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也细细的打量着舒箐那一脸好不作假的表情,心中一时竟看不出舒箐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她直接道:
“舒箐,你可之罪?”
舒箐双眼突然瞪大,一脸迷茫道:
“皇后娘娘,不知箐儿做了什么错事,箐儿并不知晓,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厉千芸看到舒箐那张无辜的脸更是气得差点跳起来,直接指着舒箐讽刺道:
“哼,舒箐,你竟然还敢装傻,昨日你打本公主脸之时怎么不装傻啊,你身为一个下/贱之人,竟敢对本公主动手,现在怎么怂的不敢认了。”
皇后娘娘听到厉千芸略有些粗俗的话,微不可见的轻蹙眉头,虽然她因为愧疚而待厉千芸如同亲生一般宠爱,可现在厉千芸那口中的秽语实在不符合一个公主的身份,不过想到厉千芸昨日那惨状,只当厉千芸是被气得狠了才会这样失态。
舒箐看到一脸居高临下脸上丝毫没有掩饰恶意的厉千芸,眨眨眼道:
“公主殿下,想到昨日之事,公主殿下似乎还差箐儿两个道歉没有说呢。”
厉千芸一听舒箐竟然死到临头了还想让她道歉,气得她差点就直接一脚将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舒箐一脚踹倒,不过好歹知道这是皇后寝宫,不能太肆意妄为,她立刻皱起脸,一副比窦娥还冤屈的模样小声抽泣道:
“母后,您快看,舒箐就是这样欺负芸儿的,芸儿昨日在丞相府受尽了委屈,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目光顿时锐利的射向舒箐,一脸冷沉的开口:
“舒箐,放肆!公主千金之躯,岂能跟你道歉,你眼中还有没有本宫的存在,还不快认错。”
舒箐心里冷笑,但是面上却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声音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开口: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身为公主殿下,所以即使犯了错,也是正确的,根本不需要向别人道歉,非但可以肆意妄为,还需要受害之人承认自己是活该?”
皇后被舒箐的话一噎,忍着怒气道:
“舒箐,你敢肆意揣测本宫的话?该当何罪,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下泪,今日本宫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芸儿,把昨日之事再说一遍。”
厉千芸低低的应了一句,嘴角勾起阴谋得逞的笑容娓娓道来。
厉千芸直接颠倒是非黑白,将舒箐打人在前,还想谋害她,她才气不过不小心在挣扎的时候伤了王嬷嬷,在赏花会上,也是因为气不过才不顾场合说了舒箐两句,可舒箐竟然直接动手打她,还逼着厉千芸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
皇后再次听到这事,想到被打的秦嬷嬷,根本就不怀疑厉千芸的话,她气得一拍桌子,厉声道:
“舒箐,你连谋害本朝公主之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后娘娘,所以您只听公主殿下一面之词就要治箐儿的罪?”
舒箐一脸平静的看向皇后。
皇后总觉得舒箐最近变得不一样了,以前见到她,都是一脸讨好唯唯诺诺,可现在面对她的怒气,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难道真的错了。
厉千芸尖声道:“舒箐你大胆,本公主金口玉言岂会胡言,母后,你看舒箐,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根本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皇后被厉千芸的话带回神,也觉得这样的舒箐实在让人更加看不顺眼,她直接道:
“既然你这样嘴硬,来人,掌嘴。”
宫女要上来打舒箐,舒箐立即道:
“皇后娘娘,若是您觉得箐儿的话没有分量,还请皇后娘娘将当时所有在场的人证都叫来对峙,公主殿下昨日在府中所为实在有失公主身份,连太子殿下都训斥公主,箐儿知道皇后娘娘爱女心切,可是箐儿实在不想皇后娘娘因为这件事落下包庇公主的罪名。”
皇后娘娘一惊: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千芸根本没有说关于宫无殇也在场之事,因为厉千芸知道,比起自己来,宫无殇才是皇后最看重的,若是让皇后知道宫无殇昨日让她向舒箐道歉,皇后一定会支持宫无殇。
厉千芸吓得不轻,她绝不能让舒箐有机会张嘴,立刻对停下来的宫女道:
“快掌嘴,她又想胡言乱语了,母后您千万不能相信舒箐,她最是油嘴滑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秦嬷嬷之事母后忘记了吗。”
宫女左右为难,厉千芸一提秦嬷嬷,皇后就冷下脸来了,她可是知道是宫无殇当时亲自来提关于秦嬷嬷之事,这会儿觉得舒箐恐怕又是在利用宫无殇,于是对宫女使眼色道:
“打。”
舒箐眼神冰冷,没想到皇后竟然真的不明是非,是为了出口气就嫩颠倒是非黑白。
舒安氏则坐在一旁全程当一个背景,只需要舒箐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就是不要注意到自己。
宫女已经走到舒箐面前,舒箐抬起头,看着宫女的手已经抬起来,下一刻就要打下来,舒箐眼里闪过怒意,可是面对权势,她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太子殿下驾到!”
宫女手一顿,舒箐却双眼一亮,真的来了吗!
太子今日身穿暗色朝服,鎏金线绣四爪飞龙游弋在周身,脸上依旧是万年冷峻的面容。
他进来时随意瞥了一眼舒箐和舒安氏,没有多停留一秒,就对皇后躬身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
“殇儿,做吧。”
宫无殇坐在皇后另一边,似乎这才注意到舒箐和舒安氏一般,随口问道:
“母后,不知儿臣这未来的正妃又做了什么错事,儿臣先给母后赔罪了。”
舒箐有些惊讶的看着宫无殇,就算为了画,也没必要说的那么虚伪吧。
这还是宫无殇第一次在皇后面前为自己说好话吧?上一世不管她丢了多大的脸,宫无殇都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完全是一副漠视的态度,而这一世,为了一幅画,竟然让舒箐听到了上一世一直想要听到的话。
上一世,每次被皇后责罚,她多想听到宫无殇一句维护自己话,然而她等了三年,等来的是心灰意冷和绝望,这一世,她已经决定放弃宫无殇,却没想到自己的还是轻易被他这句话给牵动心绪。
舒箐让自己不要乱想,宫无殇和琴画公子一样,都是爱画之人,不然前世也不是去买舒幕尘从她那里拿去的画作,也不会舍得用五十万来买她一幅画。
厉千芸见宫无殇竟然会突然进来,吓得脸色一白,见宫无殇开口,她连忙先转移话题道:
“太子哥哥,您看芸儿的脸,昨日本就被舒箐打肿了,还因为舒老夫给的香囊,招来那么多蚊子,芸儿的脸好痛啊。”
宫女见状,看来掌掴目前是不用了,于是嬷嬷退在一边。
舒安氏本来是在看戏,没想到突然间丝毫没有转折厉千芸就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舒安氏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立刻跪了下来道:
“公主殿下冤枉老身了,老身也是被人蒙蔽,那香囊里装的是什么,老身真的不知道,那是妙衣坊送来的,说起来若不是公主殿下误戴了,那最后遭殃的也必定就是老身,所以老身也是和公主一样是受害者啊。”
厉千芸立刻戳穿道:
“你撒谎,明明小荷说那妙衣坊就是你的,你怎么可能是受害者。”
舒安氏连忙解释道: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老身那间妙衣坊其实不是老身的,是老身孙女儿舒箐的,地契也在舒箐手中,老身真的是受人蒙蔽了啊。”
至于受谁蒙蔽,在场的人都很明显听说舒安氏的意思是受了舒箐的蒙蔽。
“好啊,舒箐,竟然是你!你几次三番想要谋害本公主来,来人,本公主今日的脸成为这样都是舒箐害的,本公主也要让她尝尝这些痛苦,给我狠狠的把她的脸打肿,再找蚊子把她的脸也叮成这样。”
厉千芸气急败坏的声音出来,也不知是真的相信了舒安氏的话,还是只是因为对舒箐早已恨入骨髓,所以这些只是一个借口。
“慢着,箐儿有话要说。”
舒箐不急不缓的开口。
宫无殇深邃的眼眸带着审视看了一眼舒箐,舒箐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如此淡定。
想到昨日下人来报说,舒箐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事来找,说舒箐大难临头,想要让他替舒箐作证,否则舒箐可能命都保不住,那舒箐承诺的那幅画可能就会成为泡影,昨日听到时,就觉得舒箐应该是走投无路才会向他求救了,可他看舒箐今日这模样分明是气定神闲一点都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
宫无殇却不知道,他的出现就是压迫了厉千芸不敢乱说话,这就间接是帮了舒箐了。
“你还想说什么。”厉千芸声音异常尖锐,甚至带着恨意。
舒箐嘴角微勾:“公主殿下,昨日您会被蚊子追咬,和香囊并没有直接关系,那是因为公主殿下在那朵奇花旁边站久了所以才会遭到蚊子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