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湛故意拉下脸来,压着嗓子道:“这不是不说不要就不要的,你不要我就赖着你,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周期抗议:“我又没对你干嘛,负责个毛毛!你说说看,我怎么了你?”
苏远湛眨眨眼道:“你摸了我的手,还亲了我的嘴。”
往常周期都觉得肉麻了,他今天心情好,调侃道:“没到最后一步不算,你爱咋的咋的,我就不负责。”说要好整以暇地看着苏远湛。
苏远湛声音里溢满了笑意:“如果这么说,你不得不对我负责了。”
“呸!”周期不理他,“我们什么时候进行过最后一步了,拒绝负责。”
“你真不记得了?”苏远湛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兴味,“你再想想。”
周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搞什么幺蛾子。
苏远湛把人拉过来一点,附在耳边说了句话,周期整张脸腾地通红,骂了句“不要脸”。
他说的是:你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知道我这么多年是一直想着你撸的就行。
周期被苏远湛这话激得面红耳赤,丝毫没注意到里面的破绽。“这么多年”,哪里来的这么多年,算起来他们认识到现在不过才一年不到。可是周期脑袋里满是那个“撸”字,完全不能挪出点智商考虑其他的了。
周期深吸一口气,输人不输阵,抿唇道:“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负责。”他又做了类比,“多少宅男还从小到大看着苍井空撸呢,人负责得过来么?”
苏远湛蛮不讲理:“你不对我负责,到我要负责的。”
他亲了亲周期的耳垂、侧脸,最后在嘴唇上一点即过,洋洋自得道:“我占你便宜了,绝对会负责的。”苏远湛又说,“因为我比较有责任心。”
“……”周期存心不良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责任心喽?”
苏远湛一副你还知道的面孔:“对,你终于发现了。”
周期面无表情:“就算你有责任心,老子也不要你负责。”
两人就着这个负责的话题扯开了长篇大论,简直和小孩子拌嘴一样胡搅蛮缠。
望望在房间里做好他幼儿园里的小作业,捧过来让周期检查,他两还在斗嘴。
不过望望眼尖地看到了爸爸抓着叔叔的手,瞬间想起来车上苏远湛说要给看手的话,忙把本子往周期腿上一放,说:“我也要看手,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周期烫手山芋一样把苏远湛的手甩开:“儿子你随便看看,不好看的。”
望望摸着苏远湛指尖上的茧子问:“这是练乐器留下的么?”
“是啊,现在很久没碰了,茧子已经薄了好些了。”苏远湛给望望解释完,拿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了把周期大腿,“既然不好看,你干嘛看那么久?”
周期嘴欠:“反正无聊,随便瞎看。”
苏远湛:“……”做男人要大度,不和我媳妇儿计较。
望望拿自己细嫩的指尖对着苏远湛长着薄茧的指尖磨了磨,感觉有些硌人。他刚刚对音乐起了那么点儿兴趣,现在又想打退堂鼓了,犹豫地问:“我要是学乐器,也会这样么?”
“要看望望学什么了,”苏远湛抓住他的小手,“古筝、吉他这些容易这样,其他的不会。”
周期伸出右手中指,认真说:“望望,你要是真想学样东西,都是得吃苦的。”他把中指竖到儿子眼前,“爸爸从小练字练的老茧,看见没?”
他的中指上隆起了一块不明显的小鼓包,望望伸手上去摸了摸,一小块不太明显的薄茧子。
望望黯然失色:“爸爸疼么?我以后写字也会有么?”
周期揉揉他沮丧的小脸儿,笑说:“不疼的,你可以可能也有,如果你小学作业多的话。”
他动动手指,“我这茧子已经消下去一些了。”
“噫,”望望又活泼起来,“那是因为你们两都偷懒了。”
苏远湛抠抠周期的掌心,却看着望望问:“有没有什么想学的乐器,架子鼓也行。”
望望歪头思索片刻道:“我们幼儿园有个小胖子学这个,打起鼓来脸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不好看!”
周期躺回藤椅上,就知道望望不会认真,小孩儿现在只是对这些未知的东西很好奇而已。
“那望望想学什么?”苏远湛耐心地问,“有很多有意思的乐器,平时可以试试。”
“我也不知道。”
周期:“望望还小,以后等他自己想学。”
苏远湛点头道:“嗯,看兴趣爱好吧。”
两人才说顺其自然,望望就激动地说:“我要学个架子鼓,每天在爷爷店门口镇场子!”
周期在藤椅上做了吓死的表情包,舌头拖拉得老长,看得望望直打他,苏远湛在旁边翘着嘴角偷笑。
望望伸爪子去拨弄周期的长舌头:“爸爸吊死鬼!”
周期不等他碰到,赶紧收回去,说:“你别到时候把爷爷的客人都吓跑,不然黑哥都要咬你的。”
望望瘪嘴道:“我又不天天去爷爷那里,”他戳着小肉手说,“我看街上不还有大妈打鼓做宣传么,我也可以的!”
周期哭笑不得:“那能一样么!”
黑哥吐着舌头从外面浪回来,望望抓住它就叫:“黑哥你说可不可以,你咬不咬我?”
大黑狗“汪嗷”地回应望望。
望望摸出口袋里的火腿肠喂给它:“真乖,给你吃。”
他指着大狗,“爸爸,你看黑哥都知道我可以。”
“好吧,你要真喜欢,我也支持。”周期转念一想,“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周期一一列出来。
“第一,坚决不能半途而废。”
“第二,不能扰民。”
“第三,去爷爷门口镇场子可以,你得练出来再说,别耽误爷爷生意。”
周期总结道:“我们就做个口头约定,同样生效。”
望望下定决心,要去好好镇个场子,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表示自己一定遵守。
苏远湛微笑:“我算个见证人?”
“行,”周期揪了把黑哥毛毛的耳朵,“见证望望的架子鼓学习史。”
他有点担心:“你说这么小孩子可以学架子鼓么?他那小胳膊小腿儿能打得动么?”
苏远湛宽慰他:“莫扎特四岁都能自己作曲了,小孩子潜力无限大的,你别瞎想了。”
周期扽了下苏远湛的袖口,无奈道:“那能一样么,莫扎特全家都是艺术家,你看看我,哪里有艺术细胞的样子?”
“说不定孩子他妈有呢,你想想看。”苏远湛有些吃味儿,周期早早地就生了望望,算算日子,说不定还在他们两第一次见面之前。
周期苦恼道:“孩子他妈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他有没有艺术天赋。”他就这么一呼噜嘴,吐槽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
他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看苏远湛的表情,像只偷吃了别人家东西往回躲的松鼠。
苏远湛好笑地摸摸周期的头,柔着声音道:“之前那些事我们一笔掀过,未来还有很长,以后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他琢磨下说,“孩子他妈你不想提也没关系。”
敢情苏远湛以为周期不想说,诓他不知道孩子他妈的样子呢,故意回避望望亲妈这个过去的事情。
周期砸吧嘴道:“你真不好奇么?”
说实话,周期以前是很恶心这个不知名的人,害他的人生来了个大转弯,可是现在他看淡了,看在望望的份上,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了。不过要是能碰到这人,一定得泼他一盆洗脚水。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他的人生已经走向了正轨,不想为了无所谓的人而烦恼。
苏远湛垂着眼皮,长睫压下,有些可怜地说:“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是那已经过去了。”他聪明地利用周期的愧疚心情,软软地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将来,那你以后会不会对我负责?”
周期心下惭愧,而且苏远湛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具有欺骗性,那睫毛抖了三抖,周期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忙举手发誓说:“肯定负责,绝不食言。”
苏远湛闻言,抬起眼帘,露出黑亮的眼睛,里头闪着狡猾的光芒,浑身的气场大变,从我见犹怜的白毛女瞬间转变成欺压劳苦大众的黄世仁。他笑得恣意,算是明白周期吃哪种颜了,他就喜欢柔弱纤细、西子捧心的那种调调。
偏生苏远湛的容貌在这方面得天独厚,他常年带笑便带出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他收敛了笑意,低垂下眉眼,整个人就有种病秧子的味道,散发着三伏夏天手脚都冰凉的病态美,让人感觉他吃饭也只能吃猫儿饭,谁特么能想到他能吃一大桶!
周期当下受骗,鄙夷之:“就算你骗我也装得久些,没到一分钟马脚就露出来了,你有没有良心!”
苏远湛笑得更加灿烂了,拉过他放在藤椅边缘的手道:“良心在这里呢,来摸摸。”说着就把手拽着去他胸口。
望望遮住黑哥闪亮的大狗眼,悄声道:“乖啊,我们好孩子不看大人耍流氓。”
黑哥懵懂地用头蹭着望望的手,还以为小主人和它闹着玩呢。
周期猛地拖回自己的手,横了苏远湛一眼,企图用凶狠的眼神让他注意点儿。
苏远湛招手让望望过来道:“作业呢,我给你看看。”
周期这才想起望望丢给自己的作业,找出来丢给苏远湛,指挥道:“好好看看啊,顺便和我儿子一起培养感情,后妈不容易啊,你好好干!”嘚瑟完,一脸郑重地拍拍苏远湛的肩膀,补充说,“咳咳,把他那个睡前故事也讲一下,能者多劳。”
苏远湛斜着眼睛看他,指尖点着作业本道:“这是你对我负责的第一步?”尾音上扬,带着说不出的味道,尤其搭着那耳钉,妥妥的不良少年。
周期撑着下巴点头:“是啊,我对你多好,望望后妈第一顺位继承人。”
苏远湛不理他,一目十行地看着幼儿园课本,非常简单,几分钟翻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让他们谈个恋爱,再接受望望的身世,哈哈哈。
谈恋爱的人智商都有问题,咱们理性看待【单身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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