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司空珩心中“咯噔”一下,忙转向拓跋乌云作揖,“婢女年纪尚幼,且自幼跟在本王身旁,若贸然前往异族异乡,恐不适应,望乌云首领切勿夺人所爱。”
“珩王爷”,拓跋乌云挑了挑眉,“为了个奴婢,值得这样?”
“确实,珩王爷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司空琮凤眼微挑,瞥了眼木槿,懒声揶揄,“西平、武威两个郡县,珩王爷给了乌云首领,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修王爷要个婢女,王爷也至于这么推三阻四?”
“婢女年幼,万望乌云首领成全。”司空珩冷面肃声,意志坚决,向拓跋乌云作揖。
拓跋乌云打量着司空珩,半晌,忽然拍腿,放声大笑:“哈哈哈!珩王爷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千里疆土,眨眼让人,毫不痛惜。自己从小带大的婢女,别人来抢,却分毫不让。如此有情义的王公贵族,倒真让我拓跋乌云看了眼界!”
“珩王爷”,拓跋乌云从席间站了起来,向司空珩抱了抱拳,“你若不嫌弃,我们今日义结金兰,我与你结为忘年之交,异性兄弟,如何?”
“什么?”拓跋乌云身旁,年纪稍长的少年忽然一愣,相劝,“父亲,可要三思?”
“三思什么!阿律,你快过来!”
拓跋乌云说着,把少年叫入身旁,对司空珩说,“犬子拓跋律,虽与珩王爷年纪相仿,但若不嫌弃,今日就认珩王爷做了义父,今后拓跋与凉州,再不相犯,如何?”
“父亲?”叫“拓跋律”的少年一愣,忙转向司空珩。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看向司空珩,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方向。
司空珩微微思索,面色如常,又向拓跋乌云作揖答谢:“承蒙乌云首领抬爱,司空珩自然愿与乌云首领结为莫逆之交。但律王爷身份尊贵,如此抬举,实不敢当。”
“哈哈,也说得在理!”拓跋乌云大笑一声,又拍了拍司空珩肩膀问,“那珩兄弟,你可有其他要求?桃园结义,做大哥的总不能不送你一份礼物?”
“若真要送礼,小弟倒真有一份大礼求大哥做主。”
司空珩说着,转向司空颐,又瞥了眼坐席最下首的皇甫盛与卢部。
“阿珩?”司空颐微微扬眉,侧目屏息,不知司空珩要做何事。
“颐王叔”,司空珩向司空颐做了个揖,温声开口,“新平太守皇甫盛,此次镇守秦州边境功不可没、今又促成拓跋与晋嵩长久安宁。小侄想向您求个情,因秦州刺史华伏即将告老还乡,可否由皇甫盛代任秦州刺史,与拓跋乌云大哥同修边境之好?”
“皇甫盛?”司空颐扬眉,不解侧目,心中疑虑。
“你要求的,就这个事?”拓跋乌云听明白司空珩的意思,目光在司空珩和司空颐当中来回打量,忽然哈哈一笑,“我答应你!再不侵犯秦州!”
“我答应你,让皇甫盛任秦州刺史。”司空颐决意,因想着皇甫盛与司空珩关系,尚不如自己与皇甫盛密切,司空珩却为他求情,又瞥眼看向皇甫盛,略觉疑惑不解。
皇甫盛喜从天降,忙离席上前,向司空颐与司空珩躬身作揖。
当日,宴席作罢,苜蓿与几个吹笙女孩由嬷嬷引导离席,司空颐带拓跋乌云、儿子拓跋律与侄子拓拔修回房休憩,司空琮带木槿离开,司空珩带沐昧回到自己房间。
借贴身侍奉名由,屏退左右,司空珩沉声低问:“谁让你来的!”
“我担心苜蓿……”沐昧皱眉看着司空珩,一口气堵在胸中,让人无法喘息。
此行长安司空颐府,若非自己碰到,尚不知木槿、苜蓿会出什么事情?司空珩放任自如,但司空琮与拓跋修都是什么样的人,会怎样对待木槿和苜蓿,他难道不明白吗?
卢部倒卖府库,司空颐与拓跋部和谈、却要以出兵出力的凉州割地,司空琮尚未入梁州、却已与卢部暗中勾结,拓跋乌云当着晋嵩王朝众王爷面,让拓跋律让司空珩做干爹,把司空珩架在火堆上烤,也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茯苓暗中向司空颐写密信……
若非亲眼所见,竟不知司空珩内忧外患,竟然如此艰难!
对木槿、苜蓿无能为力,可偏偏她们又心甘情愿。
沐昧想责怪司空珩把木槿、苜蓿推入水深火热当中,却觉得从主观、客观,都毫无立场,一口闷气软绵绵无从发力,直堵在胸口,胸闷得厉害。
“你啊!”司空珩叹了一声,终究无法责怪。
无奈看着沐昧,半晌,摇了摇头,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雕花床榻:“你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叶戟来府,我便让她趁着没人注意,送你和苜蓿回去。”
“喂!”沐昧拉了下司空珩衣襟,“你睡床上去吧。”
司空珩侧身看着沐昧,略有些警觉:“大晚上的,你又想做什么?”
沐昧微红着脸,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看着那双绣着玉兰飞鸟图案的黑靴:“每次这种情形……你都睡地铺。这回从新平回来……已经够累的了,你去床上睡吧。”
“嗯?”司空珩微微一怔,心中蓦然一动。小丫头……竟然学会关心人了。
“你别多想!”沐昧烧红了耳根,轻轻跺脚低声嗫喏,“我只是觉得……长安府中,情形复杂,若让旁人发现了……你让我睡在床上……又要生出祸端……”
“知道了。”司空珩温声淡笑,摸了摸沐昧的头发。
“地板冰冷,多盖些被褥,小心着凉。”司空珩说着,打量着沐昧,想了半晌,温声问,“这个月……是不是又要到月信的时候了?”
“你!”沐昧跺脚,羞得直恼,“还提那件事!”
“好了,不提。”司空珩淡笑,“就是让你小心着凉,别又闹肚子痛。”
“嗯。”沐昧低声答应,手指缠着裙摆拨弄。
“我睡了。”司空珩看着沐昧,又温情摸了摸她的头发,才上床倒下。
沐昧在他身旁打了地铺,吹灭烛灯,也安然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尚未亮,司空珩就叫沐昧:“沐昧。”
“嗯?”沐昧尚未睡实,始终警觉,听他叫人,便也快速答应。
“刚打了三更,叶戟应该就在门口,我不方便送你,你借口出恭,顺小门就能出去。”
“王爷”,沐昧想到茯苓那件事,便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司空珩听着,示意沐昧讲。
沐昧说罢,司空珩顿了片刻:“我都知道。”
“你知道?”沐昧微微一惊,没想到茯苓与司空颐做戏骗取他信任,他早了解。
“嗯”,司空珩说,“司空颐费尽心思,把茯苓送入千机院,我也就将计就计,借茯苓传递些我想让他知晓的消息,倒省得他暗中派人盯梢。”
“唉……”沐昧轻叹一声,心想,西北纷争,尔虞我诈,也真令人头痛。
“行了”,司空珩打断沐昧,“你快走吧。”
“王爷”,沐昧犹豫了下,手指绞着衣带。
“嗯?”司空珩询问,侧耳倾听。
“在凉州,一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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