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风老爷子的别墅,左馨云直接去找阿咪。
阿咪刚刚被查出怀孕,反应得厉害。加上风老爷子有意封锁消息,也不让她出来。整天就闷在屋子里,只有小雷陪着她。
佣人看到左馨云来了很高兴,她虽然不认识左馨云是谁,但是少奶奶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怪心疼的。总算有人来看她了。
左馨云直接上了二楼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就推门进去了。
阿咪正趴在床上睡觉,一张小脸明显瘦了很多,即使在睡梦中还是紧锁着眉头。
左馨云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再次决堤,连忙仰着头,猛做深呼吸。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她人生第一次有了让她后悔万分的事,如果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她决不会去做那件事!就在昨天,她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风老爷子一心疼未来的玄孙,就像左老爷子心疼左冷勋的儿子一样,悄悄的按下这件事,把阿咪安排好。但是她太单纯了,忘了风老爷子和左老爷子根本不一样。
风老爷子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经历了亲生儿子和媳妇的死,也经历了长孙的离去,他宁肯压着风震的消息也不给风震一个安息的场所,让风家人有个缅怀的地方,不肯让风家成为风口浪尖上的那个焦点,他更能狠下心清除掉名不正言不顺的风家子孙,即使风家现在人丁单薄。这就是风老爷子的做风,宁折不弯!
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滚落下来,左馨云赶紧擦了擦,生怕再止不住。
打量了一下房间,还好,小几上有新鲜的水果,也有一些阿咪喜欢吃的零食。风老爷子并没有因为阿咪做了错事就不待见她。看得出来,她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会儿,随手翻开桌上的书。那是阿咪平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一本日本漫画书。在书的空白处,偶尔有阿咪配着插图写的旁白:
阿咪:风震,你这个混蛋,你不要我了!
风震:我就是不要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阿咪:风震,你回来!
风震:阿咪,我不会再回来了,你要好好保重!
阿咪:风震,我想你!
风震:哈哈,我现在过得很愉快,你不要再想我了!
阿咪:呜呜呜……
风震:哈哈哈……
左馨云一页页的翻着,看着上面的字,那上面的人物表情很到位,配的很好。泪水“啪啪”的掉在书上,瞬间把书打湿。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去怀念风震吗?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过一个字,甚至是不好的情绪。她从不提风震,好像风震的离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到底在她的心底,承受了多少!
左馨云猛的合上了书,站起身冲出房间。她怕再呆下去会失声痛哭,怕吵醒阿咪。
来到楼下,佣人一脸惊讶,问道:“您这就要走吗?不等少奶奶醒吗?”
“我问你,大少奶奶吃的多吗?睡得好不好?”左馨云盯着佣人,急切的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一切。
佣人看了眼楼上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回道:“自从大少爷不回来了,她就不怎么吃东西。以前每天三顿都要和老爷子一起吃的,现在老爷子心疼少奶奶,不让她早起过去,就让我开了小灶给少奶奶做她喜欢吃的。至于睡觉,少奶奶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二少爷每天都会过来哄她一会儿,看她睡了才会走。但是最近,二少爷就不来了。”
“阿咪喜欢吃什么?”左馨云突然发现她根本不知道阿咪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玉米浓汤和小炒肉。”佣人答得很快。
左馨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佣人是用了心去伺候阿咪的,她很放心。
“这段时间是不是吃的更少了?”
“是啊,每天都会吐,吃点就吐了。有时候能喝几口牛奶。”佣人说着说着眼眶也泛了红。她来风家的时间刚好一年,连左馨云她都没见过,但是她对风家很忠心。
这一点,左馨云也猜到了,不然风老爷子不可能派她来照顾阿咪。
“风晨在家吗?我想去见见风晨。”左馨云擦了擦眼角,露出一抹微笑。
“哦,二少爷在家。不过他现在应该不会见你。”佣人也擦了下眼角,很小心的回道,声音变得很小。
左馨云奇怪的看着佣人,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干嘛还这么谨慎。
“为什么?”
“二少爷被老爷子打了。”佣人的声音更小了。
“被打了?枪吗?”左馨云倒吸一口冷气,风老爷子果然手辣!她真是庆幸自己还这么手脚齐全的站在这里。
“不是,是用鞭子打的。”佣人小声解释着。
“哦,”左馨云松了一口气,“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儿了,我去找他。”
佣人看了看左馨云,没敢出声。
“别怕,我是你们少奶奶的表姐,和你家二少爷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他不会怪你的,有事我担着。”左馨云看明白了佣人眼中的顾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佣人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二少爷在医疗楼了。出了门往左一直走,有个棕色的房子,那里就是。”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阿咪,一会儿我见完了风晨还会过来,如果她醒了你就告诉她一声我来了。”左馨云叮嘱了一下佣人,准备去找风晨。
她突然觉得必须见见风晨,孩子不是阿咪一个人的事。她不相信风晨真的会眼看着阿咪打掉他的孩子,虽然她现在的确有些怀疑风晨的人格。她原本以为风晨在因为和阿咪有了关系之后,会重新考虑赵典典的事。但是风晨什么都没做,任由事情发展到现在。
阿咪现在的处境,细说起来,也有风晨的责任在里面。左馨云心里恨恨的,她真的是错看了风晨,她以为风震比他冷酷,但是事实上他比风震更冷血!
出门往左边看了一下,果然有栋独立的棕色的两层房子,不起眼的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四周围了一圈修剪的很好的矮松,乍看起来很像没用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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