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它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如同失去了母亲,陡然仰天哀嚎:“吼……”
这道声音,凄厉又痛苦,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也在提醒远处的军人,简峻熙已经牺牲了。
他们放在耳边的右手蓦地放了下来,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更多的是自责……
纪忠如同历经千百万年的老树,凄厉的北风,肆无忌惮地摇曳着他的身体,阿布扶着他的手臂。
抬眸就看到南宫璟,正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们,仿佛一只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洪水猛兽。
令她只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后脊梁骨而入,寒意直击心底。
“纪忠,半年前你是不是就知道她有脑癌?”南宫璟寒眸微眯成缝,迸射出危险至极的气息。
纪忠被他问得浑身一颤,饱含沧桑的眸底泪如雨下,答案是无声的。
南宫璟深吸了一口气,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替她隐瞒?你还有什么资格哭,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们害的!”
“呜呜呜……”纪忠立在寒风中左摇右摆,泪洒满脸,难言心中的愧疚,哭得不能自己。
阿布哭着说道:“不关纪爷爷的事,你告诉我是谁伤的她?我要为我们家少爷报仇!”
“是他,也是你!是你们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你杀啊!”南宫璟冰冷的话让她浑身一僵,泪水戛然而止。
纪忠也哽住了喉,包括所有军人,屹立在寒风中动都没有动。
“你们明知道,她过去会是什么下场,居然还把她一个人送过去,你们用她的血救了这里的所有人......
还要拿她的命去救那几百个人质,她欠你们什么了?凭什么要为你们这些人去送死?凭什么?”
南宫璟眸底含怒又含伤,怒声吐出来的每一句都让在场的人无地自容。
阿布更是捂着嘴哭泣个不停,却不敢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独活!”南宫璟话音刚落,天空上方那无数战机,机腹的狙击枪已做好了准备。
乔迁抬眸一看,脸上的血色褪尽,心上如同突降冰雹,砸得他心惊肉跳,奔溃地嘶喊道:“少爷,您冷静点!”
“我很冷静!给我滚开,否则,你就跟他们一块去死!”南宫璟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隐忍至极的愤怒。
乔迁顿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不……少爷,是我一个人的错,您要杀就杀我吧,和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关系!”
江恒也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跪在南宫璟的面前,奔溃地祈求着,两行热泪“刷刷”地流。
南宫璟寒眸微眯,露出残暴无情的本质,无比冷冽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死吗?你们江家,所有人都要为你这个错误买单!”
“呜呜呜……不要,少爷,我求您了……”江恒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一想到所有的家人都会出事,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更是痛得无法呼吸,哭泣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