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衙役们全都跪在地上,不住地请求朱浩网开一面,有两个甚至将额头都磕出了血。
朱浩本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之人,尤其知道对方也并非善男信女,自然不会去关注他们所谓的“请求”。
韩秀看着六位跪在地上,六双乞求的眼睛,不禁有些心软,加上他们一直在诉苦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老有八十多岁,小只有三四个月。
“朱大哥,要不算了吧?”韩秀扭头,望着朱浩,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其实不用韩秀说,朱浩也没打算真让眼前几人,跟着自己去打仗,首先身手太差,其次贪生怕死之辈,价值观也不和。
朱浩一脸的风轻云淡,面对前后变化的衙役,他倒是考虑到一点,反正自己乃是县令封的“第一元帅”,下次看谁不爽,直接拉走,上前线。
没有回答韩秀的问题,朱浩伸手牵起韩秀的胳膊,径直就往官舍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懵逼的衙役,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直到两人走远,方才被打的两位衙役,没忍住,一大口血再次喷了出来,接着两人都晕了过去。
朱浩拉着韩秀走了一段路,韩秀好似一个害羞的小媳妇,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此时华灯初上,整个秀洲城街上开始冷清起来,毕竟只是一个县城,而且商贾还不是十分发达的地方。
韩秀低眉不时瞅着朱浩的背影,宽大健硕,十分有安全感,甚至那胳膊上传来的手温,竟然都让自己心情一阵激动。
虽然白天有些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因为距离海不是很远的原因,时不时有海风吹来。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吹动了四周房檐下灯笼随意晃动着,两人的衣服也随着风不住摆动着,韩秀此时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窃喜。
窃喜当日自己能够遇到这么一位“奇葩”,以及两人相遇后的种种,不由得一阵红晕挂在了脸上。
“秀儿!”
不知何时朱浩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韩秀,柔声喊了一下。
韩秀仍旧在自己的浮想中,未能自拔,脚步也保持着惯性,继续走着。
可是朱浩停了下来,她不曾发现,就“哎呦”一声,撞了个满怀。
韩秀这才抬起头,嗔怪地盯着朱浩,两人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对方,也是直到此刻,朱浩才发现原来身边这位,真是实打实的美女。
先前的观点,都是错把韩秀当成自己的队长,虽然朱浩早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但是一直未能放下心中对于队长唐芳的情愫。
直到这一刻,朱浩才开始正视眼前的女子,发现她跟唐芳还是有些不一样,韩秀的右眼角处有一颗非常小的痣,平日里从未关注到。
还有就是两人虽然看起来,非常像,但是性格上却迥然不同,唐芳可以说是冷艳,而韩秀却是大胆豪放。
韩秀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干净的脸上,轮廓分明,尤其是那一双会表演的眼睛,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更加上刚才撞上的时候,另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朱浩肌肉,那如磐石一般的身体,让人特别心安。
……
“哎?那不是哥哥和姐姐吗?”
突然一阵近似欢呼的叫声,“吵醒”了正在思泉涌动的两人,吓得韩秀赶忙后退一步,与朱浩离了一节距离。
但是韩秀由于仓促后跳,脚下一颗石子一滑,立马站立不稳,就要往后跌倒。
朱浩眼疾手快,“噌”的一下,往前一步跨,然后双手接住了韩秀。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位小朋友赶到,两人眨巴着大眼睛,死死盯着朱浩和韩秀,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
“赶紧放开我,难为情死了!”
韩秀一把挣脱了朱浩的手臂,小跑着奔向官舍,留下一脸,懵逼的朱浩。
朱浩心想,我看你要摔倒了,扶一下,怎么了?难不成要见死不救啊?
越想越郁闷,不由得冒出一句:“扶一下,怎么了?”
身旁两个小鬼灵精,互相看了看,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笑韩秀的娇羞,还是笑朱浩的话语。
不过在朱浩看来,两个屁点大小孩,能懂什么,自己不会去问他们原因。
但是看到两个小家伙,自始至终都是手拉着手,倒是一阵好玩,毕竟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
更何况赵伯琮自幼生在帝王家,虽然没有从小受训,但是礼义廉耻应该还是需要习读的。
不过转念一想,两个孩子都才五、六岁,自然少了那种情愫,估计更多的是一种玩耍。
赵伯琮反应倒是挺快,见朱浩望向自己的手,立刻放开了抓着柴文玉的手,然后上前一步,对着朱浩拱手道:“大哥能够安全回来,愚弟甚是开心,今夜我让娘亲准备一壶薄酒,到时候陪哥哥喝上一杯!”
朱浩见朱浩如此说,那自然是好,最近四五天,天天坐在马背上奔波,早就怀念那种家常菜的感觉了。
三人一起进了官舍,来到内堂之后,赵母已经命下人烧了几个菜,端上了桌子。
见朱浩三人进来,赵母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迎了上来,作了一揖。
然后对着朱浩说道:“伯琮自幼善读,心地善良,你们二人既然结拜,还望义兄平日里,多监督他学业,好早日为主分忧!”
朱浩听了,哪里不明白赵母的意思,生怕自己把赵伯琮带坏,但又不方便明说。
“那是自然!当初与伯琮结拜,也属偶然,但是既然结拜,自当会遵照夫人意思,定期监督他。”
“哈哈,好!有当义兄的典范!吾儿能结识如此义兄,乃吾儿之福!”
客厅帷幔之后,一声爽朗大笑传出,让朱浩不由一阵紧张,然后听清话语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赵伯琮的老爹。
朱浩眼见一位魁梧大汉,星眉剑目,一身青衫,尽管随意,但有一种威严感,由内而发。
只见他从帷幔后慢慢走出,左手背后,右手捋着胡须,笑呵呵地盯着朱浩,上下打量。
朱浩努力回想着历史,过了一会,一段生涩的记忆冒了出来:赵子偁,南宋宗室,赵伯圭和宋孝宗的生父。赵德芳的五世孙、英国公赵惟宪的玄孙、新兴侯赵从郁曾孙、华阴侯赵世将之孙,庆国公赵令譮之子,与宋高宗同辈。
原来时赵伯琮的生父,而且此时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跟在赵子偁身旁。
“圭儿,过来见过你弟弟的义兄!”赵子偁对着一旁的孩子说道。
本就出生皇室,虽然没落,但是长幼有序,还是一直都在的,也就是说次子实际都比不上长子获得教育资源要多。
如今见到赵伯圭之后,更加印证了这一事实,只见眼前的少年,上前一步,对着朱浩拱手弯腰,眼神十分恭敬,行了一礼。
朱浩赶忙起身,对着赵伯圭回了一礼,自始至终,赵子偁都没有说话,只在一旁,仔细打量着朱浩的举止,不住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