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百里凌天的请求，楚玉不能直接应下，她根本不是雨萱的主子，没有做主她婚姻大事的资格。
但是，无论是因为百里凌天的痴情，还是楚玉对雨萱的欣赏上，她都很愿意做这个成人之美。
安抚了一会，送走百里凌天，楚玉谁也没带，独自一人，去了雨萱的院落。
尽管没有了合欢楼的精致典雅，没有了各种奢侈物件装点，雨萱的小屋子到处也弥漫着一股书墨的香气。
婢女带楚玉进屋时，雨萱正聚精会神，在屋子正中间的饭桌上教小妹习字练字。
她的屋子很小，只一张床，一张饭桌，一个衣柜，没有一点多余的家居摆设。
雨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楚玉，先是一愣，再是杏眼睁大，满眼惊讶。
惊讶过后，赶忙招呼她道，“楚公子怎么突然来了？”
屋内太过简陋，就算是饭桌，也只配有两把椅子。
雨萱让小妹暂停学习，抱着本书儿坐到床上去看，给楚玉腾出个位子落座。
楚玉也不嫌弃，大大方方坐下，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准备要离开？”
雨萱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我已经跟百里族一户大叔大婶商量好，我会定期给他们送钱币，他们只需将小妹当自家女儿一样抚养成人。”
说完，莞尔一笑，没有妆容没有华服的她，笑起来眼睛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难怪百里凌天就这么沉陷在她的石榴裙下。
雨萱继续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更何况，百里族是楚公子的人。我相信只要楚公子在，百里族就在，百里族在，我家小妹就在，我很是安心”。
“你可听说过百里凌天这人？”楚玉没有接雨萱的话，反而提起百里凌天。
雨萱听到他的名字，顿时闪了神。
眼中灼灼的光辉，突然暗淡不少。
雨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楚玉也不着急，安静地坐着等着。
许久，雨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是个好人，对我和小妹很是照顾。我知道他每日偷偷给我家门口的水缸提满水，我知道他下雨时偷偷地替我修葺屋顶，将所有破瓦都换了新的，我知道他时常摘来鲜花，放在我窗台上装点......”
说到此处，雨萱一直平稳地语气，开始慢慢激动，有所起伏。
“可是......可是，我这种出身，我这种曾经卖笑的女子，何以能够配的上他？我这种邪教身中蛊术的女子，何以能够配的上他？”
两个“何以”，道尽了雨萱千般万般的无奈。
雨萱说完，抬起早已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悲凉地看着楚玉。
曾经多少年轻富贵，在合欢楼对她一掷千金，她都没有动心。
可是，当这个傻大个，不在乎她是否有无敌的美貌，不在乎她是否有无尽的才情，不在乎她是否有鼎炉的资质，一点点强行进入她的生活圈时，她第一次，怦然心动。
这也是她为何急忙离开的原因。
她，怕自己会深陷。
她，身上还带着蛊。
她，不能耽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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