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霖有了一种陷入命运涡旋的无力感。
他一个人站在油轮的甲板上,看着天空中犹如一座座森冷堡垒的乌云,迎面吹着从海面上刮来的腥风,整个人陷入了荒谬臆想的低潮之中,这种感觉竟依稀与当初失去女友的时候极为相似。
秦天霖忽然觉得自己和李剑铎一样,沉迷在赌局之中不可自拔。
李剑铎沉迷的是赌钱,而他沉迷的则是赌命!他在赌自己可以经受王锐的考验,以此来换取王锐的支持,共同对抗郑天伦。
但是实际上,这却是一个赢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的赌局。
王锐的命理轨迹完全无法推衍和捕捉,除非秦天霖能够拥有比王锐更强大的实力,否则无法勘破他设立的“无我相”的风水局。
“如果就这样认输的话,会不会让王锐很失望?”秦天霖望着无尽阴冷的海面,苦笑不已。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有一个巨浪猛地撞上了百米之外的礁石,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哗啦……”
雪白的浪花变得粉碎,悄无声息地顺着礁石流淌入海。大约不到五秒之后,又一个巨浪想着同一块礁石撞去……
如此反复,一直没有停歇。【高品质更新】
秦天霖仿佛捕捉到什么,但是却仿佛仍然有一丝隔阂存在,无法挑破这最后的一层。
当他凝神皱眉沉思之际,天空中的层层乌云内,忽然一道闪电“喀拉”一声,将整个天幕都撕裂开来,“嘶嘶”声中,那银白色的闪电之脚密密麻麻地延伸着,一直延伸到海面,延伸到陆地。
“嘭……”
那闪电仿佛击中了远处陆地上某高大建筑的避雷针,擦出了更为绚烂而持久的烟花。眼前这一幕,令秦天霖的心也几乎跟着颤动起来,欲要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秦天霖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有时候,即便明知道自己无法预测结果,也不可能通过预测之术来找到他。但是只要有心、够执着,想找到他并不难!毕竟这油轮并不算太大,房间总共也就那么多!想必他也不好意思跟我这个晚辈玩捉迷藏吧?!”
想到这里,他便转身离开了甲板,异常轻松地返回大厅,找了个船员询问了一下油轮房间的具体布局,然后便开始一间房门一间房门地敲开。
整个过程当然都毫不例外地落入了王锐的眼中,他看着眼前的监控屏幕中毫不气馁的秦天霖,一时之间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他之所以会有这个办法,本就能肯定秦天霖绝对找不到他。所以,他只是想看看秦天霖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选择如何应对。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天霖会选择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询问。
王锐吸了一口雪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这虽然是最原始的一种办法,但是无疑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之一!湘云姐,你这个孩子,行为处事还真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不过我开始有些喜欢他了!”
抽了几口雪茄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向正在过道的尽头耐心地敲门的秦天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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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香港长江集团大楼最顶层的会议室内,柳天官、赖承嗣、吕思卡三个老头的脸色都很凝重,会议室内的气氛更是沉闷到了极点。
良久之后,柳天官才拍了拍自己脸上有些僵硬的皮肤,叹了口气道:“赖老头,你说现在怎么办?”
赖承嗣的精神矍铄,看起来气色是三人之中最好的,他一改往日暴躁的脾气,冷冷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郑天伦那个疯子已经在港岛布下了天煞九幽绝命大阵,如今港岛方圆百里之内,都被那遮天阴云笼罩,见不到阳光,时间一久,煞气齐聚!到时候港岛这片繁华之地,就会变成一块阴森暴虐的死地!谁留在这里都活不下去!”
吕思卡则是一脸悲容,他的眼神之中布满了血丝,听到赖承嗣的话之后,更是忍不住自责道:“都怨我!若不是我太高估了自己,过于大意,也不会让吕思清这个混账盗走了那枚摄魂钟!”
他早就发现那些骗子接近弟弟吕思清是有企图的,但是总认为以他的实力,想要拨乱反正,随时都可以!而且他很想给弟弟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再到外面去招摇撞骗!
哪知道,那些人居然撺掇吕思清盗走了圆玄命理学院的镇院至宝——摄魂钟!
而郑天伦正是靠着这摄魂钟充当阵眼,才能将天煞九幽绝命大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吕思卡一时失策,结果搞得整个香港都可能就此变成一块死地,他心中的自责和痛苦可想而知。
“算了,老吕,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柳天官劝解道,“郑天伦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设计你那口摄魂钟了!就算你能防的了一次,也未必能防得住第二次!搞不好还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吕思卡沉默不语。
赖承嗣猛地用拐棍顿了顿地面,骂道:“秦天霖那臭小子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也快跟废物差不多了,找不到郑天伦的藏身之处也就算了,现在就让连秦天霖那个晚辈的行踪也搞不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柳天官翻了个白眼道:“好了,赖老头,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你的麻衣神算还不是一样徒劳无功?”
稍作停顿之后,柳天官继续道:“现在,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是秦天霖得到了一件能够掩盖他自身诡异的至宝!第二,就是秦天霖他们已经落在郑天伦的手中!第三,那就是秦天霖找到了一个实力比我们更为强劲的老家伙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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