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地上极为潮湿,把我背上衣服都浸透了,感觉整个背部都麻木不堪。身边不远处地面上竖立了三根点燃的黑蜡烛,双膝盘坐在一边,像个老僧入定似的,闭目不动。
我忽然想起于敏呢,翻身坐起来,一看于敏就躺在我右边,此刻还没醒,我探了她一下鼻息,还有呼吸,悬着的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再左右转头看看,见到那森和卓丹在我左边不远躺着,虽然没醒,但从他们粗重的呼吸听都活着。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了祥猪一句后,四处打量周遭情形。
这儿是个四方屋子,有二十平米左右,三根黑蜡烛光芒基本上覆盖了屋子的所有角落。看了很久,却没看到有门,感到非常奇怪。
“这是青狐地宫!”祥猪眼睛不睁,平静的回答我一句。
我一惊从地上跳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什……什么,这是青狐老窝?”
“说话小心点,我们在它地盘上,出言不敬会吃苦头的。”
祥猪话音刚落,突然我觉得裆部被谁踹了一脚,然后又被人抓住了男根向外拉扯。我的娘,揪心的疼痛,一下子标出一身冷汗,痛的哇哇大叫。还好那人放开了手,我砰地仰天跌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双手捂住裆部,揉不是不揉也不是,难受的想立马一头撞死了。
“知道后果了吧,再说话小心点,否则就会变成太监。”死胖子说话口气居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让我心里不由开始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
我这一叫,于敏、那森和卓丹纷纷醒过来,于敏见我满头大汗,连忙爬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一边说着,一边来回在我身上看。
伤在裆部,我哪儿好意思跟她说,但她也看到了双手护住的部位,脸上微微一红:“你,你怎么不小心撞到了那儿?”她的意思好像是以为我这下飞进湖里撞的。
我差点被这句气晕过去,那是我自己撞的吗?一下恶作剧心起,呻吟着叫道:“帮我揉揉吧。”
于敏一下耳根子都红了,转过头嗔道:“你这人,就知道占我便宜,这种玩笑以后不许再开了。”抬头看到祥猪、那森还有卓丹看着我们俩,羞得立刻双手捂住了脸孔。
祥猪见我们都醒了,便睁开眼睛神色郑重的说:“我们现在是在青狐地宫里,大家伙说话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说话,以免吃苦头。”说着有意无意看看我。
“大师,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于敏这才知道是什么地方,神情紧张的问。
“还不是那把铁尺惹的祸?”
我一拍脑袋,一下明白怎么回事了。那把铁尺到哪儿都会引出鬼怪,上次在海上引来了阴蛊和鯥,在千尸洞里,又把boss级怪物招惹出来。那昨晚青狐和大蓝鸟的出现,应该也是铁尺的原因,可是我想不明白,铁尺怎么会在薛林身上呢?
于敏对于铁尺了解不深,还不如于佳知道的多,茫然望着祥猪,等他接着往下解释。
祥猪简单把铁尺会招出邪祟的事讲了一遍,至于这种宝物到来历和用途,他却只字不提。他见我低头发呆,似是看穿了我的心事,微笑道:“现在郑坤在马振海手上,那铁尺也就毫无疑问的落在了马振海手中,还用我往下说吗?”
我挥挥手,示意不用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相信这是事实。被好朋友出卖这种滋味,相信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这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我这人太糊涂了。被公司炒了之后,他及时出现我身边,忏悔之后又带我做虫草生意,这一切看似是巧合和他的良心发现,但仔细想想,破绽很多。单就我们命格不合那一条,虽然不是合伙做生意,但总之两个人在一起就有可能发生血光之灾,这点就值得怀疑。可是我当时喝多了酒,第二天又见到了于敏,脑子里始终处于半清醒状态,根本没去多想。
“薛林是马振海的人?”于敏看我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铁尺都在他手上了……”
“今天上午我们在营地睡觉,为的就是等他,其实他也早从森林里跑了出来,在一旁窥伺我们。我故意把他引到鬼湖,让铁尺把青狐引出来。谁知这小子什么都不懂,居然用铁尺敲击那块石头,等于是向青狐宣威,才会惹怒了青狐,把我们都吞进了地宫。”
祥猪口气不爽的说着,从地上拔下一根蜡烛,起身走到他身后这面墙壁前,举烛照看。
我和于敏面面相觑,心想胖子心里早就知道了真相,就是不说,到现在说还有毛用?再说我们落到这种地步,祥猪要负大半责任的,刚开始鬼湖出现异常,是他拦住我和于敏不让跑的。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困在这个鬼地方,是清炖还是红烧,那要看青狐的口味了。
祥猪用手摸着石壁,不知在找什么。这个屋子四壁都是石头,但打磨的很光滑,显然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是石壁上看不到任何缝隙,屋顶和地面的石头也是如此,跟石壁相连在一起,就像一个整体的无缝大铁箱。
他肥胖的身影经过烛光摇动,在石壁上婆娑摇摆,看着像只大狗熊在窥伺猎物!可是我忽然发现石壁上的影子摇摆之际,出现了两只大狗熊!我心说不对啊,他手上举着一支蜡烛,只能映出一条影子,而地上的的烛光距离的远了,照射出的影子有些淡,跟这两条影子极不相同。
我正伸头盯着石壁上的影子思索,猛地看到其中一条影子翻转过身,竟然脸上面目清晰,是祥猪不假,但气色极其晦暗,两个黑眼圈,眼珠子发出森然寒光,瞪着我吐了吐舌头。娘的,舌头上淋漓着滴滴答答的鲜血,看着阴森之极,吓得我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