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战战兢兢的弯下腰身，哆嗦着双手，将苹果捡了起来。
只是摆了好几次，苹果都没有摆稳当。
“真是个废物！”厉旭尧冷哼一声，直接将手枪指向薇安的太阳穴，“我数三声，如果再不摆好，我的子弹不是射穿苹果，而是射穿你的脑袋了！”
薇安红肿着眼眶，死死的咬住嘴唇，由于恐慌而太过用力的缘故，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迈步朝她的方向靠近，薇安瞬时像是看到了阳光普照般的希望。
她怯懦的看着厉司霆的方向，一双大眼睛红肿的像兔子一般。
厉司霆看了一眼眼前的架势，便知道厉旭尧是想做什么了。
厉旭尧枪法精准，热爱射击，但他有一个癖好，喜欢拿活人当靶子。
厉司霆少年时，也接受过这种残酷血腥的训练。
他眼神扫了一眼薇安，她的胆怯，他自然一眼就接受到了。
他走到薇安的身侧，将她手中的苹果拿了过来。
“她胆子小，我怕坏了父亲的兴致。”厉司霆面无表情的说。
“胆子小？有胆子将你送到监狱，胆子还算小？”厉旭尧冷嗤一声道。
苏默和薇安到底还是有太多的不同，薇安这小老鼠般的胆量，再怎么假装也装不像。
厉司霆脸上闪过一抹凝重，照这样下去，还不用等到他查明真相的那一天，薇安就该露馅了吧。
就在厉旭尧打算继续在薇安头上练枪之时，一个身穿女佣服的熟悉身影闯入厉司霆的视线。
他身子有些僵硬，神色蓦然僵硬起来。
苏默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她穿着女佣服，将厨房替厉旭尧准备好的早点规规矩矩的摆放在餐桌上。
“厉老爷，不如我来吧。”苏默低垂着头，对神色不悦的厉旭尧开口。
听到这个声音，厉旭尧动作顿了顿，随后侧过视线，眸色冰冷的打量着苏默。
他只在上次与苏默有过匆匆一面之缘，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大。
只是听到苏默主动请缨，要当靶子时，他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禁又多了几分探究与审视。
这个女人，胆量倒是挺不错的。
“你是厉家的女佣？”厉旭尧冷幽幽的问道。
“是。”苏默依旧没有抬头。
“你为什么帮她？”
“厉老爷不是想练枪法吗？若是靶子不准，恐怕会让您练得不开心，我从小胆子就比较大，我相信我可以代替她的，更重要的是，我相信厉老爷的枪法。”苏默一番言辞，破绽倒是没有，反而还变相的奉承夸赞了厉旭尧。
厉旭尧心情的确是好了几分。
他朝苏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站到靶位去。
苏默点头应允。她先是走到厉司霆身边，要从他手中拿过那一个苹果，但厉司霆却并没有松手给她。
“厉先生，厉老爷在等着。”苏默平静的对上他担忧的眼神，笑了笑。
厉司霆还是没有反应，苏默主动伸手，将厉司霆手中的苹果拿了过来。
她站在靶位上，将苹果摆放在头顶，身姿笔挺，目视前方。
“厉老爷，我准备好了，您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