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下着雾的清晨，她早早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胭脂水粉，一样一样精心地涂上自己的脸。
她想着，此生来的时候便是不光彩，这辈子被自己过的如此糟糕，如今走的时候也该体面些。
在大雾中，她却能够准确地找到那口井，坐在井边，再一次理了理头发。
这辈子活的真糟糕。
。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这里的人又是如何对待我姐姐的？！她明明那么好，那么善良，为何这里的人不曾对她有一丝丝的善良？！”
“你说，他们是不是活该？！”
程雪发了狠的眼神，戾气四射，盯着叶嘉，叶嘉对上她的眼神，一字坚定地回答道：“是。”
她愣了愣。
“可是小武是无辜的！小武又为何死？！”
一旁的凌云知道程姑娘冤屈，可是小武呢，他也有家人等着他回去！
“那个锦衣卫，不是我杀的。”
程雪收了视线，她还不至于杀红了眼，见一个杀一个。
叶嘉在一旁拍了拍凌云，“那件事恐怕另有蹊跷。”
凌云咬了咬牙，却也没有再作声。
“如今，我也替我姐姐报仇了，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程雪，看了看手中的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所为，同红鸾姐姐无关，同任何人都无关。”说着便举起剑来。
“阿雪小姐！”
“哒……”叶嘉还没来得及出手，一个小石子便凌空飞来打落了程雪手中的剑。
“高捕快？！！”
“七七！”
叶嘉同凌云一同出声，只见高捕将刀架在七七的脖子上。
“叶姑娘，我敬你是女中豪杰，却未想到你也是如此善恶不分！”
叶嘉捏了捏衣袖，视线都放在架在七七脖子上的那把刀。
“胡大人之死是你所为吧？”叶嘉出奇地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是，他该死，早在二十年前就该死！小姐对他们这么好，他们却每人把她推进深渊！”
叶嘉右手攥着玉佩，抬起头对上高捕快的视线，“那牢房有一个通往这里的地道，那个夜里，其实有两个人，炸掉牢房的也是你。”
高捕快握着的刀又紧了几分，“你放了她们，我就放了他？！”
“高捕快，你知道我叶嘉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医者，世俗何故同我无关，善恶有报，无论是程家还是清风镇不过都是咎由自取罢了，只是……你想不想还你家小姐一个公道？”
“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锦衣卫凌大人，此次回京便是被召回，有什么冤屈，他定会如实禀告。”
“官场黑暗，但是世间大道终在此。”
高捕快看向凌云，凌云的身份他是是知道的，小姐生前便是想要一个公道……
就是这个时候，叶嘉一个健步上前，一掌将高捕快打的退后好几步，直接将七七救下。
“叶嘉！你！”
“你放心，我叶嘉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只是我的人你也别想劫！”
叶嘉稍微看了一下七七的伤口，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