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黄昏。
紫翎醒来后得知卫肆沨还未醒,自然不敢去惊动,倒是双喜见了她总拿一双惊奇又敬佩的目光盯着,特别是眼底明显的欲言又止,让她无法忽视,反替他难受。
不得已,她只好说话:“这会儿天快晚了,侯爷未醒,今晚是否就不回城了?”
“这个、侯爷没说。”双喜终于得了机会,忍不住问:“夫人,小人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让侯爷安睡的?侯爷这个头痛病足有七八年了,宫里的御医,乃至全国有名的大夫都请过,就没一个治得好。您难道学过治病?”
见双喜眉间堆积的疑问,她扑哧一笑,故意卖弄玄虚:“等侯爷醒了,你问他就知道了。”
“那,我哪儿敢问呀。”双喜小声嘀咕,一脸猜思费解。
“侯爷这病,真那么难治?以往大夫都是怎么说的?”见双喜说的那么夸张,她不禁也奇怪,若真是疑难杂症,怎么就能被她弄好呢?
“要不怎么说难治呢,那么多大夫,没一个诊的出病因,很多人连药都不敢开。如因侯爷吃的药,也不过是病发时压制疼痛,但近两年这药也不管用了,似乎越吃越难受。”双喜边说边叹气。
她想起三国时的曹操,那时尚且有华佗为其针灸止痛,然而卫肆沨能是曹操吗?她并非华佗!
房门忽然开了,卫肆沨站在门口,微冷的眸色迎着夕阳金辉,像一只刚刚苏醒体态慵懒的猎豹。
“侯爷醒了。”双喜忙迎上去,悄眼打量。
“嗯。”卫肆沨望着她,唇边忽而抹开一笑:“吩咐下去,准备好酒菜,今晚宿在山庄。”从门内踱步出来,直至她跟前:“翎儿能为我止痛,使我安睡,我要好好儿酬谢!”
“不过是侥幸。”她自然不敢居功,也不愿居功。
卫肆沨噙着笑,看见她脖颈处残余的指痕,轻柔抚上:“弄伤翎儿了,是我鲁莽。”
入夜,花灯灼闪。
卫肆沨喝了酒,坐在院内仰头看月,山林夜色格外清幽。
“十五岁那年,我得了这头痛病,至此饱受折磨。这还是头一回发病后能安然睡上一觉,像做梦一样。”卫肆沨蓦地开口,唇角卷着一丝似讽似嘲的笑,眼神怅望远处,疑似有些悲凉。
她刚想问得病原因,又忍住。做人不能太好奇,特别是对他!
“翎儿唱支曲子如何?”他蓦地要求。
循声便望见他清冷含笑的眼睛,仿佛有种令人着魔的魅力,使得她怔怔的看住。待回神转开眼,耳边便响起他熟悉的低笑,登时没忍住红了脸。
她咬牙暗骂自己,抿直了唇不吭声。
“罢了,不唱就不唱,即使不会唱,翎儿也深得我心。”卫肆沨朗声一笑,毫无预警的将她横抱起来,分明没醉,却因眼神中晃动的迷人水光,让人误以为他醉了。
她后悔,早知如此,她宁愿自己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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