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虎跑了,他属下的很多士兵就都投奔了山上的牛有贵,牛有贵的势力很快扩充到了两千多人。
由于裴家荣救了自己的小儿子,牛有贵也是有恩报恩,时不时给裴家荣送些东西。有牛有贵帮衬着,裴家荣以及这丁老虎的宅子也得以保全下来,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无人敢招惹。
裴家荣为了怕引起注意,把丁公馆的牌子也摘了下来,每日深居简出。当时的社会兵荒马乱,大多数人家自己家的日子都过得穷困潦倒,更没人去注意这原本风光的丁公馆了。
日子很快过了有小半年,裴家荣的老婆还怀了孕,两个人自然是喜不自胜。
而这丁公馆随着丁家的人搬走,也一直是没有什么风浪。直到在一天夜里,那天应该是个月圆之夜,具体是几月份已经不可考。
裴家荣在巡查房宅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前厅正堂里面,有金光射出。
裴家荣不知何故,便循着那金光往前厅走去,结果他来到前厅,赫然发现,在前厅的两侧都点起了灯火。在正堂上,有个头戴花翎,身穿蟒袍,手捧官印的官老爷坐在堂上。
那官老爷仪态万方,气势十足,那一道道的金光,正是从他手里的官印上面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裴家荣当然吃惊非小,忍不住惊讶地喊了一声,并脚下一绊,直接摔倒在了堂前。
这时,裴家荣的眼前一黑,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只有一束月光,从空中直照进正堂。他还看到一道金光从房中射出,直落到外面的一眼古井里去了。
裴家荣再往屋子里看,的确在正堂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只是月光照在他身上并不是很清楚。
为了看清楚一些,裴家荣就仗着胆子走进了正堂。当他举着灯笼照上去,却赫然发现,那里穿着官服头戴花翎的,竟然是一个白骨骷髅。那骷髅还张开嘴对着裴家荣笑了笑。
裴家荣饶是胆大也吓得不轻,眼睛一翻就吓昏了过去。
等到裴家荣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边除了自己的老婆,还有另外一个人。
裴家荣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那个被丁老虎打了一枪的风水先生。
裴家荣的老婆哭着告诉他,是那风水先生救了他。昨晚,裴家荣从前厅跑回来,已经是疯疯癫癫,手里提着一把刀,眼睛也跟充了血一样,竟然要杀死他自己的老婆。
这时,那风水先生从墙上跳了下来,直接给裴家荣的脑门上贴了两张符纸,才让他冷静下来。
裴家荣回想起昨晚的事,却只能记得前半段,后面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疯疯癫癫想要去杀自己的老婆。想到这些,他依然心有余悸,赶忙谢过了那风水先生,如果不是他神兵天降,自己的老婆和没出生的孩子可能就没命了,到时候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所以风水先生救下的是三条命啊。
那风水先生倒是很淡然,他说他回来就是来报恩的。当时是裴家荣推了丁老虎一下,才让那一枪没打中自己的要害。他听说丁老虎跑了,把房宅留给裴家荣看管,他就直接回到了这里。因为他知道,这房子里面问题多多,如果裴家荣住在这里,迟早出事。
没想到真让他说着了,风水先生夜观天象,发现今晚月色不正,预感到可能出事,就急忙赶来了丁公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差点铸成大错。
裴家荣问起那个手持官印的官老爷,风水先生说那就是曾经的璟王爷。当年宅子被洗劫,璟王爷也惨死了,魂魄一直都没有投胎。而且这房子里死过的人太多了,阴气太盛,已经不适合住人了,他劝裴家荣赶快搬离这里。
可是裴家荣是个讲求信义,并懂得感恩的人,他受丁家所托,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丁公馆。
于是那风水先生便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送给了裴家荣,告诉他,身上带着这个东西,可以保他一家可以不被邪祟所侵。而且这东西他可以传给后代,由于他仁心宅厚,会有子嗣延续香火,只要带着它,就可以保护一家平安。但是这房子里出现其他的事,都让他不要多管,即便是管也管不了,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但是这东西的法力只能够维持一百年,百年之后,即便是这东西也无法保他裴家了。
裴家荣收了那东西,对风水先生千恩万谢。那风水先生又跟裴家荣交代了一些事,有一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交代完之后,起身离去。在那之后,那风水先生就再没出现。
裴家荣就随身带着风水先生送给他的东西,后来真如风水先生所说,老婆生了个儿子,于是他将那东西又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又传给了孙子。当然,这裴家荣的孙子,就是裴应发。
裴家一直信守着承诺,帮丁家看守着这一片老宅。曾经在几十年前,丁家还有人联系回来,并给裴家留了一笔钱,送来了房宅手续的复印件以留备查。裴家这才知道丁家的后代举家去了国外,他们本想将房子送还,但是丁家请他们继续帮忙看守房宅,并许诺说如果有一天丁家人回来,会付给裴家一笔丰厚的守房费用。
裴家当然不是为了这笔守房的费用,他们这些年生活并不是太好过,但是也在这房子上花费了不少钱。既然房子没交出去,他们只能继续看守。到了裴家的下一代,也就是裴凯这一代,已经不想再在这里继续看房子了。裴应发也是忧心忡忡,如果房子还交不出去,等到自己死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终于现在等到了丁家从国外回来,没想到却是要收了房子之后变卖。
裴应发自然是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苦劝之下也没能说服丁培根,反倒听到丁培根冷嘲热讽,话里话外说裴家是觊觎这房宅的归属,想要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