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兜兜转转,都是一人。
絮公子……竟是一个女子。
沐则之突然便觉得这幅画带着世间所有的烟火之气展现在面前。
他以前总会感到孤独,一人站在汴京之巅,看着万家灯火,国泰民安,却总是寂寥,凡事种种,都如画中一般,明明近在眼前,却似天上仙境一般难以触摸人家烟火。
可是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觉得若是这天上,这人间却也这般真实。
只是,所有的美好之中却透着一股似灭,这也是他坚持要亲自前来赴约所在。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作画之人。
所有的,皆已足够,便已足够。
最后一笔添上,纳兰因看着这幅画竟比她原先想着的还要好,很是满意。
言谈举止皆在礼数,温文尔雅,谦谦公子,无若此。
“絮公子,久仰。”
沐则之很是认真地行礼,纳兰因侧身,很是礼貌地回了一个礼,“沐兄,等你已久。”
说完两人便互相笑了起来。
“你我从相遇相知也不过两日,但却一见如故。”
“是啊,相见恨晚。”
“说起纳兰,汴京城中也有一个纳兰姑娘,很是有名,不知?”沐则之如今细细想来,心中便有了一个答案,眼前这个恐怕也是他所听说的那个纳兰姑娘。
纳兰因见此也不好推脱,只是女儿家羞红了耳垂,“不巧,那位纳兰姑娘也正是小女子。”
纳兰因,好名字,真是一个才女。
这纳兰家还真是出才人,看来他此生定是要同纳兰家结下渊源了,只是,这般女子,又怎不让他动心。
“纳兰姑娘的才华显着,实不相瞒,身处高出,总是高处不胜寒,多年来都想寻一个知心之人,在下对姑娘倾心,一生只愿寻得这般知心之人。”
纳兰因又何尝不是呢,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救驾!”
突然远处响起了声音,随后,一大群禁军的将士出现,为首的还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纳兰因仔细一看,
“兄长……”
兄长!!
“臣救驾来迟,陛下万安。”
“爱卿请起,快来看看这位是谁?”
他们说了何话,纳兰因都没有听见,就只是看见眼前的这个公子……他是皇帝?!
居然是皇帝……
原来是天子,她早该想到的……
。
纳兰因坐在轿撵之中还是很震惊。
“纳兰姑娘?纳兰姑娘?”
一同唤了好几声,纳兰因才反应过来,“陛下……”
“比起这个陌生的称呼,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喊‘沐兄’。”这个称呼太过于疏远,并不是宋元想要听到的。
纳兰因并不是因为看见天子而震惊,只是对于隐瞒身份这件事多少心有芥蒂。
原来,“沐”字取于“宋”下面的“木”,汴京城又如何有这个姓氏。
“姑娘是否对于身份有所隐瞒一事而生气?”他早就看出来了,得知他是皇帝之时她的疏离。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因为他是皇帝就有所畏惧呢?唯一便是对于身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