新。
这些参军人员自然是直接安排到华京东郊的陆军军营,由华京的军官们给他们安排的封闭式训练。军人本来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群体,这样的安排毋庸置疑。
至于行政干部,安排的考量就要多一些了。因为行政官员是要与百姓打交道的。一个不能为百姓考虑的官员,也是不可能获得老百姓的支持的。这样的官僚体系也必然为百姓所唾弃。因此传播崖山人“先进”的执政理念与科学思想,才是犹为重要的。为了让这些人更直观的感受到崖山人的执政理念,崖山人将这六十几名未来的行政官员分散居住在民户家里。
黄冠城就是其中的一名预备官员,他居住的民户家庭也是新华夏最普通的一家,户主同样姓黄。按照汉人五百年前为一家的理论,他们都是自家人。因此,黄冠城称呼户主为黄伯,户主黄伯也真正将他当成了子侄。
按照崖山人的政策,分散在外的行政人员每人每月有30华元的吃饭津贴。经过测算,普通华夏人一个月在吃上的钱也就差不多如此,甚至还略低。
原本,崖山人的补贴标准是50元的,不过被王秋否定了。按照王秋的理念,他们是来接受知识,接受训练的,不是享受的,因此主动要求,不要什么补助,让崖山人安排他们吃公共食堂就行。
当然,崖山人也不会苛刻这些未来的亲华夏势力,将标准定为与华夏人平均生活水平接近的程度。
黄伯有了新的子侄十分开心,将黄冠城递来的30元直接挡了回去,“我们就缺你一口吃的,还要你的钱?你是想要你黄伯被戳脊梁骨?”
黄冠城赶紧解释,“黄伯,这是贵国的政策啊,我们哪好违背呢?”
老头红着脖子,“我不管什么政策,我只知道,你是我大侄子,不能要你的钱。”
僵持了好久,甚至将当地的崖山人镇长都招来了。镇长是个小年轻,毕竟崖山人穿越前以青壮年居多,这才没几年呢。不过,这小年轻还是比较能说会道的,“黄伯,这是我们的政策,冠城虽然是您的子侄,但同时也是我们新华夏的客人。哪有主人慢待客人之礼?这钱你收下,大不了您可以给冠城做点好吃的就行了。再说,您不收这钱,冠城带回去也没用不是?”
黄伯终于答应将这钱给收下了。
不过,黄冠城的伙食标准可是蹭蹭的往上涨,每顿都是大鱼大肉,让原本喜欢吃肉的黄冠城直呼吃不消。汉人由于饮食结构的问题,其实还是素食为主的肠道。在多次委婉的提示后,黄伯才同意荤素搭配这样一个比较合理的饮食结构。
黄伯家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已经成家,整个家庭成员有11人,也就有110亩的土地,都是水浇地,收成相当不错。由于家庭成员众多,原本的茅屋就不够住了。
正好,附近有专门的施工队,虽然收费有些小贵,像黄伯这样每层建筑面积150平的三层楼房要施工费要1万五,整个房屋加上材料费需要近5万块钱。
黄伯家一时自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好在新华夏提出,可以提供免息贷款,先建房,再还债。黄伯家三个儿子不仅在家务农,因为懂点木匠活,还在崖山人开办的木器厂上班,每月有150多块钱的收入。儿媳妇也在纺织厂上班,收入也超过100元。不算粮食收入,一年做工收入就超过6000元,农田收入加上养猪养鸡的收入也超过3000元。
黄伯家先期只付了5000块钱就得到了这样的大屋子,剩下的只要二十年还清就行了。不过,黄伯是典型的汉人思维,不喜欢欠债,打算十年内就还清,无债一身轻。
不过,黄伯家的房子确实住起来舒适方便。更让黄冠城欣赏的是,所有的农户家庭,都是几乎一个模式,中间是一栋小楼,前面院子,种上果树还有菜园子,甚至还搭了葡萄架、丝瓜架什么的。后院则是养猪养鸡的场所,产生的粪便则用来肥田。看起来就是一幅安宁平和的田园画。这也是黄冠城等人梦想中的庄园。
崖山人不禁止黄冠城这样的游学人四处走动。因此,黄冠城知道,此时的新华夏,除了朝鲜人为主的少数俘虏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住在集体宿舍。其余的国民都在新华夏政府的支持下,有了自己的房子。
黄冠城计算了一下,仅仅是房子一项,新华夏ZF每年都要平添许多支出,因为许多建房的资金都是ZF提供的,难道他们难道就不怕亏损吗?难道新华夏政府就这么有钱?
为此,询问了带他实习的那个崖山人的年轻镇长朱伟。
朱伟想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我们ZF亏了,其实,我们是赚了。像我们新华夏普通农户的房子,让他们自己建造,肯定是难度极大。我们帮助他们建造房屋,还要提供免息资金,表面上我们吃亏的。但是实际上,他们为了还这房款,除了努力种田,还要努力做工。在这过程中,我们无论是粮食还是做工产生的物资都会极大的丰盛,能够为社会所用。而在这过程中,我们也赚取了许多利润。不仅如此,他们建造房屋的材料与人工都需要我们提供,这样我们在降噪房屋的过程中解决了许多人的吃饭问题,比如烧砖的、制瓦的、伐木工、建筑工。这些都是我们赚取的。更何况,最终,我们还能收回原本贷出去的资金。
但是,反过来,如果大家都是自己建造房子,不说房子质量或者大小问题。大家要把大量时间放在上面,这样就有可能影响农事,更没时间做工。最终你会发现,大家建造房子就是建造房子,根本没有更多的产出。
而我们通过建造房子,却带动了大量的就业,就相当于做大了这个蛋糕给大家分,大家都有好处。最大的好处却是,我们的ZF,是服务型ZF,宗旨就是要为人民服务,你看,我们官民关系,能算得上是是历史上最融洽的,最受拥戴的么?”
最后一点,黄冠城是举双手赞同的。历朝历代,汉人从来只接受官府的驱使与奴役,何曾有过官府的公共服务?当然,如果少数的灌溉水渠算是公共服务的话,那就是历代官府少有的公共服务了。
不过,大多数内容,黄冠城听懂了开头,却很快就糊涂了,朱伟不得不仔细讲解了许多遍。在这反反复复的过程中,终于加深了了解,“崖山人,头脑确实灵活啊,我要更努力的学习才是。”
这也是所有王秋带来的行政人员的共同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