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进来的女子,李煜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虽然惟妙惟肖,人却绝对不会是同一个。
血瞳见自己话都还没有开始说,看李煜的表情,身份似乎已经败『露』,不由甚感奇怪。自己无论是在音调还是声线上都已经尽量模仿姐姐了,他是怎么知晓的。“喂,你怎么知道来的不是我姐姐?”[..com]
李煜回到桌边坐下,“你们走路方式不一样,气味也有些不同。”
“啊,气味,什么气味?”血瞳说着扬起胳膊闻了闻,香喷喷的,没什么特别的呀!
“这种味道闻是闻不到的,全凭感觉。”李煜说道。
血瞳看着李煜的眼『色』顿时满是狐疑,这说的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并不是她此来的目的,“上次我见到的那几本《道德经》可还在你身上?”问完便一脸希冀地看着李煜,似乎那几本书对她很重要一般。
李煜奇怪地看了血瞳一眼,印象中这丫头似乎只对吃感兴趣,怎么对那几本《道德经》这般看重了。“看完的已经送回武当。”
“哼,要不是上次被姐姐……”,血瞳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说漏嘴了,“可惜啊,不然对你来说也可算是莫大的机缘呢!”一脸遗憾的样子。
李煜笑着从怀中拿出最后那两本没有看过的《道德经》扬了扬,“还有两……”
不待李煜把话说完,忽然感觉到手中一轻,已是被血瞳劈手取了过去。她拿到手后便直接翻看了起来,速度倒是很快,也不知道是早已熟悉经文,还是只是在查看特别的地方。第一本《道德经》没几下便被她翻完了,因为脸上一直缠绕着红『色』的真气,李煜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看她马上又翻开了最后那一本,看来并没有找到她所想要的。
许是因为只剩最后一本的缘故,血瞳这次翻起来的速度便慢了许多。
“哈哈,没错,没错,就是这本。”血瞳不过翻了三页之后,忽然笑着说道,“我上次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如此。”说完走到桌边坐下,一页页地认真翻看起来。
李煜见到血瞳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了然,看来他的感觉是对的,掌门密室中不可能无缘无故摆上那多的《道德经》,其中必然是隐藏了什么秘密。现在书在血瞳手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同,只得静待她读完。
良久,血瞳才将最后一页看完,缓缓地将书页合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上缠绕的那层红『色』真气正在慢慢变淡,身上的服饰已是现出了本来的眼『色』,不是红『色』,而是一套白『色』的衣裙,款式和宫廷中的那种盛装有些类似,只是在细节上简单了许多。而缭绕在她面部的真气,消散的速度却是慢得多。
就在李煜能隐约看到血瞳脸上的轮廓时,血瞳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四周查看了一番,径直便往房间里部走去。那里,摆放着一张极为舒适豪华的大床。
“过来。”血瞳在床上盘膝坐下后,对李煜说道,语气竟然比平时严肃了许多,就如同在发布不可抗拒的命令一般。
李煜心知她这般作为必然是和那本《道德经》有关,便走了过去。
“上来坐在我前面。”血瞳说话时,脸上的真气已经非常稀薄了,李煜已经能清晰看到那两弯秀气的柳眉。
李煜才刚一坐下,便感觉背后被血瞳点了一下,接着便浑身无法动弹了。
“接下来,成与不成就全看你自己了。”血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之后,忽然一掌切在李煜的脖子上,李煜应声而倒,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在将李煜击晕之后,血瞳伸出右掌按在他的额头上,一道淡淡地真气从她手上涌出。这股真气的眼『色』很是奇怪,说不上是具体什么颜『色』,与她本源的红『色』更是相去甚远。
在血瞳真气的梳理下,李煜没一会便“醒”了过来。与一般的清醒有些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完全是一片『迷』茫,和以前沉入修为中一般,这种境界他已是许久没有进入了。
“跟着我念。”血瞳按在李煜额头的手掌并没有收回,而是用左手翻开了摆在一旁的那本《道德经》。“道非常道,可道;名非常名,可名。”她口中的第一句经文却是和原文大为不同了,而接下来的也是大相径庭,语句颠三倒四,字眼随意倒动,断句毫无规律。
李煜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口中却是跟着血瞳一字不差地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记住了没有。
一本全然不同的《道德经》念完,时间已是耗去了一个时辰,这倒不是说文章很长,而是有些地方血瞳还需要细细查看一番后才能念出。
书一念完,血瞳便收回了覆在李煜额头的手掌。看着李煜茫然的眼神,血瞳叹息了一声,她得『性』格向来便是大大咧咧,这般唉声叹气倒是有些奇怪。“门槛虽然跨过了,但离大堂可还有着好一段路要走呢!”她脸上的红『色』真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婉约嫣然,搭配上她柔弱的身材,那一副名门仕女模样,浑然找不着半点江湖气息。
血瞳不待李煜醒来,拿起《道德经》下得床来,思量了一下后,将手中的书随手一抛,暴戾的红『色』真气破坏下,已是化为纸屑洒落在地面上。“姐姐说得没错,我应该进武当或是全真,而不是灵鹫宫。”说完身形一闪,已是消失在屋中。“哎呀,糟了,忘记帮姐姐带话了”,“算了,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
李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血瞳已经离开了,查看了一下身体,却是半点异样都没有,不过总感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似的。还没有下床,他便看到了洒落在地上的纸屑,遗憾地摇了摇头,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查找,到最后连内容都没有看到,这绝对是一种遗憾。
客栈里摆有计时用地沙漏,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李煜看着细细落下的流沙呆了呆,他的记忆中又增加了一段空白。
***
李煜下到大堂的时候,大堂中已经有好些人在吃早点了,看来都是准备早起赶路的人。
店小二见李煜下得楼来,连忙跑了过来,“大侠,马车昨天已经订好,现在时间尚早,还需等一会儿,不如先吃些东西吧!”
李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昨天他并没有说要订马车。
“呵呵,是纯言大侠吩咐的,说您今天便要用。您可不知道,现在这城中不要说马拉,连驴和骡子都不容易找呢,这位车把式与我是从小玩大的朋友,不然我也是毫无办法的。”看到李煜的表情,小二便开口解释。
李煜这才释然,心中倒是有些自责,杭城内缺马是显而易见的,自己竟然都没有提前准备一下。当下便让小二找了个座位,点了几味早点吃了起来。
江湖上打听消息的途径有很多,而最方便最有效的,便是在酒楼茶肆中听别人闲聊。许多江湖人『摸』爬滚打的目的,便是有一天能名扬天下,而对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人物的关注更是不在话下了。
李煜留意听了一下,大多都是说的一些无用的江湖见闻,其中颇有夸大其辞之处。忽然,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了李煜的注意。这两人看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穿着谈吐都只是三流角『色』。
“娘的,本以为这次有大把银子可捞,谁知道朝廷竟然派出了大军,还关我们屁事。”说话的人一脸大胡子,面容甚是狰狞,说完端起桌子上大碗的酒,一口尽没,酒量倒是挺大。溢出的酒渍顺着他的胡子流了下来,倒是更显豪气。
“秦兄毋须担心,这朝廷的军队向来便是软脚虾一般,『操』练行伍看着齐整,内里全是一团稻草。您要是不信啊,等他们和那些倭匪交上手便见分晓了。”与大胡子同座的年轻人容貌毫无特『色』,大街上随手便可一抓一大把,只是他的这般见识倒是不差。
大胡子“啪”的一声将酒碗砸在桌面上,“娘的,我只听说郭家军甚是厉害,那些『毛』子都是闻风而逃,甚是威风。”
“这天下也就只有一支郭家军啊!”
“那还他娘的在这喝啥,别喝了,别喝了,与我一起杀人赚银子去!”大胡子说着一把拉起对面那位年轻人,拖着便往店外走去。李煜瞥了一眼才发现,这厮背后竟然别着两柄板斧。
郭家军,郭子兴么?李煜正沉『吟』之间,小二又跑了过来,“大侠,马车已经到了。”
“捡几份给我打包。”李煜指了指桌上的早点,说道。
马车还没有到达车马行,李煜便已听到了一片喧哗,不用去看,相必这车马行内已经是接踵摩肩、水泄不通了。
“这车我包了,一百两,跟我走。”
“嗤,爷出五百两,现银交付。”
马车才刚一接近,李煜便听到车窗外有人在高声叫嚷,对象显然是车把式。
“各位大侠,本车已有人提前包下,抱歉。”车把式连声说道。
“哼,江湖上谁不知道我邱道玄的名头,车上的朋友,这车若是让与我,以后少不了阁下的好处。”那个出五百两雇车的声音运气朝车厢内说道。
听到他如此说话,周围顿时一片惊叹,这邱道玄果然还是有些名气,不全然是自吹自擂。
“都给我闪开,这车谁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