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安辰的身子抽了抽,一副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嘴角还流淌着一些糊黑色的液体。
辛德拉满意地把已经空了的碗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带着些愉悦地语气说道:“看起来你吃的还蛮开心的,我可以考虑再给你做几次。”
“不!”安辰连忙坐了起来:“下次还是我自己,我自己来好了。”
“呐。”辛德拉耸了耸肩膀:“你现在可是伤员嘛。”
可是,可是我感觉这种东西再吃上几次我就要是死人了啊喂。安辰的脸色一片死灰,生硬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我说。”辛德拉带着些浅笑看着脸色灰白的安辰:“安辰,你很不喜欢这里吧。”说着,眼神微微地回避了一下:“限制了你的自由,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在。”
额,不喜欢吗?安辰闷闷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虽然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没错啊。但是呆久了其实也还好吧。”
“这样啊。”辛德拉看着安辰,沉默了半响,抿着嘴笑了笑:“那,我放你走怎么样?”
啊?
安辰一愣,呆呆地看着辛德拉显然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想啊,你体内我的符文本源已经送给你了,我现在也没有能控制你的东西了,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不是吗?”辛德拉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还不如我直接让你走了好了。是吧?”说着又看向安辰的眼睛。
让我,走吗?
“啊。”安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嗯。”
她果然很讨厌我吧。看着低着头的安辰,辛德拉依旧浅笑着,没有让安辰看到她眼神里的黯然。
小心地伸出手,撩起了安辰垂在一边的黑发。何况,她也不应该陪我去面对那些黑暗,她,应该获得更美好的生活不是吗?带着莫名的留恋辛德拉放下了摆在安辰脸颊上的手:“你的身体恢复很快,等你的伤好了以后,就走吧。”
“好了。”辛德拉站起了身紫色的长袍拖在地上,手腕上银白色的叶子手链带着些光晕,注视着安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睡一觉吧。”说完转过身,慢慢的离开。
空空的房间中,安辰躺在床上,晚风带着些寒意吹拂着窗,孤灯带着些寂然摇晃着光。
夜深了,森林变得安静,就连树丛之中的虫鸣声都变得凄清。房间的门被默默打开,辛德拉走了进来。借着月光她温柔地将手抚在安辰沉睡着的侧脸上,安辰睡的很沉,辛德拉勾着嘴角。
许久,她慢慢地俯下了身,生疏地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理论上,安辰的身体只要有足够的符文之力,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都可以很快恢复。事实上,应该也是这样,第二天的早晨,安辰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换上了熟悉的斗篷皮甲,腰间挂着那把无鞘地短刀,抱着还没有睡醒的阿狸,走出了那座半空中的堡垒。辛德拉没有来,那颗老树下,树影有些稀疏。安辰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堡垒一眼,跳下了天空。
她没有看到,堡垒的三楼,辛德拉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安辰离去,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有些无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深幽的走廊之中辛德拉独自走着,渐渐地走入阴影下的黑暗里。她后悔吗?她后悔了。但是她依旧会去复仇,只是这一次,她会不会让任何人被牵连进来。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会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完,即使这条路通向的,是更深的黑暗。——暗黑元首,辛德拉。
雨后的土壤有一些湿润,土壤中还带着一些被打落的树叶和小树枝,一些小虫子在土壤中穿行着,显然,也许是昨夜的大雨冲毁了它们的家。
安辰拿着一瓶清酒一边赶着路一边细酌着,阿狸则是抱着一个包子专心致志地啃着,油渍都粘在了安辰的斗篷上。
“你要是再把这些东西弄在我的衣服上,我以后就不给你买包子了。”安辰踩着林间小路上的软泥,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有些郁闷地拍了一下阿狸的脑袋。
“呜。”阿狸一口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全部吃到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满意地揉着自己的肚子:“隔。”
“喂。”安辰按着这只倒霉狐狸的脑袋狠狠地揉着:“你倒是认真听我讲话啊混蛋。”
“吱吱。”阿狸不舒服的扭着头,想要甩开安辰的手,却始终甩不掉,只能不爽地叫唤着。
安辰还想说什么,却愣了一下,转过头,动了动鼻子:“血腥味?”
阿狸也抬着头在空气里嗅了嗅,却什么都没闻到,脖子一歪:“吱?”
安辰白了一眼阿狸:“你这狐狸还有什么用。”说着安辰转头看着左边的树丛,从那里传来的。
皱了皱眉头,抱着阿狸拨开了两边的灌木向着深处走去。
这片森林已经接近了森林的边缘,再走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下一个城市了。树丛的另一边,是一块平坦的空地。空地上,两把长剑倾斜着插在地上,还有两个人倒在剑的一边,看上去已经昏迷了很久,只有若有若无地气息还在进出着。
两个人受的伤很像,甚至可以说几乎一样,在胸口上,一条几十厘米长的刀痕。
安辰走出了树丛,看着眼前地场景,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所以说,我真是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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