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城,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带上孩子走了。”冷芜爱气鼓鼓的瞪着他。
沈亦城妥协了:“是的,我的记忆恢复了,就在白静瑶用酒瓶砸过我的第二天,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已经全部回来了。”
冷芜爱在这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了,沈亦城当时的眼神会变得那么复杂,那是因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冷芜爱委屈的红了眼眶:“既然你想起来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我当时立即想到了一个对付段景辉的计划,但是,要执行这个计划的前提,就得是我继续假装失忆,如果我恢复记忆的事情被报道出去,段景辉那边会立即心生警惕,做什么事都会万般防备,那样一来,我根本没有机会执行我的额计划。”
沈亦城果然不再表演了,他整个人都变回了以前那副模样,眼神里闪着阴鸷毒辣的光芒,恢复成了冷芜爱所认识的那个沈亦城。
相比下,冷芜爱在他面前清纯的简直像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她眨眨眼睛:“你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我得知段景辉想要买下老城区商业街那块地皮,于是找到了厉清秋,以她的名义创建了一个CX金融公司,然后给段景辉砸钱,投资他的项目开发。段景辉见钱眼开,看到这么大一笔投资,也懒得追究幕后的金主是谁,就算他追究了,也只能追到厉清秋头上,我本人完完全全的隐匿在暗处,段景辉根本发现不了。”
沈亦城说到这里,眼神兴奋起来,就像在说一件很刺激的游戏,根本不是在说一件复仇计划。
“那你也不必非得装作失忆吧?”冷芜爱进一步问道。
沈亦城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装作失忆,以后你会知道,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打算怎么对付段景辉。”
沈亦城说着,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那5台电脑前面。
她俯低身体,去看电脑上的数据。
沈亦城借机贴在她后面,他那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她身上,令她脸颊一红。
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沈亦城说:“你就不好奇我哪里弄来的钱?我借厉清秋的手,投资了将近一千亿给段景辉,厉清秋的家族已经走下坡路了,她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
“对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冷芜爱此刻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好奇的向老师提问。
沈亦城笑着,一手环住她腰,一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求我,我就说。”
冷芜爱眯眯眼,用左手揪住他耳朵。
沈亦城瞬间疼的直皱眉。
“要不你先说了,我就放了你耳朵?”
沈亦城只好求饶:“小东西,还学会反杀了,我这就说了,你快松手。”
冷芜爱这才放开手,沈亦城的耳朵被她揪得红红的,冷芜爱心里感到一阵过瘾。
“我是用我自己的名义,跟一个跨国银行借的钱。”
沈亦城说的很得意。
冷芜爱瞪着眼,都到了借贷的地步了,这有什么好得意??
这家伙是不要命了?
一千亿?这利息有多大都不敢去算了,哪怕是跟银行借的钱,这利息都不会低,到时候要还的数目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沈亦城就算连夜把沈氏集团抢回来变卖掉,都不够还钱的。
冷芜爱说:“你怎么那么冒险!万一银行上门追债,我跟孩子都要遭殃!到时候,所有东西都要拿去抵债,怕是连块纸尿片都不会给我们留!”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沈亦城眼神犀利起来:“我之所以跟银行借钱,而不是跟地下钱庄借钱,那是因为银行有条规定,借贷人必须得有自理能力,这个自理能力包括精神上的自理,而我现在的病历依然是失忆的情况,这就属于精神无法自理,一旦银行查到我是在失忆状态下借的钱,很快就会收回我的所有借贷。”
“那又怎样?”
“但我的借贷都投资到了段景辉手上,所以银行要收钱的对象,就变成了段景辉,段景辉就算想钻空子不还钱,都不可能。总不能把我这个精神上不能自理的人送上法庭,我这种情况,段景辉想告我也告不动。”
“这能行吗?”
“而且,还有一件更刺激的事,你猜猜那家跨国银行是谁开的?”
沈亦城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扯到了最大,犹如一只张开了口的鳄鱼,狡猾至极。
冷芜爱愣了愣,“是谁?我可猜不到。”
“段景辉最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父亲。因为他父亲当初抛弃了他母亲,害他母亲流落国外,孤零零死去。那家银行,是他父亲开的,我用他父亲的钱,来投资他的项目,到头来,他的项目失败了,他父亲要亲手找他还钱,这对段景辉的打击将会是双倍的,他父亲将会亲眼见证他这个儿子有多么失败。”
沈亦城这一招,可谓是诛心之举。
冷芜爱听得无比佩服。
段景辉最恨的人,沈亦城只能排第二,段景辉最恨他自己的父亲。
段景辉在房地产业这么的拼命,一是为了践踏沈亦城的尊严,二是为了证明给他父亲看看,他这个做儿子的有多么出息。
现在倒好,段景辉没能证明自己的成功,反而证明了自己的失败。
冷芜爱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段景辉买下的那块地皮会挖出棺材来?”
沈亦城笑而不语。
冷芜爱恍然大悟,这家伙不说,她也全明白了。
可真行啊这家伙。
先是从段景辉的父亲手里借钱,然后投资段景辉那块地皮,接着,又悄悄的往地皮里埋棺材,从而让那块地皮名声尽毁,就这么贬值掉。
如今,沈亦城只需要静观其变,欣赏段景辉焦头烂额的对付那些讨钱的股东的狼狈场面,不仅如此,段景辉甚至还要去应付他的亲生父亲。
“那这些电脑是干什么用的?”冷芜爱好奇的看着桌面。
沈亦城笑着说:“被他这么一闹,沈氏和段氏的股价都在同时下跌,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只需要30亿这么低成本的价格,就能收购回我所失去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