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漓为苏翠擦拭泪痕的双手忽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她的嗓音透着微微的无力:
“护我如何,不护我又如何,毕竟我与他并非一国之人,都是各怀天下之人,他有他的思路,而我又怎可助他呢,我不是还有子暄哥哥吗?对于天下,我还是一直认为,除了子暄哥哥,别无他选,裴沐白虽然是名将,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嗜血的。”
苏翠虽然听着墨云漓的话,有些话她能听懂,但是,有些深奥的事情,对于一个没有多少学识的她来说,还是不容易明了,但是她明白,两国之人,若没有共同的方向,那么都是徒劳。
苏翠不知该如何去安抚眼前的墨主儿,墨主儿的坚毅与远见,也是她无法去揣摩的,她最终取来药棉,为墨云漓轻轻擦拭眼角的痕迹。
墨云漓感受着苏翠的细腻动作,她心中的那抹思念不是没有吞噬着她的心扉,但,如今她与他走到这般田地,她不是早就预测到了吗?
未来的路或许会比如今还要艰辛,或许会刀剑相见的时候,如此,她的心就这般的脆弱,若以后相见,她又该如何面对呢。
她最终吞下了所有的思念与痛苦,她要脱离出裴沐白的思绪中,才不会让自己的心境这般的焦虑难安,她微微问道:
“唐先生今日将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呢?”
苏翠将墨云漓扶趟在床上,细声说道:
“墨主儿放宽心,唐先生自然是处理得妥当,今日他便带着丁大公子去调查王城画卷之事,怕是要落暮之后才会归,来,墨主儿,翠儿给你上药。”
“好”墨云漓闭目感受着清凉药物的作用。
这淡淡的清香夹杂着微微的檀香味。
时光一晃便过了两日,墨云漓如今终于能微微的睁开双眼,虽然此刻双眼还有些浮肿,但是,对于看眼前的事物是不受影响的。
她的琥珀色眼眸之事在丁府内并没有被传开,因丁玄知道她的身份悬殊,若被传了出去,自然会给畲国带来事端。
如今,只由苏翠一人单独伺候,包括用膳也是由苏翠一人单独送到她的厢房中,当四下有事商议之时,才会到她的厢房中商议。
这几日的严加相处,让丁府的下人们也都开始好奇这个四日前莫名被丁大公子抱回来的女孩是谁,又为何不让任何人接近。
又见丁大公子对这个女孩像是很上心的感觉,四下被下人们传得,墨云漓是丁大公子的心上人,因遇到疾病,而在府中医治。
今日,艳阳如往日般的射进了台面。
墨云漓就这样一袭白色的衣裙,坐在铜镜旁出神,镜中的自己,仿佛又消瘦了不少,手中有一封来自苓国子暄哥哥的来信。
她此刻的面庞变得毫无血色,她的唇角荡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果然,裴沐白这三日没有停止行动,子暄哥哥心中写明了,攀国已经集结八十万大军,已经朝苓国进军。
子暄哥哥也整顿出了一只强劲的兵力准备与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