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不是修炼之人,也不知道修者之间的境界划分,但是却能够凭直觉感觉到苏辛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最起码一个人对付这帮劫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最好的证明就是隔壁张家村儿。
寨子里多的是石屋,村长特地亲自为他安排的住处,虽说只是简单的石屋,但居处倒也还算洁净,看得出,这房间是被人仔细收拾打扫过的。
不仅如此,就在当晚,村民们还热情的招待他,专门杀了一只羊、一头猪,还搬出了一坛酒,众人围坐在火堆前,烤的金黄油亮的整羊不断滴落下鲜亮的油水,光是问这股味道就让人口水直流。
苏辛当然也不例外,燕北男儿粗犷,不拘小节,行事作风简单直接,像这种直接撕下羊腿抱着啃,直接端起酒坛大口喝的日子,苏辛还真的没有接触过。
即便是在隔壁张家村,村民们知道苏辛是从燕南来的,也是特地为苏辛安排的伙食,倒不是说张家村招待的不好,事实上,张家村的村民们一样是十分的好客,只是他们看到苏辛燕南出身,生怕苏辛受不了燕北的生活习惯,设身处地地为苏辛考虑,尽量为他安排,让他的生活条件,吃喝习惯等尽量接近燕南。
这样做,好当然是好,苏辛也过的很舒服,但可惜的是,他们这样,反倒让苏辛这样来燕北一趟,体验不到那种燕北男儿的粗犷与狂野的气质了。
这一晚,苏辛吃的很尽兴,前一段日子,他和柳傲雪几乎每天都在逃亡,每时每刻都处在生与死的边缘,后来总算摆脱一切,回到启州,却也是忙着处理刘家和张家的事情,之后便来到这燕北,这种毫无顾忌的大吃大喝,让苏辛感觉很放松,而在席间,苏辛也开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当地的情况。
正如村民们预料的那样,这帮土匪很快便派来了一个“催债的”,就在苏辛到达这里的第二天的上午。
村民们并不欠那些劫匪什么东西,相反,这些土匪时常逼迫当地的村民,算起来,这笔债,也应该是这些土匪欠这附近一带村落的村民们的,所谓的“催债的”是这一带村落中的村民给这帮劫匪中的某些的蔑称。
这帮劫匪每次来洗劫都会给村民们定下一个期限,要求下次期限到达之前,必须交出所需的货物,不然就要屠村,而在下次期限之前,这帮劫匪通常会派一到两名劫匪过来,催促这些村民,在有的一些村落,这样的人一般也叫“打招呼的”,一就是说是在洗劫前来跟村民们打招呼的人。还有将之称为“狗腿子”,此“狗腿子”非彼“狗腿子”,是将所有的土匪当成狗,这些前来催促的人就是狗腿!
石寨口,一个尖耳猴腮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匹鳞马,手持马鞭居高临下地点指着石寨前的村民们。
这人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左边肩上披着黑甲护肩,右臂则完全露在外面,手臂肌肉如虬龙起伏。
和前几天被苏辛灭掉的那些土匪几乎一样,这人身上充满了血煞之气,看得出,身上背的人命也不少!
“你们这帮不成器的老东西,我不管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们距离期限只剩三天了,你们最好在三天后不要让我们老大失望,不然你们就等着石寨被血洗吧!”说罢,那“催债之人”调转马头,手持马鞭在座下鳞马上猛地一抽,扬长而去。
他只是负责来这里催债而已,至于这帮村民们如何艰难,以及收获如何,他管不着,他的消息送到就够了!
“村长,你带村民们都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会去解决掉他们!”苏辛安慰了一下众人,随即跟了上去。
这劫匪并没有就此回返自己的老巢,而是相继又去了附近的十几个村落,苏辛一直跟随在后,一直到将近中午,这劫匪才堪堪拨转马头,向着一出山坳中进发。
而这一路上,此人也是极为小心谨慎,一路走走停停,甚至故意绕了远路,和另外几个劫匪回合之后,才回返老巢,不得不说,这帮劫匪明显比之前要挟张家村的那帮劫匪有水平,也更加狂妄。
一般的匪徒,都是把自己的老巢设立在山谷中,或者其他的一些隐蔽地方,但是,这伙匪徒不一样,他们竟然把自己的老巢设立在一处山坳中,这里山脉连绵起伏,山坳本身所处位置也是极高,两边又是山峰,上面也都设立有观察所用的哨所,任何想要上山的人,都不可能逃脱这帮匪徒的眼睛,一般人想要偷偷摸摸地上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最让苏辛惊异的是,这两边的山峰,以及他们老巢所处的山坳外面堆满了各种巨大的石块,还设立有很多弩矢、弓箭、草球等物,这帮匪徒还真不简单。
他们不仅将自己的老巢设立在这种地方,占据天险,更准备了充足的武装,一旦这帮劫匪发现有人前来进犯,他们居高临下,占据天险之优势,弩箭配合巨石、燃烧的草球,可以对下方的来犯者造成很有效的打击,甚至是完全压制性的攻击,前来进犯之人可能连半山腰都没到,就被上面的土匪给弄死了。
“啧啧啧,不简单,不简单啊!”苏辛站在山脚下的一块巨石后面,仰头看着上面那些土匪的老巢,借助这块巨石的遮挡,他倒也不怕被上面的土匪发现。
不过,恐怕他也不能随意上山,这些土匪很聪明,他们将这周围几座大山上的树木全部砍尽,这几座大山上几乎是无遮无拦,任何想要从下往上的人都不可能逃出这些土匪的视线。
说真的,土匪,苏辛也见过不少了,倒是有这等心思的,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些东西也就对付一般的人有用,对付上苏辛,那就没有什么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