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橙园里,也过得实在而富有意境。
新历的八月和农历相差一个多月,所以这七月的月亮也是又大又圆,桂花树下,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情深深意切切,真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过得舒适而浪漫。
夏细语生日这天,得到最好的礼物就是尚宇给她的承诺——她的一切都可以自行做主。
她是生过孩子的人,懂得十月怀胎的辛苦,肚子呢,也要在上个月之后才有点儿明显,五个月才会隆起,她计算了一下,知道自己可先读半年,然后休学生孩子。
虽然利用尚宇的人际关系去找学校是有点卑鄙,可她也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尚宇遵守承诺,对她的计划不置一词,最后,夏细语就上了a市一所大学,学经济管理,因为她自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加上她肯用功,年纪大了点,可成绩也不算丢人,至少在班里是名列前茅。
这天,夏细语在学校大门口等尚宇安排的司机来接回橙园的时候,接到了凌翔的电话,他告诉她,说张蜜儿涉嫌故意绑架罪,因为情节较轻,判五年有期徒刑。
“五年……”夏细语有些过意不去,张蜜儿也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使出这样的阴招,现在纵然是自食其果,可好好的年华在监狱里度过,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五年已经是最轻的了,本来是十年以上的,”凌翔安慰她:“叶大少来过队里,说希望从轻发落。可我们都知道她不只这次,加上上次在酒吧对你不利的事情,还有她和王家明的事情,判她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斥回叶大少的请求。”
凌翔停了停,好像有些叹息:“后来,尚大少也来了……他是为你来的,说是你的意思,说你不撤销对她的上诉。当事人撤销上诉了,我们就只能从轻处理了。细语,你是不是觉得对她的惩罚太轻了?如果……”
“不不不,这样很好了,我相信她会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会做个好人的。”夏细语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张蜜儿虽然可恶了点儿,可她都是有惊无险,包括那次带走夏丢丢,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她还不知道张蜜儿曾经对温雅莉献计,下药迷尚宇的事情,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凭空暴跳三尺高。
她意外的是,尚宇背着她去解决了这件事情,看情形他很了解她,按照她的心意做了。
可是,叶玄皓和她之间的事情,还悬着没有解决,他那天急匆匆的找她,肯定就是想要她撤销对张蜜儿的上诉,不过,因为一连串事情的发生,他最终没有对她说出口。
她对他,没有一点帮助,可他,对她付出了许多,这是她欠他的。
他一天没有原谅她,她就不想和尚宇结婚,就算是孩子成堆了,她都无法做尚宇的新娘子。
她不想叶玄皓怨恨她一辈子!
“尚宇,但愿你理解我的做法。”
回到橙园,夏细语就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尚宇知道了她的想法后,会是怎样的反应,答应她去上学,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他想要娶她,却是他的心愿,他对她说过,想要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她走回房间,夏丢丢打电话来了,他和昕儿一起进了尚老爷子安排的学校,小家伙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昕儿,要是尚老爷子不答应,他就会用绝食来抗议。
尚老爷子这个曾爷爷,受到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性子不如从前那般硬了,小家伙又是他下一个培养目标,他和小家伙就角色互换,以小家伙马首是瞻。
“妈咪,我放学了,你呢?”小家伙把手里的书包递给昕儿,边走边和夏细语讲电话。
“妈咪到家了,在房间里了。”虽然只是日常对话,夏细语心里暖烘烘的,眼角眉梢都是笑。“丢丢,周末要不要妈咪去接你回来玩?”
“不用了,”小家伙挺直小脊背,语调铿锵有力:“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会黏着妈咪了,这个双休日开始,你儿子要和昕儿去姨姨的舞蹈学习跳舞。”
“谁要你们去的?”夏细语并不喜欢给小孩子太重的压力,她希望夏丢丢随性发展。
“是我和昕儿商量的,姨姨的《霓裳舞曲》跳得太美了,很多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都去她的舞蹈室报名了,舞蹈要从小练习,知道吗?”
温雅妍在御龙大酒店跳舞的事情,是古树捅出去的,只要温雅妍去跳舞,他就会去痴痴的守着,他是尚宇身边的红人,御龙酒店高层管理都认识他,一来二去,他们就都知道了他和温雅妍的亲密关系。
有人就不小心对做新闻记者的朋友说了,温雅妍在御龙酒店跳舞的视频就上了头条,她的大名以及舞蹈室名字就传开了,许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就带着有点儿舞蹈天赋的孩子去报名了,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温雅妍一样的舞蹈家。
“你会跳舞吗?”
夏细语想到自己和尚宇都没有跳舞天赋,倒是唱歌,尚宇的嗓音还真的不错,欧冶天那几首金曲,他都唱的有滋有味的,她相信只要有人稍加指点,他唱的不会比欧小天王差。
“妈咪,外婆说,我很有天赋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上流着和姨姨相同的血吗?”
和姨姨流着相同的血?夏细语心猛跳了一下,急忙问:“你说些什么?丢丢,你再说一次。”
“我的意思是说,我身上流着和姨姨一样的血,以后跳舞会跳得和她一样好,怎么?妈咪,你在怀疑你儿子的能力?这是鄙视……这是……”夏丢丢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夏细语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夏丢丢和温雅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是哪个外婆说的?”
“临水山庄的外婆说的啊。”
上个周末,夏暖带小家伙出去逛商场买秋装,小家伙得意地说起自己进了舞蹈班的事情,夏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摸着他的头,笑着鼓励他:“我们家丢丢最厉害了,长得了一定和姨姨跳得一样好。”
“可是,”当时的夏丢丢还不敢有自信的,因为大家都说姨姨的舞蹈跳得绝世无双,这意思他懂,就好像说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夏丢丢聪明一样。“大家说没有人能比得上姨姨。”
“怎么会呢?我们丢丢身上流着和姨姨一样的血,肯定会赶上姨姨的。”夏暖笑着摸摸他的脸蛋,笑吟吟地说。
小家伙记住了,把这句话当着座右铭来激励自己,向往起自己的舞蹈生涯来。
和夏丢丢通完电话,夏细语失神地坐在床沿,魂魄不知云游何方去了。
夏丢丢和温雅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她身上也流着相同的血?她是钟慕文的女儿,这是毋容置疑的,那么?
温雅妍也是钟慕文的女儿!
温雅妍是她的亲生妹妹?
钟慕文曾经说和夏暖只有那唯一的一次肌肤相亲,她肯定他没有必要撒谎骗人。
这么说,她和温雅妍……天哪,怎么可能?
“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
尚宇回来,就看打夏细语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在嘶声大叫。
“怎么了?细语,怎么了?”他大步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急急地问。
“尚宇,哦,尚宇……”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抱着尚宇一味哭泣。
“不慌啊,细语,我在呢,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前面替你挡着。”尚宇轻拍她的脊背,轻言细语的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夏细语在他不断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
“我要喝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的神经又跳脱了,蹦出来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幸好尚宇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思维模式,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她捧着水,低头喝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和他先说什么。
还是先说叶玄皓的事情吧,温雅妍的事情,要问的并不是她,而是夏暖。
“尚宇,”她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有件事情我要对你说。”
“快说!”尚宇都快急死了,可还是隐忍着不去急她。
“我这些天做了一个决定。”她还是慢吞吞的,真是急死人了!
“你做什么我都同意的,不用担心。”尚宇以为她担心她又有什么事情怕他不同意,就再三保证。
“上次玄皓找我,是因为张蜜儿的事情,可他最终没有说出来,而且后来去找了凌翔哥哥,也没有解决掉,张蜜儿和施莎莎是好朋友,或许是施莎莎求他来找的,”夏细语懒腰抱住尚宇,生怕他留掉似的,很用力:“我欠他很多,尚宇,我却没有帮助他一次。”
她终于抬起头来,专注地望着他,有力地说:“他不原谅我,我就不能和你结婚。”
“不结婚就不接啊。”
夏细语以为尚宇会反对,没想到他大方地同意了,惊喜地望着他。
“结婚只是一个仪式,我要的是夫妻之实。”尚宇贼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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