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正站在他右后侧,不停地抹着额头的汗,仔细一看,不难看出他肥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他最近肥得太快了,年前和叶震峰谈合作时,还可以看出腰围,而今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水桶了。
肥胖者怕热!刚刚交工的别墅,没有通电,更不可能有空调,虽然面前就落地窗没有上玻璃,可吹来的风怎么也吹不散张方正身上的热气!
热啊,热啊,就在张方正热得想要伸出舌头散热的时候,叶震峰终于开口了。
“张总,你好能干啊。”
合作不到一年,他们的收益很好的公司陡然勒令关闭了,原因是张方正的手下贩毒,把毒品藏在公司仓库里,给缉毒人员逮个正着,更要命的是,那个手下还收留了两个瘾君子在公司的员工宿舍,这下子就好了,人赃俱获,张方正包庇罪犯的罪名成立,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真的没干这种事儿,叶总,你要相信我啊,你千万得帮帮我,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我当然要管你,要不然你的罪名坐实,我能不受牵连?”张方正就是一条没用的狗,急了才会咬人,叶震峰深知他这人耐不起审问,他要不帮他,他不定就反咬他一口,说他才是主犯,他就算有百条命都不够警察收拾。
他是****洗白的人,人家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手下的人良莠不齐,当初我叫你慎重慎重,你慎重到哪里去了?”办法是要想的,可不骂骂人出出气,叶震峰的气会把他憋成内伤。
多年没有发飙了,才吼一句就觉得喉咙疼,叶震峰只得转过身来,瞪视着瑟瑟发抖的大胖子。
他才发现和张反正合作真是一大败笔,光是看他这副衰样就知道仕途不好,他当初怎么就一口答应合作了呢?唉,他这是自己往自己头上放虱子,找挠挠!
年轻的时候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气势是有的,尤其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瞪人的时候,更是威风凛凛,吓得人差点软到。
“你查过那人的来历吗?吸毒有多久了?毒品是哪来的?”
“他是b城乡下的人,家里有一双老的,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媳妇,手脚也算勤快,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吸毒啊……”张方正哭丧着脸,把知道的都说了:“还有他那两个毒友,我也没有见过啊,要是知道,我能让干这种事吗?”
是啊,哪能啊,贩毒,这可是要枪毙的罪,全国都在打击贩毒分子,正在严厉实施中呢,他再没有眼色,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干这事儿啊!
叶震峰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张方正的胆子很小,窝藏瘾君子和私藏毒品都是大罪,他不可能那么不小心。
“你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有人看不过去了……”叶震峰话还没有说完,沉思起来——是不是有人看到他太清闲了,通过张方正替他找事儿忙呢?
叶玄皓前些日子麻烦事情不断,虽然都是些小吵小闹的玩笑类事件,可也没少耽误他的时间,有人向他透露,是尚宇的手下干的,他听后一笑置之。
尚宇和叶玄皓同时喜欢上夏细语,他们之间有争议也无伤大雅,就没有去理会。
还有,尚宇遭袭击那件事情,叶玄皓受了无妄之灾,在警局呆了一个星期这是尚老爷子的手笔,老爷子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特意隐瞒,他一查就查到了是他干的。
叶氏在a市排第二,屈居尚氏之下,实际上,叶氏和尚氏相差得太远了。
尚氏在a市有百年以上的基业了,而叶氏前后不过三十年,哪能和尚氏相提并论啊?
叶震峰和宁楚婷靠着坚持不懈的努力,打下了叶氏江山,他一点都不敢出纰漏的,和张方正合作,也是千叮嘱万叮嘱的,告诫他不要收留不良分子,对手下人的来历一定要严格把关,没想到还是出了篓子。
叶震峰心如电转,俊朗的脸上却看不出阴晴来,张方正听了他半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心里更加忐忑起来,帮还是不帮总要说一句才是啊,急得人心像猫抓似的。
“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要查过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不是叶震峰放大话,而是这件事情发生得蹊跷,查到了那么多毒品,也抓获了两名吸毒人员,可没有人传讯张方正,他还有时间溜出来找自己,种种迹象说明背后有人捣鬼。
叶震峰把五六年来和公司打交道的人都过滤了一片,都没有找到有仇怨的人,这几年都是叶玄萱打理公司,女孩子家有过人的胆识,结交的都是些是青年才俊,他们的家底他都知道,没有哪个敢在他头上撒野的。
想来想去,出了尚宇,他就想不出其他人来了。
“我回去查一下。”叶震峰抛下这句话,就匆匆走了。
上次在医院里和尚宇见面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儿子提及过他。
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商机的叶震峰,自从从良之后,真真正正成了一个严于律己的老实商人,这些年来,他的确没有恶交过人,可并不表示他的家人没有得罪人啊。
宁楚婷听说老公和张方正合作还不到一年、却很赚钱的公司突然被关闭,当下就急了。
“怎么回事啊?你说这是谁在搞鬼啊?”
儿子常常受到骚扰,老公公司突然关闭,这绝对不是巧合!这是有预谋的挑衅!
宁楚婷和叶震峰预想的一样,可背后捣鬼的人究竟是谁呢?尚宇?他不会那么恶毒吧?
儿子已经没有和夏细语来往了,回家后还和施莎莎谈谈笑笑的,尚宇再无聊,也不可能用这样的缺德事情来吓唬他们吧?
“我哪知道啊?我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也没有抢过人的生意……”
叶震峰面色一变,“我想起来了,上次莎莎说起夏细语,说她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她把来我家的事情说给那男人听,然后叫他报复我们?”
“很有可能!”宁楚婷秀眉一皱,连连点头:“听说夏细语是认了个总裁做干爸爸,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因为我反对她和儿子交往就怀恨在心,找到了靠山就来报复我们!不对,那个总裁好像姓钟……是御龙酒店的总裁……”
宁楚婷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也没有说完整,什么事情都是说出口了才想到,就迟了。
钟总裁,钟慕文,她在咖啡室打夏暖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消失二十几年的钟慕文回来了,他是不是钟总裁呢?
“老公,御龙酒店的总裁是不是叫钟慕文啊?”
“是啊,怎么了?啊!不会吧?”
事情完全就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御龙酒店的总裁叫钟慕文,就是他们的老相识,也是夏细语的干爸爸,干爸爸,说不定还是亲爸爸!
宁楚婷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一下子焉了。
她有预感,这件事是针对她来的,她昔日做的坏事有报应了!
“慕文,是钟慕文,是他……他替暖报复来了!没错,一定是他,上次我约暖出来喝咖啡,是他带走暖的!震峰,没错,是慕文回来了!他来找我报仇了!呜呜……”
宁楚婷崩溃了,害怕了,夏暖是个表面温柔似水的女人,实际上有着坚韧不拔的韧劲,钟慕文又是个极端护短的男人,当初钟老爷子赶他出钟家,有人曾经要和他联盟搞垮钟家,他都严词拒绝,说那是他家的事,好坏不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他们沉寂二十几年来找她,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给她雷霆一击!
“老公,怎么办?怎么办?钟慕文和夏暖俩人联手,我死定了!”宁楚婷颤抖着嘴唇,哭得很凄惨,描过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惊恐而不安,看得叶震峰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心尖儿都软了。
“别怕,还有我呢,老婆,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的。”
宁楚婷为了叶震峰付出不少,当初不但救了他,还把他从****上拉来了回来,让他可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