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无双感叹了一番二位爷爷的轻功后,又与父亲和娘亲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看天色不早了,她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高品质更新】
今日,她是不能去找夜溟的,一想到他那笃定的样子,想起他说的三日之约,她就一阵烦乱。
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对于成亲,她多多少少有些排斥,但是谁家女子不嫁人,谁家女子可能孤独一生的,现如今,她必须要嫁人,但是这一次,夫婿要让她自己来选,而不是再由命运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唤来蕊儿与涵儿,告诉她们自己收下了璇玑,以后让她们三人好生相处,现如今整个钱府中都危机四伏,除了近身的人,她不敢随便相信任何人,所以现在的蕊儿与涵儿便是她的心腹,有些事情还是只能由她们去做,她才会放心。
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到了用晚饭的时间,钱老太爷与钱二老太爷不知跑哪里去比武了,竟然没有出现,而为了防止其他人互通有无,钱无双便命人将饭菜送入各个房间,让众人都各自用饭,并不聚在一起。
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她便去寻管家开始学习管帐的事情,管家教的很是尽心,她又生来聪慧,学得很快,仅一晚的时间,便已经学到了些皮毛,连管家都赞叹不已。
这一夜,在表面的平静下度过,翌日一早,钱无双用了早饭之后,便出了门,这一次,她仍旧是独自一人,有些事情还是单独去做比较方便。
一路上,看着那热闹非凡的大街,仔细观察着那说笑的路人,钱无双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一味的只想着自己的方法,却忽略了其它的呢?
想着想着,原本想要去庆云楼的脚步便不自觉的转了方向,待她回过神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爷爷曾带她来过的茶楼。
想到那个挺有意思的说书先生,钱无双秀眉微挑,唇角微勾,看来,她不去找夜溟那个讨厌鬼,也可以寻到解决方法,听听说书先生的故事,说不定也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大步走进茶楼,今日时间还早,那位说书先生还未到来,钱无双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些茶水与点心,便与小二哥闲聊了几句,得知那位说书先生还会过来,便放下心来,悠闲的喝起茶来。
就在钱无双一杯茶下肚后,那说书先生果然出现了,而且今日所讲的故事竟然也是大户人家处理内贼之事,这让钱无双有些诧异,随即眸光一闪,对于这个说书先生,看来她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才是。
前次他所说的什么大户人家的阴谋陷害之类的事情,因为太过感同身受,钱无双并没有怀疑什么,但是这次,这说书先生仿佛早就得知了她会来,或者说看到她便知道她来的目的,所以才会说出这些事来,虽然帮她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这说书先生的举动却不得不让人怀疑。
故事讲完,说书先生照例要离开,钱无双见状,随手放下一锭银子,喊了声结帐,便也急急跟了出去,今日,她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看看这个说书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了解钱府的事情。
小二哥欢快的前来收银子的时候,便见钱无双已经急急走了出去,不禁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位大小姐是怎么了,这茶还没喝几口,点心都没动,就急着走了,难不成是这些东西不好吃么?
钱无双急急地跟着那位说书先生离开茶楼,一路上,说书先生都悠闲的迈着步子,不时停下来翻翻路边小摊上的东西,有时还会停下来买下一两件小东西,因为怕跟得太近被他发现,钱无双跟在他身后有些远的地方,所以看不清他到底买了些什么。
说书先生走走停停,竟然耗费了半天的时间,待钱无双反应过来自己的脚有些疼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跟了他半天,此时日头正当中,竟已到了午时。
他的举动让她更加怀疑,难不成是他察觉到她跟踪他,所以才故意这样慢悠悠地到处乱走,浪费她的时间么?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而陌生的笑,她猛地抬起头来,那人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不过一步的距离,她竟然没有发觉。
“跟了我这么久,可是有什么想问的?”一如往日的打扮,只着一袭蓝衫,干净而简单,如瀑墨发披散而下,只在发尾处松松系了蓝色发带,眉眼看不出特别的俊秀与精致来,但是仔细看去,却觉得那面容很是耐看,让人一眼便觉得亲近非常,他淡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钱无双仰起头来看他,那眼角眉梢的笑意竟是那样的自然亲和,以往总觉得他年纪肯定挺大,但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但是他那少年老成的气质却让人觉得稳重非常。
“既然知道我跟着你,为何还让我走了这么久冤枉路!”她有些气恼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笑虽温和,但是此时此刻看在她眼里却很是刺眼,毕竟让她跟着白走了半天的路,现如今他竟然还是知道的,那便是故意带她走这么多路的,这个人和夜溟一样黑心。
“呵呵呵,”那人闻言,笑意更浓,转过身去,伸手指向前面的小院道,“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看着眼前的小院,钱无双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热闹的大街上,她竟然不知不觉被他带到了如此偏僻的小巷中,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出来时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现如今若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害怕了?”那人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转过头来笑看着她问道,狭长的凤眸上挑,带出一抹得意来,但仍旧无法让人觉得他是个坏人,他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人说公子如玉,他便是如此人物。
钱无双很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快步走到小院门口,推开门便走了进去,她若真的怕,也不会选择这条路走了。
上一世她什么没经历过,还会害怕一个笑起来如此温和的人,更何况,这个人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害怕,相反,她却感觉这个人有着让人安心的本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如此。
这样如暖玉一般温暖人心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当然,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但是现如今既然已经被他带到了这里,想要再防也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见状,敛了挑衅的笑意,正色看向走进小院的钱无双,赞赏的点点头,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也随之走进小院,并随手关上院门。
方才在院外,钱无双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小院,但是走进来却发现,这院子似乎并不普通,单单看这院内的布局就让人感觉不俗,虽没有大户人家的奢侈,什么假山亭榭多不胜数,却也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但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而出。
再进数步,平坦宽豁,唯有一座凉亭居中而立,亭中石桌石凳随意而摆,竟也不见丝毫混乱,却与这整个院子的格局相得益彰!
如此雅致的院落,当显出主人的不俗,而这院子从外面看普通至极,却又内有乾坤,虽简单几处摆设,却又有着耐人寻味的感觉。
她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眸中赞叹一闪而逝,这样的院子当真是他的家么?
“钱大小姐可还喜欢所看到的?”男子见状,亦上前一步,与她站在同一处,打量着眼前的院落,这便是他的家,他的府邸,只是却没有人相信,一个说书先生竟也有着如此大的家业。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才是,如此才公平,不是吗?”钱无双听他轻描淡写的唤出自己的身份,便知此人定不简单。
既可以算准自己的处境,说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又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轻易的将自己引入这里来,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虽然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都对她有益无害,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不可能轻易的相信他的。
“在下,宁文轩。”他微微一笑,道出自己的名字,而后便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钱无双果然微微一怔,紧接着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惊讶的看向他,不敢置信的道,“你,竟然就是那个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宁文轩?”宁文轩,当朝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大人,年仅十九岁,便已经身居丞相之位,而且为人低调,虽然年轻有为,曾多次替皇帝解决无数难题,却并不居功自傲,相反,此人深居简出,除了上朝时能看到他的身影之外,便再无人可以看到他,所以现如今,虽然整个朝廷都知道有这么个奇人的存在,却并没有人真正认识他。
“呵呵,钱大小姐这样惊讶,是因为没猜到在下的身份么?”宁文轩见状,笑意更深,她确实可爱,比其她的女子都特别,这也是他一直关注着她的原因之一,至于其它的原因嘛,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堂堂一国丞相,竟然跑去茶楼说书,皇上没有给足丞相大人银子么?”钱无双见状,又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不满的撇撇嘴,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顺便敛了眸子,掩下自己满心的惊讶,他竟然是一国丞相,可是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又为什么对自己的处境知之甚详,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现如今的她,绝不会相信什么对自己有情,对钱家有恩之类的鬼话,凡是无缘无故靠近她,帮助她的人,她都会仔细的想一想,这个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不是她多疑,而是钱家现如今树大招风,更何况,二爷爷口中的敌人,到现在都没有表露过身份,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那幕后的敌人,她又怎么可能不防?!
“你其实不必这样防备着我,我接近你,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有趣。”似乎可以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宁文轩说出这话时竟有些失落,神情也有些落寞。
高处不胜寒,他一向独来独往,并不是他不想有朋友,只是因为,他这样的人,实在交不到什么知心的朋友。
对钱无双有兴趣,还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当时的钱无双还是个纨绔大小姐,但是看着她那灿烂无邪的笑,不知不觉中,他便感觉自己不能移开视线,只要一时半刻看不到她,心里眼里就全是她。
直到他开始刻意的去查钱家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以至于他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情,但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不能自拔了。
“你会读心术么?为什么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听到他这话,钱无双由先前的惊讶转变为愤怒,这样轻易被人看透内心所想,当真是件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我不会读心术,只是可以从你的神情中大概猜到你在想什么,想要成为真正的家主,便不可以再有现在这样的神情,你的神情会让你的敌人轻易看透你心中所想,这对你很不利。”宁文轩淡笑着摇头,他对她并无恶意,她对他却满是防备,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钱无双无视他的苦笑,仍旧抓着他的小尾巴不放,她不信,问不出他真正的目的,若是他真的不告诉她,那她以后便躲着他走,再不让他有丝毫可以靠近自己的机会。
“可以与我下一盘棋么?”宁文轩见状,低头轻笑,再度抬起头来时,正色看向她问道。
钱无双想了想,反正解决内贼的方法已经从他方才讲的故事中得到启发,现如今回去也无事可做,就与他下盘棋便是。
她转身便走向那凉亭,径直坐下,并不与他客气,待她坐下之后才发现,这石桌上竟然早就摆好了棋盘以及两只棋罐,棋罐中分别是黑白子,那盈润的棋子看上去便是质地非凡,随手拿起一枚白子,竟然是寒玉所制,而那黑子,她放下白子,再度拿起一枚黑子,竟然是暖玉制成,这个宁文轩看上去并不好奢侈,但对于棋具竟然如此讲究,当真与爷爷有得一拼。
“既是下棋,便要有输有赢,若我胜你,你便必须将你的目的如实道来,不然你便欠我一个人情,如何?”想了想,钱无双放下黑子,正色看向宁文轩道。
宁文轩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无奈的笑着坐下,伸手做出请她先下的手势道,“若我胜了,你便不能再问我的目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可。”
他一再的强调,他不会害她,却始终不肯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这让钱无双很是不解,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竟然让他这样想尽办法避而不谈,却硬是让自己答应不追问。
她点点头,执白子先下,既然他让自己先下,那她也就不客气了,她的棋艺都是跟爷爷学的,但是因为爷爷常年在外,所以现如今她的棋艺究竟怎么样,可不可以胜出,她也不知道,而且围棋者,先下为宜,所以这个机会她是不会相让的。
宁文轩看了一眼她所下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所谓围棋的金角银边草肚皮,她倒是掌握得恰到好处,他随意的下了一子后,便淡笑着看着她。
钱无双看他神情自若的模样,自也不敢轻视,虽然金角银边草肚皮是基本之策,但是爷爷下棋一向不喜按照规矩来,所以她也学到了爷爷的随意,她的棋路,现如今无人能摸得清,先前这一招只是让宁文轩放松警惕,现如今才是真正的开始。
只见她与他,二人先是神情散漫,随意落子,慢慢地,宁文轩仔细看了看现如今的棋盘,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钱无双的棋艺,真没想到,一开始使用最基本的方法下棋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的棋风,现如今,他的棋子大多数被围,眼见着就要败下阵来。
他苦笑一声,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方才是他大意,所以才让钱无双占了上风,现如今,他全神贯注的应对,不多时便扳回一局,竟与钱无双下得棋鼓相当。
看着那已经布满大半棋子的棋盘,钱无双却仍旧不急不缓的落子,每落一子,都轻松自在,完全不似宁文轩一般,此时的宁文轩已经有些自乱阵脚,因为他所下的位置竟然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见状,钱无双唇角微微勾起,眼见着胜利在望,她怎么能不开心,但就在她即将胜利的时候,宁文轩棋路一变,竟然在瞬间将局势转变,所有对钱无双有利的形势完全成了劣势,而此时,胜负已分,再无转圜的余地。
看着那被大杀四方的棋子,钱无双很是不解,她明明已经快要胜了,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自己为自己铺了死路,而宁文轩方才马上就要输了,为什么只一子之间,竟然扭转全局,转败为胜?
这当真让她不明白,更让她不明白的是,明明看上去极其简单的一子,落的位置也普通至极,为什么就可以让整个局势全部改变?
“胜负已分。”宁文轩仔细看了看现如今的棋盘,无声的松了口气,钱无双的棋艺是他自下棋以来,第一次认真对待的人,而且还是他第一次差一点便输掉的一局。
“你……”钱无双一遍又一遍的将棋盘上的棋子看了又看,却无论如何可也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的漏洞,她只得叹了口气,“我输了。”
“你今日输在太过急进,”宁文轩适时指点道,他伸手指了指她最后输的那一步,“若你不下在这里,而是下在这里的话,胜利的人将会是你。”
钱无双闻言,立时盯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后再将整盘棋看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道,“果然如此,竟是输在最后一步上,太大意了。”
“下棋虽是纸上谈兵,却也与平日里的一切息息相关,有些事情,表面上看着似乎是自己占的优势多,其实暗地里已经为自己埋下隐患,想要真正的除掉敌人,就必须谨慎小心行事,直到真正的将敌人除去,那时你才是真正的胜利,切记,不可吊以轻心。”宁文轩深深地看着她道。
听完这话,钱无双突然觉得内心震动无比,宁文轩所言确实很对,自己因着上一世的经历,所以对于这一世有着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经历了上一世,便可以轻松应对这一世的所有事情,但是却忘了,上一世的经历与这一世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将命运的轨迹改变,也或许是因为别的,现如今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慢慢改变,虽不明显,但已经与上一世不同。
而她,在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能再带有侥幸的心理,因为那样只会害了自己,而不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宁文轩,不管你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我还是要谢谢你,另外,我会遵守承诺,不会再问你原因,只希望你也遵守承诺,不会对我不利!”钱无双想通之后,起身正色看向宁文轩道,她现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回府去好好将现在的局势想清楚,然后,改变她一开始就想好的计划,因为,她当真太过大意了。
“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说不会害你,便绝不会害你!”宁文轩听到她这样说,放下心来,先前他便查到了钱府现在的事情,所以才会想要与钱无双下一盘棋,借此点化于她,现如今听她这样快便能想通,当真为她感到高兴。
“无双先行告辞!”钱无双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而是收起了方才那敌对的态度,十分有礼的向他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离开。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宁文轩这才叹息出声,无奈摇头道,“你为何要如此倔强,难道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成为你的依靠,这样的你会不会很累?”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飘向远方,而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收回。
钱无双走出小院,将院门顺手带上,转身看去,这小院似有着极强的魔力,吸引着她一看再看,先前还不觉得,现如今却感觉,自己方才不知不觉间被宁文轩引到此处,这个宁文轩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虽不知他的目的,但是此刻她也可以稍稍放心,因为他若想对自己不利,完全可以在小院中将自己杀了,然后再毁尸灭迹。
现在既然自己安然走出了小院,那么便不会再有事,至于宁文轩,她以后敬而远之便是了。
自小院中出来后,她转头四顾,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其实离大街不远,而且只需要转个弯便可以回到原来所走的那条大街,这样一来,她便有些释然了,至少她没有被宁文轩引到什么特别偏僻的地方去。
找了找方向,她回到了大街上,一心只想着如何去解决家中内贼的事情,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踪。
其实以她现在的能力,就算集中精神,也难以注意到有人跟踪她,她没有武功,只要稍微有些武功的人,都可以轻松的跟踪她。
行走间,有个小孩子突然冲出来撞了她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撞得生疼,皱眉揉手臂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不远处人影一闪,像是在躲自己一般。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有些不对,下意识的再度转过头去,便看到那人正偷眼打量着自己,她便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在跟踪自己,而方才撞了自己的小孩子早就闪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她将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摸了一遍,并没有丢失什么,那么方才那个小孩子是故意来提醒自己的,可是她的周围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啊?
这人既然跟踪了她,那她去宁文轩那里的事是不是也被这人跟踪了,此时她想回去问宁文轩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又不可能直接回钱府,既然这个人要跟踪,那便让他跟着。
唇角一扬,计上心来,她浅笑着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庆云楼,云之应该可以解决这个跟踪的人,而且,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踪她。
来到庆云楼门口,她稍停了停,果然见到那人正在不远处向这边看来,她笑着走了进去,看到掌柜的便唤道,“掌柜的,要一间雅间。”
掌柜的闻言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待他看清眼前的人后,立时喜笑颜开,拉过身边的小二哥命他去唤云之,而后便亲自送钱无双进了二楼最安静的雅间稍候。
“钱大小姐,您先请坐,云老板马上就到,您看您是喝些茶,还是吃些点心,现如今正是用午饭的时候,您还没吃饭吧,小的马上就告诉云老板,让云老板为您做些吃的来。”掌柜的热情的招呼了钱无双之后,为她奉了上好的茶,这才退了出去,着急忙活的跑去见云之,然后又命厨房准备了些小点心,先行送了去。
待云之端着菜肴走进雅间之时,钱无双已经喝了几杯茶,吃了些点心,所以并不太饿,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随云之进来的众小二哥们,云之便会意的将小二哥们全都赶了出去。
将菜全都摆好,云之坐在一旁,为钱无双介绍今日的菜色,夹了块黄灿灿的放入她的碗中,笑着道,“这可是新鲜出锅的黄金山芋,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你可知道我为何来你这里?”钱无双只淡淡看了一眼那黄金山芋,眉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总感觉云之做这道菜,有些讽刺的意味,她钱家虽然是首富,但也没有到吃口菜也这么讲究的。
“自然知道,那人已经被我扣住,你想怎么做?”云之其实在钱无双来到庆云楼之时就已经接到消息,而后便有人回禀说是在外面看到有可疑的人跟着钱无双而来,他便顺道将那人拿下,直接扣住。
“可有办法问出他的目的以及幕后主使?”钱无双端起茶杯啜了口茶,这才放下心来,她选择到庆云楼来果然没错,云之果然深得她心,明白她的用意。
“这个简单,看我的!”云之闻言,笑着点头应下,而后便唤了小六子将人带进来,命小六子将门关上,并在一旁帮忙。
“小六子见过钱大小姐。”小六子刚一进门,便笑着向钱无双恭敬地行礼道,他自上次被钱无双瞪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敢放肆,但是现如今主子也在,所以他才稍稍放下心来,更何况上次唤钱无双夫人的是主子,又不是他,所以他更放心了。
“起来吧,”钱无双看着小六子那喜笑颜开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个小六子果然有着讨人喜欢的本领,怪不得云之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辛苦你了。”
她淡淡的看了眼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后,便继续闲闲的喝茶,既然云之有办法处理,那她便只需要看好戏,学经验就可。
爷爷说,夜溟对于审问贼人有着特殊的方法,那么云之身为夜溟的手下应该也对此了解一二,所以她只需要看着云之怎么审问的,自己就有样学样便是了。
但是,当她看到云之恶狠狠地一脚踹在那人身上时,刚喝进口中的茶差点便喷了出来,这个云之看上去那么斯文,怎么审问人的时候竟然这么粗鲁?
“说,谁派你跟踪的,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云之一脸凶恶的瞪着那人低喝道,审问的时候那幅模样与管家一般无二。
这,这就是爷爷说的特殊的审问方法么?钱无双很是无奈的扶额,若是这种方法,她也会好不好?!
“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见那人竟死活不开口,云之立时变得暴躁起来,竟歇斯底里的冲着那人吼了起来,须臾之后,更是手脚并用的开打。
站在一旁的小六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困难的咽了下口水,上前悄声提醒道,“主子,注意形象,你再这样下去,钱大小姐估计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咳咳,”云之闻言,忙收敛了方才那暴躁的模样,很是自然的转头冲着钱无双温柔一笑道,“无双,你别急,我定会问出他的目的以及幕后主使的,你先吃饭,等你吃完,就肯定能问得出来了。”
钱无双苦笑着点点头,但愿能在她吃完饭之后问出来,但是她怎么感觉玄得很呐!
颤抖着手去夹菜,结果因为忍笑忍得太辛苦,而让菜顺利滑落,她再也忍不住,垂下头去,肩膀憋笑憋得颤抖不止,但仍旧不敢笑出声来。
这个云之真是太好玩了,初见时,他是那样的温文尔雅,给人以精明干练的印象,现如今竟然还能看到他这样歇斯底里的咆哮样子,不知道以后还可以看到他什么样子。
小六子见状,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哎,主子的美好形象看来已经完全破灭了,他与主子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主子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全是装出来的,其实主子平常最是疯狂,时不时的毒舌,或者像现在这样狂躁,都是家常便饭啊!
他仰头长叹,主子啊主子,就你这个模样,以后还怎么娶妻啊,是个女子都受不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啊!
云之似也感觉到钱无双的不对劲,转头看去,见钱无双笑得辛苦,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的摆摆手道,“想笑就笑嘛,干嘛忍得那么辛苦,反正你以后也是自家人,我不会怪你笑我的!”
“嗯?!”闻言,方才还忍笑忍得辛苦的钱无双突然抬起头来,眸光凌厉的看向云之冷哼道,“上次似乎听到有人唤我夫人来着,看来,某人是太……”
“那个,咳咳,”云之听到她又来翻旧帐,立时惊得后退一步,正好碰到那被自己踹倒在地的人,眼珠一转,不再跟钱无双解释,而是愤怒的冲着那人大骂道,“你个混帐东西,竟然敢跟踪钱大小姐,快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被踢打的不停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却仍旧死活不出声,云之打得辛苦,骂得也累,等到钱无双这边吃得差不多了,仍旧连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小六子不禁为自家主子叹息起来,哎,主子果然是笨了,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夜溟主子又要罚云主子了!
许久后,云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仍旧问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来,不由得更加生气,但是此时那人已经被打得厥过去了,再打下去那人也不会知道疼,更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云之也只好放弃继续打他了。
小六子好心的上前提醒道,“主子,不如派人去请夜主子来,夜主子一向对这些事情很有办法的。”
听到这话,云之眼前一亮,拍拍小六子的肩膀称赞道,“还是小六子聪明,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夜溟对这种事确实很拿手。”
看着这一主一仆喜笑颜开的模样,钱无双很是无语的扶额,爷爷与大家似乎都知道夜溟的这个本领,那么夜溟究竟是有多么的厉害,这种本领竟然也能众人皆知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但一想到云之的表现,不免又有些怀疑,莫不是夜溟也会像云之一样,暴露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性情,然后歇斯底里的打骂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眉角便欢快的跳动起来,这个可能性太大,她真的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那小六子便去请夜主子前来,云主子就在这里陪钱大小姐喝茶。”小六子笑着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特意的向云之使了个眼色。
看着这样奇特的主仆二人,钱无双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云之其实只在他们面前才会展露出这样的一面,而那些掌柜的,小二哥之类的人,恐怕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们那温文尔雅,君子如玉般的云老板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来,钱大小姐,等这么久也应该渴了吧,我们喝着茶等着,待会儿夜溟到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云之大言不惭的坐在钱无双的身边,殷勤地为她倒起茶来。
钱无双很是无语的看着他,很想反驳他,因为累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久话,又做了这么久无用功的人应该是他吧,真正渴的人是他吧!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都只默默地喝起茶来,待夜溟赶到之时,便看到二人正默契的对饮,起先还觉得他们是在喝酒,正准备训斥云之,却在走进来之时并没闻到酒味,这才放下心来。
钱无双现如今才十一岁,怎么可以让她喝酒,所以夜溟之前有过吩咐,不准云之为钱无双上酒,只准上菜。
“云主子,夜主子到了。”小六子笑着将夜溟与夜华二人迎了进来,而后便朗声道。
正喝着茶的云之与钱无双闻声齐齐转过头来,那动作默契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心有灵犀,这一幕让夜溟心里很不舒服,但他面上仍旧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来。
夜华看到这一幕,直接拉下脸来,很是不爽的走到云之身边,将云之拉到一旁,自己则坐在钱无双的身边,自顾自地拿了茶杯,为自己倒了茶,鼓着脸喝起茶来。
他正与叔叔学习如何管帐,却听到小六子大呼小叫的跑了来,说是有急事要找叔叔,本来想着云之能有什么事找叔叔帮忙,后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钱无双在云之这里遇到了麻烦,于是不等夜溟开口,便率先拉着小六子赶了过来,夜溟见状,便也只得跟了过来。
“夜华你……”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间就被人嫌弃了,云之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在看到夜华那满面阴沉的神色后一怔,转头看向自家主子,只见夜溟也是淡淡的盯着自己看,他立时感觉不妙,不敢再出声,而是起身来到夜溟身边。
小六子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慌忙上前替自家主子解围道,“云主子是方才累着了,那人皮厚得紧,怎么审问也死活不说,所以才坐下喝了会儿茶,现如今还得夜主子来亲自审问才行!”
“皮厚得紧?”夜溟闻言,转头看去,果然看到那已经被云之踹得不成样子的男子,此时那人仍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是的,夜溟,你平日里对这些人总有一套自己的手段,现如今就看你的了!”云之想想自己方才不敢用内力,生生打了那人半天,却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尴尬,现如今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直直地盯着夜溟期待的道。
“既然皮厚,那便有对付皮厚的方法,”夜溟连想都不想的就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云之,你这里可有剔骨的尖刀?”
“有,”云之闻言,下意识的就点头应下,转身命小六子去取来,但随即他便不解的问道,“要剔骨的尖刀作甚,又不做菜。”
“你当真是做菜做得太痴迷了。”夜溟闻言,睇了他一眼,转身来到钱无双面前坐下,很是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与夜华二人一叔一侄,各坐在钱无双的两边,那喝茶的动作倒是出奇的相似。
云之看了看夜华,又看了看夜溟,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抓不住重点,此时此刻,他最大的好奇便是,夜溟要剔骨刀做什么?
待小六子将剔骨刀拿来,夜溟便将云之唤到面前来,小声的吩咐了几句,而后便见云之面色一变,很是震惊的看向夜溟道,“怪不得任何人到你手里都撑不住,直接招供了,夜溟,你这招还真是,狠!”
坐在他身边的钱无双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夜溟,他方才声音极低,她根本听不清楚,现如今看云之拿着剔骨刀站着,又一脸的佩服,更加好奇了。
“还不快去!”夜溟面无表情的看了云之一眼道,便转过头来继续喝茶,那悠闲的模样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般,而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打量钱无双,发现她越发好奇的看着自己时,唇角微微扬起,却又在片刻后敛了笑意。
云之邪笑着拿着剔骨刀转身走向那人,一手提起那人来,便将那人拖了出去,而后小六子也好奇的随着跟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凄厉的痛呼声。
那声音凄厉无比,如同鬼叫一般,又如同频临死亡的人痛苦的呼喊,惊得钱无双不禁身子一抖,茶杯没端住,直接自手中滑落下来。
见状,夜溟与夜华同时出手,夜华还是慢了一步,看到茶杯稳稳地被叔叔接在手中之时,他很是不满的瞪了叔叔一眼,而后继续埋头喝茶。
夜溟却直接将夜华的小动作无视掉,将那未洒出一滴茶水的茶杯递给钱无双,淡淡开口问道,“是不是害怕了?”
“嗯。”钱无双缓了缓情绪,接过茶杯,不知为什么,虽然平时总讨厌夜溟,因为他是爷爷唯一正式介绍给她认识的男子,所以一直带着排斥的情绪,但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她却并不讨厌他,反而有些不由自主的顺从。
“这样就害怕了,以后可怎么办?”夜溟微微叹息一声,对于她现如今的处境表示担忧,原本他大可以不动声色的提醒她,现如今她的身份不可以这样喜怒形于色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一旦看到她惊慌的模样,他的心便忍不住软了。
原本对待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他,偏偏对着她就是冷不起来,虽然他很是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却也觉得,只有这样,才可以与她更靠近一些。
“是的,我不该害怕的。”钱无双端着茶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方才听到那样的声音,她确实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所受的屈辱,又觉得这样的不忍其实是对自己残忍,若是当初那些人在听到自己的求饶时便放过自己,后来也不会有她的死亡,更不会有她的重生了。
所以现在,她倒有些感谢夜溟,让她明白,对敌人仁慈其实是对自己残忍,其实所有的事情并没有真的谁对谁错,只是生存的无奈让人们都只能自保。
若是觉得自己不害人,别人便不会害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上一世,她谁也没有害过,父亲与娘亲更是心慈仁善之人,最后呢,都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心软,当真不是一件好事,从现在起,她一定要对那些害自己的人心狠,因为只有心狠,才可以保住自己在乎的人,才可以让所有自己在乎的人平安的活下去。
“现在就让你明白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太过残忍?”夜溟看着她努力的平复着情绪,略有些不忍的问道。
钱无双抬起头来,眨眨眼看着他,良久后才正色道,“不,其实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不是吗?我现在的身份与以往不同,自然应该比别人早知道这些的。”
“身为一家之主,确实应该早早知道这些。”夜溟见她这样快便想通了,心下稍安,这样一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都可以不用避开她了。
“爷爷说,你有许多我可以学的东西,现在看来,当真如此。”钱无双想了想,这才明白爷爷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其实嫁不嫁给夜溟是一回事,若是能从夜溟处学到些东西,倒也不枉费爷爷的一番心意。
“你……”夜溟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听到云之得意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夜溟,你的方法果然有效,那人就被刺了几下便撑不住了,现如今全盘托出了,早知道这样容易,方才便用这一招了,害得我费了那么大力气,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云之就那样大咧咧地推开房门,冲着房中大笑起来,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房中气氛突然变了,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觉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至少不该不敲门就直接冲进来。
尴尬的笑笑,他正准备自觉的退出去,待会儿再进来,却听到夜溟那平静到如同湖水无波的声音响起,“问到什么了?”
“他竟然是墨成礼那小子派来的,而且跟踪无双是因为想知道无双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想从这些消息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云之不自然的握拳,轻咳了声,这才解释道。
“他想要的?”钱无双不解的看向云之问道,“钱家有他想要的……”
在问出这话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上一世确实是墨成礼娶了自己,那么这一世,看来墨成礼还是想娶自己,原以为什么都会改变,但没想到这一点不会变,这倒让她松了口气,既然这一点没有改变,那她就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世绝对不会嫁给墨成礼。
“看来他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夜溟啜了口茶,眉眼之中射出淡淡的杀意,墨成礼的为人是怎么样的,他是最清楚不过,若是让墨成礼接近钱无双,那钱无双一旦被他得到,只会成为钱无双的恶梦,这种事情,他绝不允许发生。
“那人该如何处置?”云之亦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现如今的局势在表面上看虽然很平静,但是其实都在背地里争斗,太子党与七王爷党斗得最为厉害,而且还有另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窥伺,这让云之都感觉到危机重重。
现如今,最为危险的便是钱家,天下首富之名,富贵之实,往往在太平盛世安全无虞,但是在这样的乱世中,却是最为危险的。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钱无双,她现在又以十一岁的稚龄当了钱家的家主,现在所有的矛头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那样稚嫩的肩膀,真的可以撑得起整个钱家么?
“墨成礼既然派出了人跟踪,便绝不会只派这么一个人,现如今我们将此人拿住,相信不久后墨成礼便会亲自过来,所以,此人杀与不杀都不重要了,随机应变吧。”夜溟想了想,便道。
所有派出人去跟踪的都懂得一个道理,不能只派一个人去跟踪,因为那样很容易跟丢,或者中间失去消息,所以一旦派了人去跟踪,便会派出三人以上,一人在最前面负责跟踪,另外二人则在远处负责跟着前面那一人,以防那人被抓,他们便再度补上空缺,这样就不会让消息中断。
云之闻言,叹了口气道,“我当真是大意了,原以为只是肖小之辈跟踪无双,现如今看来,当初便应该将所有跟踪的人全抓住才是。”
“如今说这些也已经晚了,墨成礼现在应该快到了。”夜溟说着,转头看向门外,果不其然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王爷,这里有人已经包下了,七王爷,哎哎~”房门外传来掌柜的急切的阻拦声,但是因为掌柜的实在无力阻止,还是让墨成礼等人冲了进来。
“老刘,你先下去吧!”看着那已经被大力撞开的门口所站的人,云之冲着掌柜的摆摆手道。
掌柜的闻言,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赔笑道,“老板,小的已经尽力了,可是……”
“无碍,你先去忙吧。”云之知道他心里愧疚,便淡笑着冲他使了个眼色,掌柜的这才放下心来,转身退了出去。
一身傲气的墨成礼带着数人站在门口,待他看清房中的人后,冷哼一声道,“真没想到,庆云楼的老板竟然是你,说说看,这庆云楼值多少钱,本王买了!”
原本以为墨成礼会开门见山的要云之等人放人,现如今一来却说要买了庆云楼,云之冷笑道,“七王爷,这强买强卖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更何况,庆云楼现如今生意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卖!”
“本王没有强买强卖,只是在问你愿意不愿意卖,既然你不愿意卖,那便罢了。”墨成礼并不在这件事上与云之纠缠,反而大步走到桌前,原本想坐在钱无双身边,却在看到她身边分别坐着夜华与夜溟时,面色一变,不悦的道,“无双,好歹你也是一家之主,现如今这样是不是……”
“七王爷,请你自重!”钱无双打一开始就对他没好感,现如今听他的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更是不悦的蹙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低喝道。
“本王有说错么?”听到她这样不给自己面子,竟然冷冷地瞪他,墨成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看上的女人,现如今竟然与几个男子共处一室,还是关着房门的,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不知七王爷看到了什么,竟然要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夜华看不下去了,他亦听出了墨成礼来者不善,方才便觉得叔叔与云之离钱无双太近,现如今听到墨成礼这样污蔑她,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本王看到了什么?”墨成礼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恨恨地扫一眼夜溟等人,心中杀意渐起。
“七王爷,没有真凭实据就这样污蔑人,这便是皇家风范么?!”夜溟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他道。
墨成礼闻言,亦冷冷地盯着他,二人目光交汇,顿时火光四起,不多时,墨成礼便败下阵来,他虽然身居高位,亦有着无法无天的资本,但是却从来没有与人如此对视过。
夜溟的目光,冷且寒,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立时被他看透了一般,而且越看越觉得心虚,直到最后,墨成礼实在撑不住,只能以冷哼掩饰心虚,愤愤地别过脸去。
其实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个夜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与自己直视,想当初,连太子墨凌风也不敢这样与自己对视,现在竟然连一个商人也敢这样大胆无礼,当真是太让人愤怒了。
“凭你一介低贱商人也敢质疑皇室,当真是活腻歪了!”跟在墨成礼身后的梁建元见状,立时大怒,上一次他没有出面,便让墨成礼对他很不满了,现如今王爷受辱,他若再不出面,定会让王爷大怒,“来人呐,将这大胆犯上的贱民绑了!”
“我看谁敢!”云之闻言,冷笑着走到墨成礼与夜溟中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七王爷都没有开口,你在这里乱吠什么!”
“你!”梁建元没想到云之竟然敢口出狂言,被他这话讥得又怒又恼,却又发作不得。
他转头求救似的看向墨成礼,却见墨成礼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此刻只痴痴的看向钱无双,他这才发现,自始至终,被众人当作理由争吵的钱无双根本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什么你,往哪儿看呢,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云之见他正看向钱无双,长眉一挑,不悦的冲着他低吼道。
墨成礼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被钱无双那安静的样子所吸引,竟然忘了现在的处境,听到云之冲着梁建元大吼,虽然很不悦,但是仍想看看梁建元是不是真的没本事。
上一次便是梁建元躲了比试,现在若是他再敢躲,这个谋士不要也罢,想着,墨成礼便冷冷地看着梁建元,并不出声相帮。
看到墨成礼这个样子,梁建元知道自己若再不做些什么,肯定会被墨成礼抛弃的,毕竟他是谋士,不能输了气势,既然云之想跟他比这个,那他便奉陪就是。
“这里又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了,别以为是庆云楼的老板就可以肆无忌惮,别忘了,这个国家有了谁,你才可以顺利的做生意!”梁建元一想到自己要为王爷争口气,便时时不忘拍墨成礼马屁,说什么都往朝廷身上扯。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云之,心里暗爽,哼,再怎么得意也没有朝廷大,看云之拿出什么来跟他比!
“那你又想想,若没有我们这些商人,你这样的谋士又吃什么喝什么,没有百姓的税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云之毫不犹豫的直接反驳道。
这个梁建元当真是白痴一枚,竟然敢跟他说这些,世间事,本就是循环往复,没有谁离了谁还能活,所以,不论梁建元说什么,云之都可以轻易的反驳回去,而且可以驳得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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