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寝宫,龙子谨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他小心翼翼万般呵护迁就的的皇后娘娘,已经带着她忠心耿耿的贴身宫女,以及肚子里孩子,毫不留恋的,已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了。
怒!
愤怒!
狂怒!
龙子谨不停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心中的怒火几乎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不可遏制的高度。
玉歌!
玉歌!vodu。
好一个情比金坚,视死如归的皇后娘娘!
竟是连生她养她的贴身父母都不顾了么?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来人!”
他猛的停下步子,一声怒喝,张福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下,小心翼翼的道:“皇上。”
龙子谨看他一眼,沉沉的道:“福公公,身上的伤好了?”
张福低眉顺眼:“老奴谢皇上关心。老奴身子已无大碍!”
“哦!那便好!”
龙子谨眸光微转:“你去……大牢里传朕旨意,着百里溪立即出狱,轻装上阵,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把皇后娘娘追回来!”
便是死,也是要死在他的后宫之中!
“是!皇上!”
张福颤着身子爬起,急奔大牢,去传皇上旨意了。
自从上次,百里溪在硕王爷寻找娘娘不力,被人给参上一本之后,龙子谨一怒之下,便将他关入了大牢。
原本以为,这后半辈子也就这样了,却不想,这才转眼两日不到,皇上便将他放了出来。
然后……继续寻找娘娘的下落。
百里溪长叹一声,这活,真不好干。
好像,自从这位皇后娘娘一进宫,这突发的状况便一日比一日多。
然后……他所有接到的一切旨意,全部跟娘娘脱不了关系。
“百里统领,接旨吧!”
张福传完龙子谨的口谕,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百里溪认命的跪地:“谢皇上,微臣接旨!”
起身,脱去身上的囚衣,接过一脸堆笑的牢头递来的干净衣服,利索的穿在身上。门外,已经有人牵了他的座骑以及随身的佩剑,在一边侯着。
见他出来,直接将马缰绳及催剑递上,百里溪伸手接过,翻身上马。然后,百感交集的回过头去,看着面前一排排忠实而熟悉的属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兄弟们,我百里溪,多谢大家了!出发!”
没有煽情,没有废话。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慢!”
张福突然出声,百里溪勒马回身:“福公公,还有何事?”
张福叹了口气:“皇上另有口谕,在百里统领出发之前……务必要派出一些人手,将玉将军府所有人等秘密的看管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皇后是走了,可她的家人还在这里。
龙子谨不相信她不会不跟自己的家人联系。虽然对外宣扬,是断绝了一切的亲情关系,父女关系,但是……龙子谨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做戏而已。
所以,但凡只要有一点可能,一点迹象,他都不会放过!
“是!微臣明白了!”
百里溪人在马上,抱拳一礼,终于带人离去。
“嗒嗒”的马蹄声越走越远,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见。张福一身落寞的摇摇头,回宫复旨。
而几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原本平淡无波的将军府,再次激起了一股惊天骇浪。
数十数百陌生的面孔,或零散,或扎堆,或明或暗的将整个将军府,团团围困了起来。
“看这骤变,是玉儿,又惹什么事了吗?”
玉千凌疲累至极的倚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原本一身的战场征伐之凛冽之气,此刻,已经全无踪影。从明西恋。
现在的他,仅仅只是一个担忧女儿,心疼女儿的慈父而已!
“老爷,我们可怜的女儿……她自从入了宫,就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玉夫人在一琏垂泪抽泣。
一想到她原本娇美可人活泼好动的小女儿,此时正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受着看不见的罪,她便心疼得不行。
“唉!命啊!这都是命!”
玉千凌一声长叹,他想起两年前的封龙山之事……莫不是皇上从那个时候起,就打了主意?
那个突然出现的玉碑,那个神秘的预言……
但是这些,也只是归于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他又怎敢去跟皇上抗衡?
唉!
疲累的再叹一声,他看一眼满目泪痕的糟糠老妻,他心头一酸,终也是浊泪两行。
皇上啊皇上,纵然玉儿再不懂事,可你看在老夫一生为朝廷四处征战的份上,你就不能开恩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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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古道,寒风袭体。
玉歌与瑞兰两人一路扶持,走出了好远之后,才终于在一户路旁的人家里,花了些银两买了一辆驴车,又买了一些干粮和水之后,便上了路。
山路不好走,这天气越往北,也越是恶劣。两人虽然早有准备,但仍旧是估计不足,准备不充分。
“小姐,你确定,这一路往北能找姑爷吗?”
瑞兰裹着被子缩着车里,从帘开的缝隙中望着外面的山路。
黄沙漫漫,寒风肆虐,她忽然便对这一路的行程,充满了各种的不确定。
这一路千里迢迢,她们真的能赶到边关,去寻到王爷吗?
“能!一定能的!”
玉歌缓慢的,一鞭又一鞭的抽着慢慢腾腾的驴屁.股。
庄户人家,能有辆驴车就不错了,又怎么及得上马车的舒服?
“嗯!小姐说行,就一定行的。”
瑞兰用力的点点头,像是在说服着自己,又像是在小姐打着气。
玉歌无奈摇头。
自从上次说了要结拜姐妹之后,瑞兰虽然是答应了,也不再叫她娘娘的,但却是极其固执的喊回了她出嫁前的称呼:小姐。
甚至连龙昱昕,她都改了口,变成了姑爷。
好吧,姑爷就姑爷……玉歌微微的红了红脸,也就默认了。
于是,瑞兰抿着唇,开心的笑了。
……
又赶了一段路,瑞兰从车里冒出头来:“小姐,外面天气冷,换我赶一会车!”
“不用。”
玉歌又甩了一鞭子,回头朝她笑笑,“这才不过半个时辰,你刚刚都赶了好久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替我。”
“可是小姐,我已经休息好了呢!”
瑞兰不由分说的从驴车里出来,然后,坐到另一边的车辕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鞭子,架势熟练的已经吆喝了起来。
“那好吧!我一会来替你。”
玉歌笑笑,左右互相的搓着冻得通红的两只小手,猫腰钻进了车里。
这一路上,两人从什么都不会的官家小姐,变成了现在赶车的一把好手,这其中,是付出了多少的艰辛。
有好几次,这驴车都差点从这黄沙漫漫的古道上,一头载到悬崖底下去。
而她与瑞兰,也真正变成了患难的姐妹。
两人白天轮流赶车。
晚上,便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生堆火烤些干粮吃。
而随着日夜星辰的昼夜交替,两人已经从皇宫里出逃,有数十天的时间了。
这十天里,两人一路的风餐露宿,完全不知她们身后的皇城里,已经是翻天覆地的不知变化了多少个轮回。
将军府众人从最先前的被软.禁,直接便到了后来的下狱天牢!
龙子谨已经没了耐心。
他的迁就,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可是,前去寻人的百里溪,却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回信传来。
等到后来,他实在等不及了,便又明里暗里的派了一些人出去寻找,却仍旧是大海捞针。
那条通往北部边关的黄沙古道,他们已经奔波了数十个来回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对于此,不止龙子谨烦燥震怒,百里溪也万般不解。
这到底,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弱女子,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于是,有人愁,便有人喜。
宫里众妃在得知皇后娘娘私自逃出皇宫之后,简直是大喜过望。
淑妃,明妃,丽妃,那是个个都明里暗里的祈祷着老天,保佑着那个女人,最好是死在外面,永不回宫。
尤其是丽妃,更是一天一天的不停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格外急切的盼着这孩子,能够快点长大,快点生出来……然后,她的孩子,便是下一任无可争辩的太子爷了。
至于她,也便不用再屈居于这四妃之末的身份了,或者……等着那个逃宫的女人一死,她便母凭子贵,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也说不定呢!
而这一切,正在路上赶着驴车的皇后娘娘,是全然的不知情。
她一心只盼着早点赶去边关,早点见到龙昱昕,早点问个清楚。
却压根没想到,她这条路,便是走到尽头,也绝计不会见到龙昱昕的。
她,迷路了。
而她现在正走的这一条路,却是通往西北的黄沙古道。
与北边蛮族边关的那条路,是完全的两个方向。
一个西北,一个正北,差之毫厘,便谬之千里。
这也正是百里溪为什么一路追赶,却仍旧寻不到她的原因。
路走错了,还能再回来吗?
可悲的是,玉歌,根本便不知道自己已经走错了路。
她只以为,她距离与龙昱昕相见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此时此刻,远在边关的龙昱昕,并不知道他一心惦念的女人,已经从皇宫逃了出来,前来边关寻他了。
皇城中,龙子谨禁令一下,谁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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