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船用一前一后,一主一副,均是油漆一新小巧玲珑的艄船。【高品质更新】主船树宝伞,挂彩旗,舱壁缀满各色鲜花,大朵芳艳重叠绽放。小船在前后簇拥的数百花灯下缓缓驶来。
艄公是个年轻男子,露着黝黑肌腱的胳膊,身后六名彩衣少女,持钹者两人,持胡者两人击鼓者两人,皆是翩翩而立,彩衣随风起,曲乐悠扬去。与往常不同,这年唱合与往年不同,原先都是姑娘家唱曲,今年却换了那主船的艄公。但是他的歌声却甚是好听。
“踏花银树,逐尘去;明月花灯,良人催;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他的声音饱满带着一点黯然,便像酒酣也带着些许心酸。Www..Com
两旁人叫好不断,南宫耘眸光在那前后两艘百花船上略顿了一顿,继而张望向两岸寻觅。
“爷,”茗安小声道,“您看对岸,那不是夜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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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孤身慢慢向宫内走去,她心里的疑问困扰地她头痛。原本抒烈会送她回宫,她却说,想自己走走,想想清楚。婉拒了。
实际是,她跟随安亲王出来,若被有心人看到她和抒烈一起,不免落个南宫耘会私通离门的把柄。
不过这一趟心里终是放下一块石头,景离他没事。
月昭仪.....她心里忽的微拧。
身上衣衫仍湿,潮潮的蒸着夜色和凉意,膝上刺痛仍旧阵阵。锦帕,底板,灵术,那锦帕她匆匆扫过一眼,交颈的鸳鸯。若是承嘉帝的暗使,周围当然都是眼线,她一个妃子,怎么会顶着**的罪祸,将这锦帕毫不避讳地地送出。
她苦笑,这月昭仪,便有七八分是南宫耘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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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临近皇宫的地方,是不得喧哗吵闹的,周围一片寂静。护城河在不远处蜿蜒,不甚宽广的河面上一盏盏花灯明灭亮着,星星点点向远处而去。
绾婳突然想,这些都是最美好的期许,却也是一纸花灯,托付给水,不是逝者如斯么?那些秘密,许给了何人,不说,谁能知道。
她抬起头,看看遍天的星辉,长吁了口气,若爱,就别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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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绾婳浑身一颤,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凉汗——身后忽然而至的轻微脚步声。
她慢慢停住脚步,低下头,一个拉长的黑影赫然盖住了地上自己的影子。
她停下,背后的人也停下,没有动作。暗夜的寂静里悄无声息。
绾婳突然感到一阵心底的恐惧泛上胸腔,与刚才被抒烈挟持的感觉完全不同,刚才是惊,现在是惧。
终于有人要现身了。
她抹了一把潮湿的额前碎发,慢慢转过身。
眼前的男子夜行装扮,眉骨一处伤疤面无表情。他静待绾婳细细打量过自己后,冰冷出声,“在下凉欢,主子请姑娘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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