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次庄叫完冤枉,又挤眉弄眼的说:“喂,我说你该不会真被迷住了吧。【全文字阅读.】”
青衣玉带的顾应无含笑回头,在满院子半开半谢的白兰花里,嗓音如玉地应了一声:“迷住,关外的风沙都没迷住我的眼睛,就凭小小江南一片柳絮,就想遮了我的眼,你也太看得起这片柳絮了。”
后知后觉的忱王同学这时候终于意识到有什么戏,是他还没参与过的,立马把郁闷给忘了,凑上去颇有兴致地问:“什么柳絮,能遮了应无的眼睛,我也要见识见识!”
看着这三人凑一起,顾雁歌就觉得江杏雨实在是有些造孽了,碰上这三位,回头得连渣子都没了吧。好吧,她其实还挺兴奋的,虽然这要不得。看了看身边正凝神对在场三男人放出强烈冷气的萧永夜,她眯着眼笑笑挪了挪身子捱近了他:“永夜,他们其实也只是闲得,不会真对一个女人下死手,至多是逗逗玩罢了!他们三个大男人,也不至于针对一个弱女子,只要江杏雨能及时收手,咱们也不会把她怎么着!”
萧永夜其实也不觉得江杏雨有多无辜,只是这三人光天化日之下,一起合谋算计个女人,还讲得口沫横飞、神彩飞扬,有些让人鄙视。难道私下说,小声点说不可以?摇摇头,回顾雁歌道:“雁儿,我知道。你怎么满头的汗,累了吗?”
她拿袖子扇了扇,笑道:“有点闷,大概是快下雨了。”
午后无风,太阳一晒下来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闷得跟空气被抽干了似的,连知了都叫唤不动了。三个男人终于商量完了,打完招呼就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匆匆忙忙。
丫头们奉上了凉汤来,顾雁歌和萧永夜相对而坐,浓情蜜意地喝完了,没过多会儿雨就下来了,雨一落满院子清新而干净。这场雨倒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停了,雨后的花花叶叶格外干净而青碧,顾雁歌看得喜人,满园子的香气清新而来,于是拉着萧永夜一块儿满园子赏花。
“咱们府里种这么多白兰花做什么,是娘喜欢吗?”恪亲王府是月季花的海洋,而靖国公府就全在一片白兰花里,尤其是雨过后,香气愈醇厚起来,被雨气一带,四散飘开。
萧永夜一边走着一边折了朵白兰花,这花朵白而小,却任风任雨满体生香,却是他喜欢的:“不是,是我让种的,这些年越积越多,也开得越来越好。初时院子里的丫头们常捡了花去晒成香包,娘送了几个给交好的夫人,夫人们都挺喜欢,打那以后,府里除了些点缀,就只剩下白兰花了。
“咦,说起来,我好像也收到过……”咳,顾雁歌忽然很不纯洁地想起了洞房那夜,整个人泡在白兰花的香气里,两人光洁的身子撩起满池的波澜,白兰花时不时地磨蹭着他们的身子,那场面……无比荡漾!
萧永夜忽然一低头,就看见了顾雁歌红透了的脸和脖子,轻问道:“雁儿,怎么了?”
猛地咳嗽一声,顾雁歌差点没被堵着,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顾雁歌没脸回答,只好侧过睢去看白兰花,萧永夜也看着白兰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也就笑笑不说话了。转过花丛,到了一侧的小亭里,这里相对比较隐秘一些,两人便携手坐下,本想说些个亲密话之类的。
却不料才刚坐定,就有三三两两的丫从前头走过,两人遂不做声,只是看着。没过多会儿,有两个丫头在外头一边采白兰花,一边说话:“小思,你听说了没有?”
那叫小思的丫头一边采花一边问:“听说什么,你又听说什么了?”
那开始问话的丫头故作神秘地走近了小思,手上倒也没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就说:“咱们的王妃,从前不是嫁过谢君瑞嘛,听说是被个小妾斗出来的。啧真是没面子,堂堂一个郡主,竟然拿个小妾没法子,这正妻当得真是憋闷。”
小思一听来了兴头,压低了声音说:“小艳,你小声点,这些事别乱传,咱们知道就好了。我还听人说,王妃肚子里有孩子了,是谢君瑞的呢。是王妃嫌弃谢君瑞现在没有爵位了,所以才带着孩子嫁给咱们靖国公,“唉呀,是咱们王爷。没想到不止是咱们这样的人嫌贫爱富,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一样,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这宗室女和咱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是啊,###有几个是和离了再嫁的,你看看,不就是她嘛。和离就和离吧,还弄得满城风雨,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真是没脸没皮!”
这会儿两人手下也慢了,光顾着说八卦了,顾雁歌叹气,她就知道众口攸攸,肯定会有谣言。她还真当自己可以不在乎,没想到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莫明的难受。
萧永夜默不作声地捏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看着她笑了笑。
顾雁歌心里小小的有些不自在,也有些不安,萧永夜倒是知道她还是完壁之身,可别人未必知道。要真传得狠了,萧永夜能不在乎吗。再说,如果她真不是完壁之身了,会不会连萧永夜也多少会存着些复杂的心思呢。一时间,顾雁歌心里乱得很。
萧永夜注意到了,摇摇头贴到顾雁歌耳边说:“雁儿,别多想,这些碎嘴的丫头,我去说说她们。”
顾雁歌扯住萧永夜的袖子,不让他出去,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她嫁过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传言,怎么现在反倒是起了呢:“永夜,先不忙出去,先听听说些什么,听清楚了,弄明白了,再出去不迟。”
要只是两个妒忌的小丫头,仰慕萧永夜,说这些酸不溜秋的话,说几句教训一番也就是了。但如果是有人在幕后做推手,那么那个人惨死了,她还真没冲谁这么生过气,但是这回,真想掐死那个推手。
“是啊是啊,还非得祸害王爷。头回嫁,把谢家弄得家破人亡,再嫁还不知道要把咱们恒王府弄成什么样儿呢。一个弃妇,本就该下堂,还大大方方地当在咱们的王妃,要咱们侍候她。”小思接着小艳的话说道。
“她怕什么,大不了踹了咱们家王爷,再嫁个更高的枝儿。听着忱王曾经和她有旧,踹了咱王爷,还有忱王呢,你说她会怕吗?”小艳似乎知道很多内幕似的,这消息把小思震撼得不行。
小思目瞪口呆地问道:“这里头还有忱王的事,不可能吧,你的消息可信不?”
“当然,都是小香跟我说的,小香你知道吧,以前是谢府的丫头,听说是侍候过谢君瑞的院子。这些事情她知道得可清楚子,都是我跟她打听来的,你说这些事可信不可信。”
小香……顾雁歌冷笑一声,江杏雨啊,你手段倒是越来越高了嘛,看扁你了哈。
不等顾雁歌有什么反应,也不等萧永夜有反应,萧老夫人比他们俩都先出现,指着那两丫头说:“阿荣啊,这就是咱们府里的丫头吗?连这些空穴来风的谣言也信,还四下里传播,咱们府里的丫头可向来是人个守规矩。”
小思和小艳吓得连忙跪下,萧老夫人待下人向来宽和,可不代表就真的没手段:“老夫人,奴婢们都是听说的,不关奴婢的事。”
“小香已经绑好了,你们俩也跟着一块去官府吧,这诬陷宗室贵女的罪,和诬我恒王府的罪,就一并算吧。我说这两天哪来的谣言,原来是你们几个传出来的。收的那几个银子,也不怕烫手。”萧老夫人可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来就可心顾雁歌,再加上还见过顾雁歌手上的宫砂,当然更是欢喜。就算真是二嫁,就算真不是完壁了,看着太后和皇室的面子,萧老夫人也绝无二话,何况萧永夜一直傻不愣噔地守着,做娘的当然心疼儿子。
所以,当萧老夫人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一边下令小心不要传到萧永夜和顾雁歌那里,一边不许流到府外头去,一边则是严查严防,终于把人给逮出来了。
两丫头吓得瑟瑟抖,顾雁歌想出去拦着,两丫头何必追究,不如去追究源头。江杏雨啊,这回别怪我心狠,是你不放过我,不是我放不过你去。
萧永夜却一手按住顾雁歌:“别去,这样能被银子收买的丫头,这回是传点消息,下回就有可能是拿军国机要出去卖。”
顾雁歌默然,军人果然最厌恶收买和贿赂,摇摇头也坐着,心里本来就不舒坦,既然萧永夜这么说了,她又何必打肿了脸充好人。
江杏雨啊,要玩是吧,咱就玩个狠的,南陈江家不是你最后的依靠吗,咱们就好好玩吧!要光是凭江杏雨,还翻不出这风浪来,在顾应无的院子里,她连出都不出来。如果不是南陈江家人办的,她还能翻出这风浪来。
嗤笑一声,顾雁歌也终于狠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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