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于六绝剑法带来的惊讶,让在座的众人更加感到震撼的是看书那人手里的这本六绝剑法已经是他看的最后一本了,看完这本,柏东君就能登上数十年都无人能够上去的十层了。
然而只见柏东君拿着那本书看了不到一半便合上了书,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一把天地元气凝结而成的虚剑便出现在其手中,开始按照剑法所示,教习了起来。
“以气凝剑,接天境中期,柏东君竟然已经到了接天境中期!”在一旁站立着的段无涯,看到柏东君展现出来以气凝剑这样至少是接天境中期才能施展的手段时不由得喊出了声。
因为这实在太让人感到惊讶了,柏东君刚入楼时不过才突破到接天境,这总共十几天的时间竟然直接升到了接天境中期,这样提升境界的速度简直堪称恐怖啊。
段无涯本身也是接天境圆满的人,知道像自己一样三十岁左右就能接天境圆满的人在各门派中必然是被着重培养的弟子,不然师父也不会让自己负责这次的通天阁观书。
但是在柏东君面前,这点骄傲瞬间变得无影无踪,因为柏东君真的太天才了,天才到令所有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
段无涯吃惊的喃喃道:“如果等柏东君学会六绝剑法,登上十层楼以后再有大造化,恐怕不出十年就能突破到万物境,成为继东山石之后最年轻的万物境修行者,甚至突破那层关卡更上一层楼也有可能。”
不止段天涯如此吃惊,在座的各位长老看到柏东君此时的表现也是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为众人当中修行境界最高的天机门宋谦宋长老来说,他本身就是万物境中期的高手,自然比其他人看的更远。
柏东君刚才施展以气凝剑的手段时,剑形充沛而富有神韵,由此可见其体内真元纯厚,精神力庞大而又十分凝练。
但是如果以他接连突破接天境和接天境中期两个阶段来说,体内的真元断不该如此充沛,何况在不到一月时间内便闯进了九层楼,连续看过一千五百多本书之后精神力也该接近枯竭才是。
但是他此时却表现的如此轻松,恐怕并不如外界所传言在两年前便联合境圆满,只是为了参加烟波会而强行压制境界。
因为根据宋谦的判断,柏东君至少在五年前便已然联合境圆满,他的目标也不是简单的进通天阁观书,而是为了进入到十层楼,寻找那些只存在传说中的机缘。
柏东君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五年前他不过十几岁的时候竟然就能有如此大的决心和毅力。甘心压制自己的境界五年之久,只为了能上到十层楼以上寻找那些缥缈的机缘。
此等坚毅的心志和信念不仅令宋谦感到赞叹甚至还隐隐有些恐惧,虽然天机门与天阳宗世代交好,但这是人类在感觉到比自己强大事物存在时候的一种本能恐惧感,而与这种恐惧感的来源无关。
所以宋谦知道柏东君日后的成长速度只会比段无涯所说的更为惊人,待其从通天阁出来之后后,烟波榜上的排名恐怕也会重新洗牌。
柏东君表现的越耀眼,就越无人注意到白木,所以在柏东君参悟六绝剑法的几日内,白木也终于消化了那股精神信息。
并且依靠着那段信息中存留的修行功法,白木强行催动天地元气短暂的连接住了全身的骨骼。
本来横冲直撞的天地元气被白木借助识海中极强悍的精神力控制的服服帖帖。
然后利用元气作为纽带,把还在愈合过程中全身数百根骨头强行连接在一起,然后忍受每动一寸皮肤都会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向二楼爬去。
如果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可能会有人能够强行忍着痛继续一瘸一拐的走路。但是如果你的脚底踩着一根铁钉,每走一寸都会疼的撕心裂肺你还会走吗?
可能世间有大毅力之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坚持走上一两步。
但是如果是让你赤身**在刀山上爬呢?每爬一步都会有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切割你的躯体,无数闪着寒光的刀刃会刺穿你的五脏六腑,你该能继续向前爬去一步吗?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问题上作出答案,但是白木做出了自己选择。
或许是因为那段不能被人发现天脉者秘密的遗言,但是恐怕很多人愿意选择就此死去也不愿忍受这样的痛苦。
又或许白木想单纯的活下去,没有任何目的想法的活下去,这可能已经成了天脉者血液里传承的本能。
从一楼到二楼有十八阶,白木可以用元气封住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再让血液流下来,但是他封不住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封不住每一个毛孔就意味着可以从白木身上如水流般冒出的冷汗看出他此刻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疼痛。
白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是因为淡定,而是因为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表现自己的疲惫。
汗水淋湿了木制的地板,喘息吹散每一缕灰尘。
每爬一阶白木眼中的明亮都会黯淡一分,也许无尽的黯淡会等同于黑暗,但是十八分的黯淡绝对不会,也永远不会。
所以在那份明亮黯淡了十八分之后,白木终于从那层薄雾之中爬了出来。
就在白木刚刚爬到二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就听见从三楼中传下来一阵蹬蹬的脚步声。
本来满脸血污但是又被汗水冲刷的无比苍白的白木身形猛然一怔,但随后又放松下来,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女子的脚步声。
女子自然就是江悦儿。
江悦儿虽然平日看起来活泼可爱,但与一般人所认为的可爱便不通世事,遇事慌张失措,不知该抱头还是窜脚的贵家小姐不同。
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白木从一楼爬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很白痴的大喊一声白木你怎么了。
白木只是极力勉强的看了一眼江悦儿,然后便疲惫的昏了过去。
没有问为什么,江悦儿轻轻把白木拖到二楼的另一角,但是扶着白木时手上传来的触感已经知道白木必然是受极重的伤。
白木怎么受的伤无所谓,为什么会从一楼爬出来也不知道。江悦儿此时不会想这些无用的东西。
只见她极其迅速的的从怀里摸出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塞进了白木的嘴里,然后施展剑火把白木湿透的衣服烘干,并且将那些残留在衣服上的血渍去掉。
以江悦儿联合境接近圆满的境界来说,只是施展剑火烘干衣服这样的小事情自然不会感到疲累。
那么她手心里的汗水自然就是因为担心而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