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说的想要素玄彻底恢复肉身,这最后缺少的一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在忘川河滩里的木屋中司命女巫翻遍了典籍总算找到了将素玄救回来的方法,只不过这法子想要实现条件却过于苛刻。
星河鼎上的太极图案少了一半,第一条便要将这块图案拼凑完整,木三千教给红衣保管的山河印恰恰是星河鼎上缺失的那一块,因此这一条不难。
第二条,木三千闯入忘川将素玄的灵魂带了回来寄宿于这块图案之内,白蟒气机曾经缺失了灵魂,即便现在素玄的灵魂回归一时半会却也难以相融,需要找一处气机充裕之所供其修养,而在未名山下的深渊里,也有这样一处天然之所,因此这一条也算是能满足。
至于最后一条,司命女巫还未来得及说明,便听得未名山上号角大作火光四起,那是新皇要去拔剑的号令。
锦素身上的神族血脉并非自然传承,而大羽龙雀剑认主会反抗不具备条件之人,新皇的继位大典日期未定,锦素立足未稳之下会冒险拔剑?
察觉事有蹊跷司命女巫便来不及解释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带着木三千两人急匆匆赶上了未名山。
而到了山上才知道,竟然是以洛氏为首的几大部族逼上山来,非要弄清新皇正统与否,未名山皇位空悬,风族声望早就不复当年,于此关头找上门来逼问此事,明显是包藏祸心。
到底是风族的司命女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风族在南疆各部的声望一败涂地,司命女巫便让木三千两人出手相助,于此保全未名山安稳素玄也能有时间来修养恢复。
随后便在大羽龙雀剑前上演了如此一场借着素玄的血脉拔剑的戏码。
面对如此结果洛安哑口无言只能认栽,其余各部的管事也都灰溜溜告退。没什么损伤但折了面子的未名山也不好发作,现在群龙无首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锦素被花楹跟蓝葵搀扶着回去休息,司命女巫担心锦素身体也跟随而去。
“小师弟,人家姑娘都昏倒了回房休息,咱们跟着干什么啊?”
木三千拉着打铁师兄非要追在后面,硬是到了锦素的院子才停在外面没有进屋。
“师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木三千心想打铁师兄真是善良淳朴到一定境界了,如果善良淳朴有境界区分,那么打铁师兄定然是一顶一的高手。
“你用气机去探查一下,看看锦素是不是真的昏了。”
郭打铁依言将气机放出,顺着门缝进了锦素闺房,片刻之后便立马将气机收回。
“小师弟你怎么知道?”
探查之后郭打铁一脸惊异,小师弟真是神了,不用气机探查都知道,那锦素姑娘的确是没有昏厥过去,顶多就是体力不支有些脱力。
“师兄你就是太善良了。”
木三千跟打铁师兄守在院外,木三千虽然自己也做了不少蠢事,但看人看事还是极为老辣。
“锦素看起来是位柔弱姑娘,可她那份心机厉害着呢。”
“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郭打铁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解,按着小师弟的说法这世上还真就没啥好人了。
“你觉得一个弱女子即便是手掌心被倒刺扎破还能咬着牙硬撑么?”
“那顶多也就说明人家坚强呗。”
郭打铁依旧没想明白小师弟所说的心机深沉体现在何处。
“好好,且算她是坚强,但顺势装作昏倒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木三千真是费劲跟打铁师兄解释,若是换做其他几位师兄,不用自己说也能看得出来。
“那会儿什么形式,一个南疆尚未继任的皇帝,被臣下逼得要去用大羽龙雀剑自证身份,换做是一般人在证明了血脉之后,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把质疑其血脉之人全都拉出去砍头了吧,锦素怎么做的,假装昏倒,这一招可真是妙极,借着昏倒给了洛族还有其他人机会离开,算是给了他们台阶下,一来不至于当场翻脸甚至刀兵相向,二来也好让那些存心找事之人念她的好,再有就是顾忌咱们,因为锦素之所以能拔出那柄大羽龙雀剑,是因为我帮了她。”
听木三千说完郭打铁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一个昏倒竟然会包藏了这么多的心思跟考量,若当真如此,那这女子也太可怕了。
“既然她这么厉害咱们还是赶紧叫上大师兄离开吧。”
听打铁师兄说要赶紧离开,木三千真是要被打铁师兄气的笑了出来。
“师兄啊师兄,亏得你修为了得,不然早就让人给卖去做苦力了。”
“师傅说好人有好报,不会的。”
师兄弟两人还在说话另一边司命女巫则从锦素的闺房里走了出来,木三千瞧着司命女巫的脸色可不好看,应该也是发现自己着了一道。
“老妇已经跟陛下说了,只要未名山安稳,素玄公主便可以在此安心休养。最后一个没来的及说的条件,是需要扶桑神木重塑肉身,扶桑树相传乃是三足金乌落脚之所,世间无人知道究竟有没有此树存在,想救回素玄公主,当真是难于登天。”
司命女巫从锦素闺房内出来之后跟木三千说道。
“我会想办法,但在找到这些东西之前,希望您能让素玄在未名山安心休养。”
“另外小子并非是不相信您,只是有些信不过那位,我想亲自去跟她交代两句,小子还有事在身,也不能在南疆久待。”
司命女巫是木三千觉得能够信得过之人,再怎么说素玄也是他们南疆神族血脉的传承者,起码在未名山上的风氏一族还不会有人对其有所恶意。至于扶桑神木,那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了,但木三千并未明说他有线索。
司命女巫点点头,这个满头白发的小子机灵的很,应该是然他瞧出了什么,由他去敲打两句也好,对于锦素司命女巫也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她可是大长老一手扶持起来的。
木三千敲门进去见闺房之内两名清秀侍女正前后忙碌。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帝闺房!”
看见一白头如雪的少年推门进来花楹格外警觉,尽管在锦素拔剑之时他曾出手相助。
“无妨,让他进来吧。”
锦素躺在床上声音显得格外虚弱。
“在下木三千,能否与陛下单独说几句?”
木三千这次只说自己是木三千,任何名头都没有加上。
“有话就站那儿说,陛下岂是你能——”
“没关系,你们先出去吧。”
花楹伶牙俐齿对锦素又格外忠心,生怕留下两人独处会对锦素有什么不利。
而锦素是明白人,她大概知道这个少年想说些什么。
花楹跟蓝葵只好遵命出去,只是在临走之前花楹仍旧恶狠狠的盯着木三千看了一眼,好似在说:我们就在外面盯着,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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