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人低声:“他将你于他之间的事,都一一告诉了我。他还说,他是真心待你的。”
“胡扯!”阮悠道:“你别信他的话!”
他的真心是建立在他一己私欲上,如果这算是“真心”,那便是侮辱了这个词。
婉贵人见女儿生气,轻抚她的肚皮。
“悠儿,你还得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阮悠拉住她的手,柔声:“我一人也能养大孩子,现如今,我有几位师父帮忙,还有这么多的服侍人员,你不必担心。”
婉贵人眼睛红了,掉着泪水。
“悠儿,你不懂你是我一人亲手养大的,你不曾尝过孤儿寡母的难过早些时候,老魏王还在,我们的日子很是富足,那便容易些。可他死后,我们饱受欺凌。”
阮悠帮她拭泪,解释:“今时不同往日。娘亲,我们已经脱离魏宫了,现在有几个师父帮忙,手头也很宽裕。”
婉贵人摇头,问:“你难道忍心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孩子何其无辜啊!“
“这个我没想那么远。”阮悠哄她道:“等他大些再说。”
婉贵人忍不住又道:“你若给孩子寻一个后爹,那他可能不会厚待他。血浓于水,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极可能不会疼爱他。”
阮悠一愣这个问题她至始至终,从没想过。
“娘亲,现在复国大业仍遥遥无期,孩儿没想那么多。我现在才十六岁,人生还很长,不必现在来纠结这些。”
婉贵人语气嗔怪:“这你就不对了!你既然不肯理那个阿涵,那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婚吧?复国大业遥遥无期,难道你的婚事也要遥遥无期?!”
“暂时没空想,也不想去想。”她道。
婉贵人拉住她,语重心长道:“既然他愿意痛改前非,改过自新,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吧。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光景,真心人难得啊!”
阮悠摇头,心里微微烦起来,道:“娘亲,暂时别说了。云师父找了几个奶娘,还有几个稳婆,我想过去看一看。”
婉贵人站了起来,道:“我陪你去吧。”
她拒绝不了,只好应允。
不过,娘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下了药,一路上唠唠叨叨,说的都是他的好话。
“他算是娘亲的救命恩人,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
“他性格豪迈,说话偶尔耿直了些,不过这样的人简单明了,比宫里头那些表里不一,满心肠弯弯曲曲的人好多了!”
傍晚时分,她再次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沙滩散步。
海风清凉,海浪涛涛,她抬头望着稀疏的海鸟,心情倍感舒畅。
“你们去角落里等着,我走一圈就返回来。”
“是,小姐。”
她往前慢慢走着,扶着腰肢,见一只只的海鸥绕着海浪翩翩飞,禁不住轻笑。
“这种鸟太小了!我还是喜欢草原的大鹰!一张开翅膀,足足有半丈长,那模样可威武呢!”
他从大岩石上跳下来,左胳膊包得密密实实,肿大无比。
她瞥了他伤口一眼,悄然从另一侧走,避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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