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摆摆手:“你想的太简单了。不是谁都可以坐成中阴禅的,因为在石化期期间,这修行者身躯不能活动,当然也就无法抵抗任何人与动物的外力损害,所以他们必须在杳无人迹的处所坐禅才行。有很多人在坐禅的中途就被人或者是动物给破坏了。那这人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坐禅,这条命也就彻底没了。能最终坐禅成功者,少之又少。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世上有坐‘中阴禅’成功者存在。”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看来台上的这个僧人,是有意地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地方如此隐蔽,平常肯定少有人来。他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坐禅修行了。”
三叔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那个僧人,说道:“现在看,他已经不是简单修行的事了。他已经修成了金身了。”
那个僧人的皮肤的确是呈现出一种金色。人的肤色,根据人种的不同,有黑白黄等肤色,这其中并没有金色。而这个僧人身上的皮肤,就是一种很自然的金色。
我也观察过了,这金色一看就不是用颜料涂上去的,那金色很均匀地渗透在皮肤里。由于他僧人的打扮,所以看起来那一金身更显得他法相庄严。
胖大海问道:“师叔,他这都修成金身了,是修成正果了吗?”
三叔摇摇头:“哪那么容易修成正果?不过即便他没修成正果,也应该修成了金石佛了。金石佛其实就是最高级的一种石尸。通常只有修佛的僧人才能做到。这说明在他生前,肯定就已经是一个得道的高僧了。这里应该会留有一些记载给后人看到才对。大侄子,胖子,你俩上去看看,那神台上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录或者是书简之类的。”
胖子应了一声,准备登台,结果他突然顿住了,回身问三叔:“师叔,你不会害我们吧。你不是说他是一个石尸吗?他是能感受到外界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说什么,他可都听见了。另外石化期满他就可以活动,不会等我们上去之后他突然活过来把我们俩给弄死吧?怎么说他也是一种僵尸啊……”
三叔瞪了一眼胖大海,骂道:“没出息,怎么还这么胆小。这不是还有我呢嘛,之所以让你们上去,不就是为了我在下面给你们看着嘛。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叫你们的。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再去直视那僧人的眼睛就行,这一点切记。”
三叔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们俩不会有事。
但是我心里清楚,三叔刚发现这僧人可能是个石尸的时候,脸色的变化说明这可能会存在危险。现在叫我们上去,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安全。
但是对于三叔的指挥,我和胖子只能服从。
我们俩硬着头皮爬上了那座神台,从那石尸僧人的面前走过,想绕到旁边看看是否会有相关的证物。
胖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他先是经过了那石尸的面前,等我也走过去的时候,在经过那僧人面前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到从那石尸的面部,似乎有一丝风吹过来。
而且那风吹到我的脸上,有些凉凉的。
我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生生地站在了那石尸的面前。
我这一站,更加确认,僧人那边的确是有风吹过来。
我的身体僵硬,再不敢做其他动作,心想这不会是那僧人的呼吸吧?这么说,他真的活过来了?
“大侄子,你干什么呢?”
这时,三叔在下面大声地喊了一句。
我心里一颤,本就很紧张的心,再次乱了起来。我也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喊这样一句话,我下意识地以为是那僧人有了变化,所以下意识的动作也是朝着那僧人看了过去。
本来三叔叮嘱过我们,不要去直视那僧人的脸,特别是不要盯着那僧人的眼睛。
但是人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下意识的动作是不走脑子的。当我感受到了那僧人有气息发出来的时候,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看看。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听到三叔嗷地一嗓子,我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乱了方寸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大脑无法支配自己的行动,导致自己下意识地朝着那僧人看了一眼。
我一眼就看到那僧人一双通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爆出两股红光,完全就是两只血目。同时他的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张开了,正在从里面不停地往外喷着气流。
那气流出口,还是一股白气。喷出来之后,那白气也消失了。
但是我感觉到的风,应该就是从他的嘴里面喷出来的。
我知道,正常形成尸变的尸体,是没有呼吸的。那只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但是也有很多高级的尸可以进行吐气呼气来进行身体内外气息的交换,形成气流的循环。
但是他们的呼吸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们是不会用鼻子的,而都是用嘴。
所以当你看到一个尸体,可以从嘴里面喷出气流的时候,就一定要敬而远之。我之前曾经多次遭遇过类似的僵尸。每一次都死里逃生,差点命丧僵尸之口。
这次也是一样,按照三叔的说法,这不但是一具石尸,而且还是一个石尸钟最牛的类型,金石佛。
“卧槽,不要再看了,赶紧转头。”
这时,三叔在下面再次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那声音很是急迫。
我猛地意识到,三叔之所以不让我们直视那石尸,是因为他怕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一旦我们的气息被那石尸捕捉到,可能就真的促成了他的换气。会加速他从石化期恢复过来的进程。
听到三叔的喊声,我激灵了一下,赶紧把头转了回来,并移动步伐,想脱离开那石尸僧人的范围。
可是我忘了自己是在台上,刚一迈步,就踩了个空。
“啊呀……”我整个人从那台上摔了下来。
好在那台子不算太高,下面的三叔和梁悦又扶了我一把,我才勉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