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判过程中,吴哥把蓝朵的背包丢出来后告诉风亦寒,只要答应他开出的条件,就放了蓝朵,虽然条件很过分,但风亦寒还是答应了。
之后吴哥又说,放蓝朵可以,要风亦寒单独跟着他去接蓝朵。
军子一眼就瞧出是个圈套,再三恳求风亦寒别去,然而风亦寒还是去了,去之前他似乎知道自己回不来,把随身戴着的一块表给了军子,要求军子转交给蓝朵。
“我不去,蓝朵就回不来。”这是风亦寒对军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转身便跟着吴哥离开了。
风亦寒这一去,去了很久,军子带着一众小弟从天黑等到快天亮,才等回了风亦寒。
吴哥把浑身是伤没有呼吸的风亦寒丢到了他们面前,并且带了更多的人来,很快打散了军子一伙人,而军子拼了命才逃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风亦寒临死前做了什么,第二天吴哥就命人放回了蓝朵,完好无缺的放回来了。
而吴哥也很快吞了风亦寒的地盘,掌管了他的生意。
军子讲到这里,忽然仰着脸,似乎在忍住不让眼中的泪水滚下来:“这次风哥带着大家去找姓吴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复仇,只有我明白,姓吴的利用你威胁风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而这种危险,多一天就凶险一分。所以风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去拼命,他只要活着,就会不停地去厮杀,为你杜绝后患。这次姓吴的知道风哥回来了,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风哥这次去,怕是九死一生了……”
蓝朵听完这些,嘴巴大大地张着,茫然的呆住了许久,一任回忆阵阵袭来,却原来,从一开始到最后,自己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他爱了自己那么久那么多,自己却浑然不知。
良久之后,她的眼泪难以自控的一颗一颗滚下来:“所以,叔叔是因为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才在临走之前,特意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了吗……他竟然这样爱我而我却不自知……从一开始,他的远离是为了保护我,而现在的厮杀,也是为了保护我……”她忽然想起风亦寒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们这种人,是不能爱人的,因为我们所爱的那个人便是我们的软肋,那个人要我们生便生,要我们死便死”。也就在这一秒,她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蓝朵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她仿佛看到风亦寒此刻就在眼前,带着满身的伤,在血泊中不断前行。她抬起头满脸泪水地拽住军子的手:“我们去找他好不好?你带我去找他回来,求你!”
军子苦笑道:“风哥拿了这条捡回来的命去拼,就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成全了他的心意吧。”
蓝朵低下了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她跪倒在地,哭到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响了起来,军子万分紧张地冲了过去拉开门后,却看到风亦寒浑身是血地倒了进来。
“蓝,蓝朵,快过来。”风亦寒费力地朝蓝朵招招手,蓝朵立即飞奔着扑进他的怀里。
“叔叔!叔叔!”蓝朵哭喊道,“军子哥哥,你快拨120,快点儿呀!”
“别!”风亦寒阻止道,“我这身体,哪家医院都看不了,丫头,别忘了,这身体是你从哪儿给带回来的,”他说着咳出了一口血,继续费力地说道,“姓吴的那个家伙被我干掉了,他不能拿你怎样了,呵呵,终究是我赢了。蓝,蓝朵,其,其实,我本不用回来的,但我很想在离开之前,再,再看看你……”他说着举起满是血的手,轻柔地抚了抚蓝朵的脸颊,随即那只手重重地垂了下去,他的眼睛也紧紧闭上了。
“叔叔!”蓝朵搂着他的头,仰脸朝天嚎啕大哭。
倏地一股青烟自风亦寒的体内窜出,紧接着自他那具由魔豆结出的躯体内,腾的窜一股冰寒刺骨的蓝色火焰,只数秒的时间,风亦寒的躯体便在蓝朵的痛哭和军子的目瞪口呆中烧为了灰末,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而此刻,远在数里之外的别墅中,溯雪忽的掉下一颗泪来。
“这个结局,我并不喜欢,”她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拿一块很大的围巾裹紧了自己,呆坐了片刻后,她又忽然想到,或许,是应该去拜访一下蓝朵提到的的那位塔罗牌占卜师了。
第二日,溯雪调整了下心情,去了蓝朵所提到的那座城市的塔罗牌占卜店。
然而那间占卜店的大门早已紧闭,隔着玻璃窗,仍能看到里面极具异域风格的装饰,门外的墙边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大大的“出租”二字,还留了电话号码。
溯雪按照号码拨了过去,接电话的人自称是房主。
“不不,我不是想租店面的,”溯雪对着电话客气地问道,“我听说这间店里的占卜师所占卜的事情都非常准,所以我慕名而来,请问您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房主没好气地答道,“这个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压在我这里的押金也没拿,店里的东西也全留下了,我还得替她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溯雪听得电话里面喋喋不休,索性挂了电话,她见四下无人,便穿墙进了店中慢慢查看着。
溯雪查看了一阵,叹着气道:“店里这些东西都毫无线索……不过这占卜师走得这么急,是为了躲我吗?哎,虽然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想来碰碰运气呢,不过,无论如何,我总算是成功了一单,不管这个人是有心帮我,还是无意促成吧。”她想着,心情又稍有些愉悦起来,走出店外慢悠悠晃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