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睡?”
精致典雅的小屋内,一声慵懒的女声悠悠传来。
“你明天不是还有比赛么。”
只见一名头发微微有些散乱随意被挽起的一身淡绿色纱衣的女子,倚着身后的精致竹椅,时不时喝几口凉茶,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簪。
双手之间那有些老旧的玉簪,在光线昏暗的夜明珠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你又收到了有关郭江的消息?”
床上,躺着那名白发幼童。幼童深紫色的眼仁中,隐隐带出一丝紫色雾气。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开口却是一句回问。
“你又在我身上用‘灵瞳’?”
那倚在竹椅之上的女人手下一顿。闻言回头,斜瞥了一眼身后的幼童。
“呵。”
幼童轻笑。
“每次一有郭江的消息,你就是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根本无需使用灵瞳读心。”
幼童的那一声轻笑,像是一阵夏日里的凉风,吹在人的心口。柔和的少女音色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女人微怔,像是突然被这句话定住了神一般,嘴角缓缓泛起一抹苦笑。
“这次的消息,真实度有多高?”
幼童顿了顿,随即追问。
女人闻言,那双丹凤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似是在犹豫,又似是恐惧。
“我......我不知道。”
女人无力的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有些干涩的声音,吐露出极度的疲惫。
看着女人下眼睑之下的一片青黛,幼童眉头微皱。
“这些日子......睡不着么?”
女人缓缓摇头,脸色有些差。疲态微显。
似是不愿再说话。
幼童随即便不再搭话,只是看了一眼摊在竹椅上的女人,轻轻地撇了撇嘴。
深夜,寂静的小屋之内,淡淡的茶香缓缓在有些压抑的空气中缓缓氤氲。女人拿起身前桌上的精致茶杯,里面的半杯清茶里映出了一张略微有些憔悴的人脸。
看着杯子中映现而出的自己。
突然,她低笑出声。那笑声中,有半分的心酸,也有半分的无奈。
是睡不着么?不,不是。
只是怕。
只是怕啊。
怕的是一闭上眼,那人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梦魇里,就如那梦魇每一次都悄无声息的消散离去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一声轻笑。
仰头,一饮而尽。
清凉的茶水,总能使人更加清醒一些啊。
......
第二天。
段会再次开幕,按着标牌继续着昨天的对决。
人群依旧。
隔着嘈杂的人山人海,流云抬眼,对上极远之处那双紫色双眸。
又是他......
流云眼眸微眯。
“你们昨晚把那十几个王家内徒给揍了?”
身后的楚南赫突然出声问道。
“你听谁说的?”
流云一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韩凛白。
少年一身布衣长袍,一脸的正气浩然。
“那个叫韩凛白的男孩儿。”
楚南赫话音刚落,流云嘴角微微抖了抖。
果然是他......
“嗯......是揍了一顿。”
流云有些无奈的应声答道。
这件事被楚南赫徐璈一知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大肆宣扬出去的话,保不准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昨晚嘱咐了韩凛白好几句,让他勿要将这件事情到处乱说。当时看他一脸信誓旦旦的认真样子,流云还真信了。
如今......
流云有些无力。
随即想起了昨晚的大功臣,那张大网。看似破旧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绳索。
对那张大网实在是有些好奇,前辈子的职业病,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那张大网的材质。想到这里,流云转身向着那站在树荫下的布衣少年走去。
那站在树荫下缓缓凝视着远处的人群,像是在仔细寻找着什么的韩凛白,眉头微皱,眼珠不断转动,变换着视角。
就在流云即将走到韩凛白身前的时候,只见韩凛白脑后突然伸出了一双纤细的小手。
那双小手快速的捂住了韩凛白的双眼。
“嘿!猜猜我是谁!”
一声娇细的女孩儿清脆的笑声,脆生生的从韩凛白的身后蹦出。
流云脚步一顿。
只见那不远处不断娇笑着和韩凛白嬉闹的女孩,黑亮茂盛的一头长发被编成了两个麻花辫紧紧地绑在脑后,乌黑发亮的辫子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泽。少女的皮肤不是很白,是属于那种看起来很健康很阳光的黄皮肤。
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水盈盈的眼睛里似乎是有着星星,仰头看着那身前的布衣少年,韩凛白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逗得身前的女孩子咯咯的笑得前仰后合。
韩凛白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宠溺,轻轻刮了下女孩的小鼻子。
看着韩凛白和那个女孩子亲昵的举动,流云表情很复杂。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就此告辞离去。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啊......
韩凛白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流云和楚南赫,随即带着身旁的那个同样穿着朴素的布衣小女孩大步走来。
“凛月,这是我昨天交的新朋友。他叫流云,他叫楚南赫。”
韩凛白轻声的和身后的少女介绍着流云和楚南赫,只见那少女好像有些怕生。一看见了生人,迅速窜到了韩凛白身后,只留出了双大眼睛。
忽闪忽闪的,时不时转动眼珠好奇的看看韩凛白身前的流云和楚南赫。
“这是我妹妹,韩凛玥。”
......
今天的对决,刚开始的时候,按照标牌号,是那十余名王家内徒最先上台与人比试。
今天那几名王家内徒的状态,十分的......嗯。
“噗。”
台上的比试,就连始终面瘫到底的凌俊东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只见今天段会一开始就随着铜铃声响起而走上场的那名王家内徒,小脸上无甚表情。倒是他的对手,极其的谨慎。
二人刚一交手的瞬间,那王家内徒拎着长斩的手腕刚一发力,只听得身体各个关节处一阵细微的骨骼声响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身体各处猛烈的传来。
“锵!”
一声闷响,只见那名王家内徒刚一与人交手,就被一个长棍上挑给挑翻在地。
台上的那个拎着长棍的人都傻了。
看着眼前的王家内徒,一脸痛苦的摊在地上,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的样子,别说是他,就是台下的所有武者,也都惊呆了。
王家的人......这都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