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之想想他住的慕家老宅那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的鼎沸和繁琐,就觉得这儿的安静很逼仄,吸进的空气冷得仿佛带有颗粒感,不适又挥之不去。
抱她进房间,慕靳之脱了她的外套、她的鞋,飞快地把枕头立在床头,轻拿轻放将她塞进被窝,抱过床头的娃娃塞进她怀里,原晴野咬着下唇闭着眼,本能地自发抱住了,抱住了就不撒手了。
那个娃娃并不特别,可是那娃娃身上的衣服是她妈妈在世时穿过的睡衣改的。
十多年了,都没洗过……
将那块“玉玺”放在床头,慕靳之长长出了一口气,在她旁边躺下休息一会儿,那床原本很大,但闭着眼睛的原晴野胃疼地在床上滚了滚,恰巧滚到他身边,怀里的娃娃还拱在了他的鼻尖。
泉姐敲门,慕靳之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泉姐的手上端过了分门别类的药和温水。虽然泉姐向来是细致的,但慕靳之还是细细查看了每种药对应的药瓶上的说明和使用计量和注意事项,确认无误后,才放下水杯和药,坐到了床边。
原晴野可能是被疼得没力气了,也可能是有些昏昏欲睡,慕靳之唤她,却没半点反应。
慕靳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小野,起来吃了药再睡。乖……”
可能是睡梦中被打扰了,原晴野微微蹙了蹙眉头,将怀里的娃娃抱得更紧,似乎还发出了含糊的梦呓,听气声好像在喊:
“妈妈……”
慕靳之抚摸脸颊的手指倏地一僵,脑袋里霎时闪过无数个画面,他攥紧了拳头,控制着体内的戾气上下窜走,他想疼的像宝贝一样的人,不是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待着,就是在消毒水味的医院里住着,更不济她忍不住亲情的想念硬着头皮回原家,却只能局外人一般的瞧着别人的一家三口,旁观着饭桌上自己的父亲和别人的天伦之乐、相谈甚欢,保不齐还得被后妈装模作样的问候到想吐。
那个续弦原太太——丁汶眉惯会调动假意演真情,却是每每破绽百出,以原晴野的性子光看看就够恶心一整年的了。
而她那个妹妹更是渣滓,虚伪、拜金、满嘴谎话还一心攀高枝,屡屡闹笑话不说,嘴还又欠又贱。
但凡原晴野回原家,俩母女总会没事搞事不消停地刺激原晴野,原晴野自然一一双倍奉还。
结论就是——有原晴野在的原家不是鸡飞狗跳,就是哭哭啼啼。
原晴野不是看不透人心,她只是心慈手软,并心存妄念,是贪念。
贪念俩母女身后站着的那个原宗河的所谓父爱亲情……
俩母女拿捏住了原宗河,就拿捏住了原晴野。无论她们多么低劣的套路,原晴野也只会屡屡中招。
她们永远战无不胜的赢,而原晴野只会一败涂地的输。
因为,原宗河从没有一次是站在原晴野这边的。当年江书宜临死之前瞒着原宗河立了遗嘱,一个铜板都没留,全部给了原晴野,这成了原宗河最大的心病。也是原宗河对待原晴野最大的恶的来源。
根本经不起有心人一句半句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