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眼下正挣着身子从床榻上起来的云朵郡主可是杀红了双眸狠狠地瞪着眼前来汇报的老奴,一双精心保养的纤纤素手更是紧抓着大红绣线的被褥恨声道……
“真当我死了吗?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哎哟,郡主夫人您可得小心点了,老奴跟您说呀……”
只见这当日跟着管家一起去国师府,又被宣瑜给当头劈了一顿的老嬷嬷压低了声音在云朵郡主面前好一通的阴阳怪气,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但到底也是给云朵郡主敲个响钟。
“你可当真?”
那一字一句蹦出来的话混合着丹蔻指甲握紧在绣面上,连带着病中的苍白脸色都被气出一层红晕来。
“老奴可是亲眼所见呢,况且这府中那些原本是大人的奴才们谁不知道,也就是大家都瞒着您一个呢。”
“……哼!当真是好极了!”
满心嫉妒的云朵郡主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撕烂了宣瑜那张嘴脸,可到底她还是忍耐住了,只是低头望着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老嬷嬷勾唇轻笑道……
“还请嬷嬷去帮我的妆奁拿来,那里面可有本宫出嫁前,圣上的御赐之物呢。”
“啊……是,夫人请稍等。”
本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老奴都恨不得将那妆奁的珍宝全都抱走才好,直到云朵郡主面前才略略收回那贪婪的眼色,却听道……
“嬷嬷挑一只喜欢的拿去吧,我如今在病中,也用不着那些,算是我孝敬嬷嬷的,只盼着嬷嬷能前来侍奉我,自当少不了给您的好处。”
“呃……这?”
游离的眼神在云朵郡主的面上打个转,这老奴随即尴笑道:“回郡主夫人的话,并非是老奴不愿意伺候你,而是这府中的一切调职都是管家管理的,老奴实在无权……”
“无权?若是我开口呢?他已经刻薄到了连一个奴才都不给我使唤的地步吗?”
扬声反驳的话听得床边上的老奴连忙下跪,只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似得磕头道:“郡主夫人息怒,是老奴多嘴,是老奴的错。”
“不,并非是你的错,而是……她的错!”
一前一后的他和她,都成了这寒冬腊月里的心头刺。
这几日以来,各处都因为要过年而放了大假,尤其是宫里头的,各处主子也都歇息下来,不用上朝的温夜凉加上之前的病和被嘉帝的训斥倒是也少了不少应酬,清闲得很。
不过这外面清闲了,宅子里面却是清闲不得。
“郡主怎么过来了?”
这不,眼下的某些人可不就是不喜欢安分,非要来找麻烦才是。
“夫君之前病了,可惜我也在病中,一来不能照顾,二来不能请罪,今个我能下地了,便来给夫君道罪,还请夫君听我一言先。”
本来这云朵郡主就是一脸我是圣女装柔弱的样子,此刻加上她的病态,乍一看,都以为是别人欺负她呢。
“请罪?”
只见温夜凉稳坐在书房里,放下手中的细笔,堪堪反问了一句,却是将云朵郡主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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