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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温暖舒适的酒楼里,穆凡的双脚泡在热水里,一种从头到脚的舒适感包裹着他。
酒楼十分奢华,是相州隆城很有名的地方。酒楼一共一百八十层,从上到下,每一层各有特色。
世间有传闻,要享受完这楼里的每一层,每一天都不重样,也要花十年时间。
至于尝遍这里的美味,普通豪商每天三种,可以从出生吃到死。
这里有雅有俗,混迹着各种人。有钱的豪商,有权的官员,有地位的勋贵,修炼的高手,时常在此处落脚。
穆凡抬起腿,守在旁边的女子立即走过去,把他的脚擦仔细擦干净。
又有女子靠着床榻,将葡萄剥好了递到他的嘴边。
穆凡张开嘴,葡萄落到他的嘴里,轻轻咀嚼几下,便吞到肚子里。
他如今居住的地方是酒楼的第一百七十层,再向上面的十层,财富便没了作用。要么是实力通天的高手,要么是身份尊贵之人,否则连居住的资格都没有。
穆凡以前在家里就听说过这个地方,曾经穆家是这家酒楼的第二大股东。
酒楼的名字“梦里花落”是穆财亲自取的,可惜那已经是曾经了。自从穆家遭受袭击后,这家酒楼就与穆家无关了。
第一大股东很神秘,穆凡一直是不知道的。可是看到文悔这个穷鬼带他来这里,他就知道这里和夜尽有很大的关系。
夜尽是不是第一大股东,穆凡还不敢确定,但夜尽在这栋楼里的力量一定不弱。
穆凡让几个服侍他的侍女退下,每当看到这些女人时,他都很没有安全感。
这些女人如果是空有皮囊的玩物,他不会这么忌惮。可是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能杀了他,这就让他受不了了。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些女人有杀他的实力,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穆凡和她只有两面之缘,但他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真的很可爱,非常调皮。
苏念奴的侍女突然出现在“梦里花落”,实在让他震惊不已。
半年前,穆凡去落羽歌舞坊见苏念奴,是这个女子带的路。
他第二次去找苏念奴,当时是带着小婉一起去的。从苏念奴口中得知东泽和北华开战的事。那一次,还是这个女子带的路。
如果说是巧合,穆凡是不相信的。苏念奴一直以来对他都挺好的,包括他从剑宗离开,参加纯阳寺的宗门盛会时,听到了落羽歌舞坊那边传来穆家的联络信号。
在这个穆财命名的酒楼里,他又一次发现双方的关系。
穆凡想跟苏念奴的侍女打探消息,这女子还像以前一样,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给他。只告诉他,他身边的女子都能杀掉他,而且轻而易举!
按照侍女的话,她是没有身份的人。她的身份是可以随时随地转换的,根据需要而定。
今天的她名字叫红红,很喜庆的名字。
然后红红就被楼里的人带走了……
穆凡第二次看到她时,她只剩下半口气了,而且不敢看他,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穆凡留给红红一颗七品的疗伤丹药后,便非常利索的离开了。
这是这栋楼的人给穆凡的警告,告诉他不要胡乱打听。无论他打听什么,他都不会有事,但是给他消息的人,下场会很凄惨。
从那天起,穆凡再没有轻易和这里的人交谈。
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只要他不主动询问,这里的侍女没有一个会主动和他讲话。
红红出事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穆凡对每一个来服侍他的女子都没有好感,虽然这些人不会害他。
晚风吹进来,让穆凡精神一震。这栋酒楼里隐藏着太多秘密,绝非销金窟,而是生死场。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但是隔壁房间里的一丝声音都不会传进来。近乎绝对的隔绝,这是阵法的效用。
酒楼的设置非常合理,声音、神识被隔绝开,但是晚风却能畅通无阻。仅凭这一点,“梦里花落”就称得上是顶尖酒楼。
穆凡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这里距离纯阳寺已经不远了,御剑赶路的话,最多两三天就能赶到。
又是一阵风吹过,经过阵法的过滤,变成了温和的暖风。
在“梦里花落”的顶层,云霄飘入门窗,将房间里的人笼罩起来。
遗世独立,飘飘欲仙。
房间里有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素雅长裙,另一个身着红色长裙。
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站在窗前,眉目带着一丝怒气。
红色长裙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等待素雅长裙女子的命令。
“你怎么管教那个侍女的,越来越不懂规矩。”身着素雅长裙转身说道。
苏念奴的头低得更低,“姑姑,平日里确实是我太纵容她了,还请饶了她这一次。”
素雅女子轻叹一声:“我是给她一个教训,更是为了让穆凡收起他的好奇心。”
苏念奴道:“姑姑,我们与穆家的关系已经很明确了,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素雅女子瞪了苏念奴一眼,“你也要守着本分,别管不该管的事。”
苏念奴嗯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素雅女子道:“你不用再担心那侍女的事了,等会去接她,与她一同回落羽歌舞坊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苏念奴退下。
“是。”苏念奴缓缓退下,临走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走到房间里。
白衣女子转身把门关上,门一关,苏念奴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苏念奴想起红红,连忙去一百七十九层走去。那里是犯错人的处置地点,红红坏了规矩,被关在里面受苦。
她本来的层次很难接触到素雅女子,此次见素雅女子破格见她,为的是穆凡,而不是她。
一百八十层,淡雅房间里,素雅女子道:“霓裳,你来了。”
“嗯,书怀姐最近可好?”
“还不错,说起来可笑,拖战争的福。”素雅女子无奈的笑了笑,“对了,你的师妹怎么样了?”
白霓裳道:“云芳还是那个脾气,我把她抓起来了,现在就在这栋楼里。”
“为什么不带来见我?”
“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把她带过来了,还不翻了天。”
书怀苦笑道:“难为她了,也难为你了。”
白霓裳道:“没什么难为的,我觉得值得,就不觉得难。”
“还没告诉你,你的儿子也在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