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自己现在可是豆青楼新晋的头牌。
这第一战既然已经确定要比了,那么最起码全力以赴,赢得漂亮,那还是相当必要的。
更不能因为对手家世背景、或是看上去相对柔弱,就不尽全力──
如此一来,不但是对对手不够’敬重’,也对豆青楼、对自己也都没有半点好处。
而且不光是杨映月要博取一鸣惊人的机会、华容月也需要保证自己有一炮而红的发挥场合。
只是就看谁更能把握机会了。
“时间到!”一炷香的时间并不慢,其实也就顶多让她们种好两排的功夫而已,“请两位收手,退场,让所有见证人进场判断。”
这也算是防止做弊,而且也能够避免瓜田李下的情况。
华容月跟杨映月都很明白这一个环节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手上可能多少都有些许尚未完成的事情,却也都相当干脆地退离,把整个完整的比试空间都留给负责判定的人。
“我去,容娘可真不愧是容娘,真是宝藏啊!”在一看到那整齐、并且干净得几乎没有杂草的场地,所有人都忍不住眼睛为之一亮。
老龟公找的这块地,严格说起来是杂草丛生的。也就是两个姑娘分到的地里面都有块比较干净的位置,所以她们都选择从那个地方开始。
可这并不代表,就已经干净到可以直接种植。
因此,大家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杨映月的地里面杂草丛生,而且可以想见那些红薯苗也都被种得歪歪扭扭地。虽然要拼在最短的时间内种植最多数量,可也又不得不迁就于那些杂草,所以避开过去后,反而忽略了红薯苗的种植也得符合生长需求的考量。
这么一来的话,那些红薯苗明显种得歪七扭八,看上去就不像是能够长得特别好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杨映月对自己本来算是自信满满。《耕书》与《农经》可以说是跟着《女戒》一起从小学到大的,她自问基本上倒背如流,尤其在南昌侯府里面练习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碰到半点挫折,相当的顺利。
但是现在抬头看到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这一片惨不忍睹的东西,竟然真的会是自己的杰作。
“小、小姐”旁观者清。
三七刚刚其实一边递东西给杨映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情况和他们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毕竟府中的情况是有专人管理的,即便他们的练习,也都经过相当的控制。直到来到现场之后,才晓得‘模拟’跟‘真实’,有多大的落差。
而杨映月为了可以提前追上绥远将军,所以等同是把自己并不厚重的基础给又硬生生地削薄。
更何况豆青楼的头牌是横空出世的华容月,以往这位虽然小有名气,但坊间却始终没有太多关于她的消息。加上所谓的’知情者’煽动,因此他们始终误判对方的真实实力。
“种得这么的干净,而且线这么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除得草?”杨映月皱着眉头,她刚刚在选地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看过,两边的基础是差不多的。
老龟公面对自家的人并没有行使便利,反而格外的公平,这也就是为什么杨映月没有反抗的原因。
但是现在看起来,该不会他们其实私底下有什么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交易,所以才能让华容月得到这么好的成绩?
否则的话,换一个人过来,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地就顺利种出这么一大片来吧?
“你之前没有看过容娘种地,所以不理解也是正常的。”有些老顾客见到杨映月满脸不甘的模样,心有戚戚焉地说,“我们之前看到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仔细观察之后,才终于明白有人天生就是那么熟练。”
言下之意,有关于作弊的事情大家都是有想过的。很可惜经过验证之后,大家都能够证明对方是扎实的基础,所以不用再继续怀疑。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些场地有可能提前让人做过手脚吗?”杨映月自己之前就碰过这样的情况,加上这里可是豆青楼的地盘,她完全相信可以有这样的操作,“工具是他们的、地是他们的,人也是他们的要把这个地方弄成怎么个样子,难道不是他们说得算吗?”
三七看着小姐气得满眼通红的模样,忍不住就想到之前府里有块红菱田,然后因为夫人为了要衬托小姐的能力,所以举办了一场采红菱比赛──
结果,三小姐偷偷地买通了几个嬷嬷,提前告知所有可能的红苓地点,接着又带着会水性的奴婢一起下去,结果反而硬生生地超越小姐的收获量。
那一次是小姐首尝败绩。
即便是因为对方做弊的缘故,但是侯爷却觉得这是因为小姐的警惕心不够又不知道变通。如果真的被人家给斗下来的话,那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们小姐就是之前吃过亏,所以现在对这种事情格外紧张。”三七不好跟别人说侯府的家私,但是多少解释一下,给小姐挽回一点儿颜面,那还是可以的,“您放心,对于这个比赛结果我们很信任,也辛苦了。”
老龟公的眼神很好,当然对外面的消息多少也知道一些。
南昌侯府之所以这么为人诟病,就是因为他们内部很乱。当年侯爷娶了一名漂亮又温婉的夫人,结果因为跟老夫人不对盘,在夫人刚怀孕的时候就做主抬一房贵妾。
结果这下可好了,贵妾刚进门就把夫人给气得病倒,而且不知为何从此这位夫人的消息就越来越隐蔽,并且也不再巡视家中的产业。
然后要不了多久,南昌侯府就放出风声说夫人因病亡故,却连那个未出世的胎儿的情况都没说。接着那位贵妾就让老太太直接扶正,接连地生了一个女儿、又有几个庶出的儿女,去年刚得到小儿子。
因此杨映月本身从小就是在刀光剑影的侯府中长大的。
会比别人更加敏感一些,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可即便是这样,这也不应该是你们家小姐来咱们这儿闹事情的原因吧?”老龟公看到三七的气势软下来,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于是慢慢地变得强硬地说,“她可以不服气结果,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我们也没有耍手段。”
“我记得豆青楼里面有红菱池。”杨映月似乎是没有感觉到三七的无力与崩溃,很镇静地说,“我知道我要做什么,麻烦你们陪我再比试一场,我照着头牌的初夜权平均价格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