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回事?”纹身男爬起来想要逃,才一回头便看到风亦寒已紧紧贴在他的脑后,他拼命挣扎着,却仍被风亦寒用一只手掐着脖子拽离了地面。
风亦寒瞪着两只发红的眼睛,脸上满是腾腾的杀气,纹身男蹬着两只脚,脸憋得通红,而他的同伙见此情景早就逃走了。
“不,不要,”蓝朵虽然害怕,却仍从后面环抱住风亦寒,小声地说道,“叔叔,不要杀人,不要……”
风亦寒猛然一颤,像是一块已被烧红的铁忽的遇到了凉水,片刻后,他脸上的杀气渐渐退去,一双眸子也渐渐的褪回到黑色。
良久,风亦寒终于松了手,将纹身男丢到地上,阴沉着声音道:“去给你的老大报信儿吧,我风亦寒,回来了。”
那纹身男落到地上,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着,一边拼命点着头一边扭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蓝朵见纹身男离开,抱着风亦寒的手才渐渐松开了,她有些疑惑的退到一旁,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颤声问道:“叔叔,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风亦寒缓缓转过身和她对视着,眼中的清冷缓缓退却,最终换成了无比的温柔,他忽的一低头,一张温软的嘴唇便压了下来,在她的唇上反复碾压索取。
蓝朵下意识地闭上眼,感受这个无比温柔的轻吻。然而吻着吻着,她忽的觉得这个吻带有丝丝的咸味,她也终于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捧住风亦寒的脸,帮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两人紧紧拥在一起,边哭边吻,似乎想要吻到地老天荒。
然而此刻,却有一声很不合时宜的轻咳打断了他们:“咳,那个,虽然打断你们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刻到了。”
风亦寒松开了蓝朵,两个人疑惑的一扭头,便看到溯雪举着一只青色小瓷瓶站在一旁,溯雪脸上略有尴尬,却又闪着一缕说不明的兴奋,她迅速地拿瓷瓶在蓝朵和风亦寒的脸上分别刮了几下,随后讪讪道:“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啊!我先走。”她说着话后退了几步,身形便消失在夜色里。
随后风亦寒又回过身捧着蓝朵的脸,无比珍惜地看着她柔声道:“好久不见,小丫头。”
蓝朵看着他,又忍不住的笑,眼泪一直往下掉,两个人抱在一处又哭又笑。
而此刻的溯雪,正忙不迭地回到家中,对着那只小瓷瓶亲个没完。
“太不容易了,等了许久,本以为这次绝壁是件亏本的买卖,却没想到押对宝了,”溯雪不停地笑着,“不错不错,一个是刚从地狱归来的怨灵,一个是痴情等待的人类,这阴阳交融的真爱之泪还真是难求啊!”她说着拿起瓷瓶走到桌边的那株草旁,小心翼翼地将这阴阳真爱之泪浇入了小草的脚下。
说也怪异,几滴眼泪在浇入后迅速被吸干,而这小草也随即抖动了几下,紧接着整片草叶都舒展开来,眼看着就往上窜高了两三厘米。
“好好享受吧。”溯雪说着,在那片草上留下温柔一吻,随后便趴在桌上,看着它慢慢舒缓着身躯。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蓝朵带着风亦寒回来了。
蓝朵简单又快速的收拾了下这些天他们留在这里的东西,而风亦寒则在客厅等着。
两人临走前,风亦寒十分恭敬地对溯雪鞠了一躬:“我听蓝朵说过了我是怎么回来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好说好说,什么都好说,”溯雪此刻心情极佳,“你们可以回去了,但风亦寒,因为你的戾气未消,回去后还得注意压制自己,魔豆复生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再出事,你就永远回不来了,”她说完又看向两人正色道,“对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记着你们住在我这里的所有开销,回去后按十倍还给我,给你们凑个整数吧,五十万就好了,好了慢走不送!”溯雪说完便关了门,享受她的欢乐时光去了。
风亦寒拿蓝朵的手机拨了军子的电话,军子几次挂了电话,以为有人唬弄他,等最后一次听到风亦寒开口骂人,才颠儿颠儿地开车赶过来看看。
军子的车开到溯雪的别墅门前,他下车的一瞬间,立即眼睛瞪大,整个人好像懵了一样傻傻的站着不动。
“风哥!”军子绕着风亦寒左右转着,“你没死啊!风哥!”他说着嘴巴一扁,一个大男人眼看就要哭出来了,风亦寒拍拍他的肩膀:“哭什么,我这不送活得好好的吗?走吧,先送我们回家。”
军子载着风亦寒和蓝朵,一路讲着最近的状况:“风哥,自打你出事后,吴哥不肯放过我们,一直派人追着我们打,想把我们全赶出这座城市,所以弟兄们都散了,有的离开,有的没有办法跟了吴哥,但吴哥待他们极刻薄,所以兄弟们还都想着你,风哥,只要你一句话,大家随时都能回来的。”
风亦寒一路沉默不语,很快军子便送他们到了风亦寒的家中。
蓝朵踏进风亦寒的屋中,左右张望着,光是她头顶那一个比她真人还要大的吊灯,就不知道值多少钱了,更何况这一屋子精致的摆设,时尚的家具。蓝朵忍不住大大的“哇”了一声道:“叔叔,你还真是不缺钱啊!”
风亦寒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让她到一旁坐下看电视,随后他和军子聊了起来。
“姓吴的已经知道我回来了,”风亦寒皱着眉头看向军子,“所以咱们的动作要快!不能让他有太多的时间准备,我计划明天出击。”
“可是风哥,时间太仓促了,我担心在外地的兄弟们赶不回来。”军子担忧道。
“多等一天,危险就更多一分。”
“好吧风哥,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
……
两个人讨论了许久,把行动时间定在明晚,之后军子便一脸严肃地离开了。
蓝朵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她粘在风亦寒的怀里道:“叔叔,你才回来,就不能不管这些了吗?我会好好念书的,虽然这次没考好,但我可以复读呀,等我上了大学后,你就去我念书的那座城市,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风亦寒搂着她,笑里夹了一丝莫名的苦涩:“丫头,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是不能爱人的,因为我们所爱的那个人便是我们的软肋,那个人要我们生便生,要我们死便死。所以,现在为了我的软肋,我必须要迅速变成更强大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