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点头一笑,“嗯,放这儿吧。”
看到丫鬟把披风捧出来,宁竺珠和宁国涛都有些惊讶,盒子里面的那件披风竟然不是她的?
现在事情已经明了,宁竺珠和宁澜的披风都在,唯一有嫌疑的就只剩二小姐宁慧了。
宁竺珠看了她一眼,这才把视线转移到放在盒子里面的那件披风上。
刚才宁澜说,上面有两只鸳鸯?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丫鬟,“金陵,去把太子府上送过来的那件披风拿过来我瞧瞧。”
丫鬟连忙把盒子捧过来,她展开那披风一看,上面果真有两只小小的戏水鸳鸯,虽然不大,但是倒也精致。
宁竺珠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两只鸳鸯,越看越是觉得眼熟,索性直接拿过去给宁国涛看了一眼。
“父君,您看。”
宁国涛不怎么懂这些,草草看过一眼就推开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女人微微的点头,眼眶里还带着一点红,“珠儿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万一要是误会了,岂不是珠儿的罪过。”
宁澜看着她满是戏的嘴唇,开口道,“三妹有话不妨直说,澜儿相信父君心里有数,绝不会错怪了谁。”
虽然宁澜插了一句嘴,但是宁竺珠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宁国涛,声音软糯,“父君,您……”
宁国涛打断她,“有话不妨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回父君的话,方才珠儿细细看过这两只鸳鸯,珠儿觉得这有些像是……像是出自二姐之手,前几日珠儿似乎是看见二姐在绣些什么……。”
她就知道,宁竺珠定会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推宁慧一把,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其实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太多太多,不过是需要一根导火线而已。
宁国涛一把扯过她手中的东西,一用力便扔给了宁澜,“你仔细看一看,这究竟是出自谁的手?是不是像你三妹说的那样?”
她的确是耐着性子看了好一会儿,并未着急回答,说来她这模仿的功底到底还是不错,这两只鸳鸯越看越像是宁慧绣上去的。
“恕澜儿愚钝,未曾看出来这是出自谁的手,不过这披风是父君送给我们姐妹三人的,其用料之精贵,天下不会再有第四件。”
宁澜心中明白,宁国涛到底是有些袒护宁慧的,纵使这三件东西都已经展现在他眼前,他却并没有立刻治她的罪。
见宁国涛还有些犹豫不决,宁竺珠又上前一步,两眼泪汪汪的替宁慧“求情”。
“父君,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吧,珠儿相信,二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许是她想把这披风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太子殿下,却不想奴才报错了名字。”
未出阁的少女私下把自己的贴身衣物送给陌生男子,按照家规是要被杖责的,这可不像小孩子之间玩家家那样随性。
只是这毕竟是家事,该怎样处置到底还是要看掌权人的意见。
果然,听见她这样说,宁国涛火冒三丈,甩着袖子快步往外走去。
宁竺珠有些抱歉的看着她,“长姐,今日的事情是妹妹的不是,珠儿错怪你了,还希望长姐不要放在心上,……咳咳咳。”
她漫不经心的笑,“怎么会,不过如今三妹的玉钗不知去向,不知道妹妹作何打算?”
“这……”这倒是把她难住了。
当日的事情其实两个人都心中有数,谁先算计谁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宁竺珠怎么也没有想到,宁澜竟然识破了她的伎俩,不仅如此,还被她反将了一军。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女人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长姐,你我情分依旧,只是二姐此番的做法断不可轻饶,那玉簪子丢了便丢了吧。”
宁澜既没有回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她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只不过这所谓的情分怕是过于生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宁竺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无害又可怜,但实则她的城府颇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算计一番,她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苟且。
她转移了话题,“三妹,我怕父君会控制不住情绪,咱们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走了两步,她又折了回来,“灵秀,你留在院子里等母妃回来,秋葵,你且把这披风拿上,二妹的东西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回应道,“喏。”
宁慧住的院子是这府上最好的地段,不仅和大堂挨得近,有什么风声总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内部的装饰也颇为讲究。
相比起来,宁澜住的荷清苑就要显得冷清多了,不但摆设要少一些,就连服侍的奴才也要少上许多。
唯一要好上一点儿的,就是荷清苑的环境幽雅,那一塘荷花可谓是美得别致,虽然是偏僻了一些,倒也让人身心舒畅。
她这个郡主,当真是活得窝囊!
除了贴身丫鬟比两个庶出的妹妹多上一个,其他的地方再没有一点儿优势可言。
刚刚走近,屋内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就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伴随着哭声,还有一阵阵的鞭子声,就像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样,真真是让人听了都有些发寒。
“啊!……父君,求您……求您听我解释,您一向是最疼惠儿的,惠儿真的是遭人陷害……”
她感觉到一旁的宁竺珠浑身哆嗦了一下,那副花容失色的样子恰好落在她的眼里,原来她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三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越发的苍白了。”
宁竺珠连忙摇头,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她的神情,“多谢长姐关心,珠儿没事儿,只是觉得二妹实在是太可怜了。”
宁澜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径直往院子深处走。
秋葵掂着步子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宁竺珠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犹豫片刻之后,也跟着进去了。
宁慧的下场着实有些惨烈,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鞭子打得裂开了,丫鬟们干巴巴的站在一旁,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一看到宁澜走进来,宁慧就像是疯了一般的挣扎,两只手死死的扯住他手中的那根鞭子,哭得五官都有些扭曲。
“父君,惠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您一定要相信惠儿,是她,一定是她为了报复我!”
宁澜微微摇头,“不知二妹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