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好酒,便是前一天喝多少,第二天醒来也不会头痛。
赵夕瑶伸了伸懒腰,两只玉白色的纤臂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是透亮,乌黑亮发顺着锁骨一直垂向胸间,锦被下一个活物一动一动的,慢慢冒出一个头来。
长发倾泻,宽肩厚背,一重纱幔落在古铜肤色的臂膀上,面对着赵夕瑶将她的玉臂一扯,便死死地将美人抱在怀中。
“公主当真要选一位皇子嫁了吗?”男子摩挲着玉肩不禁又上去亲了一下。
赵夕瑶肩头一痒,咯咯咯的笑了出来,“谁配得上本公主,不过是走个过场给我父皇看看罢了。”
男子一喜,“那我可是放心了。”说毕,将被子一扯覆在两人身上,又是一阵嬉闹
那里满房春色,而这边倒也温情满满。
用完午膳,慕容宸便带着俞华裳前去延庆宫拜见蘅妃,不知为何自从襄国使臣到了皇宫,俞华裳就变了个人似得,每日心不在焉,好像一副行尸走肉,可听到要去延庆宫又猛然慌张起来,一惊一乍实在让人费解。
延庆宫不大,但后院倒是别有一番风景,一处池塘与小桥流水,一处空地与刀剑钩叉,不过,这些刀剑什么的各个都是木头所制。蘅妃在池边支着架子绣花,慕容阑在一旁空地舞剑修身,如此静好倒是让人羡慕不已。
蘅妃见慕容宸来,赶忙上前搀扶,打眼看着俞华裳,也是一脸的笑意。
俞华裳刻意躲着慕容阑,索性背对着他站在慕容宸身边,看着两人聊天,但耳朵却始终听着不远处乒乒乓乓的练剑声音。
突然,声音没了,换来的是一阵脚步声,到了自己跟前停住,“六哥来啦。”
慕容宸冲着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又一把拉过俞华裳介绍起来。
这两人相遇满脸的惊慌,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回话,还好慕容宸看不见,倒是蘅妃将两人的慌张净收眼底。
蘅妃在一旁解围,忙着拉起慕容宸的手继续说着话。
俞华裳拽着慕容阑的衣角走到一旁,“你小子,那日的事还没完,不过,今日倒不想与你计较。”
“正是,正是,我也不想与你说那日的事,要是我母妃知道我去了青楼,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慕容阑很是慌张。
本就是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却被几个随行的公子给挖了坑,神秘兮兮的说得到了关于慕容宸的小道消息,但是有个交换条件,就是骗邻桌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去青楼,事情成功他们就会知无不言。
随后便有了慕容阑当街被追杀,巧遇俞华裳搭救,护送慕容阑去青楼等等一系列骗局。不过,那几个公子哥的消息倒让慕容阑吃了一惊,原来,那个凤鸣县只是个幌子,秦勇将军早已死在燕都了。
听完消息便找急忙慌的跑到了明王府,可见着六哥,却也将话咽到了肚里。
“不知十一弟的功夫是否有精进。”
慕容阑恍然一醒,竟没听到慕容宸在问自己些啥。
蘅妃赶忙抢着回答,“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有什么好进展的,强身健体罢了。”
“俞姑娘倒也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你们不妨可以切磋切磋。”
俞华裳一惊,慕容宸竟然暴露自己有武功的事情,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武功,可是不管自己的眼珠子瞪的多大,慕容宸都是看不见的。
他们俩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心有灵犀,光是这眼神交流就成问题。
“听太后说,俞姑娘和一般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不同,没想到还懂一些功夫呢。”
得,此时再想推脱也没了借口,蘅妃都开了口,在扭捏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罢了,罢了。
俞华裳尴尬的笑了笑,将披风解下一把扔在慕容宸的怀中,又将宽袖向上捋了捋。
慕容阑高兴坏了,终于有人和自己过过招了,赶忙拿了两把木剑来,一把扔给了俞华裳。
两人作了个揖,便将木剑亮出,一进一退间谁也不愿想让。
“俞姑娘的功夫好俊俏。”蘅妃很是欣赏,将座在小炭炉上的水壶拿起,给慕容宸的杯中又蓄了些水。
慕容宸听着两人打的不亦乐乎,不禁笑了一下,对于俞华裳的功力如今也有了解几分,果然跟洛玄倾说的一样,最多也只能算是个二流杀手罢了。
这个“二流”概念只局限于一般的杀手比较,要跟刺阁的人比起来,那可连二流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俞华裳俞家的身份,想那刺阁也定不会收这样一个笨丫头入门下,可老阁主洛赋到底是如何将她带进刺阁的呢?倒是有些稀奇。
一口茶还没咽进肚里,便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心头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娘娘的绣架”
一群宫人连忙跑到池边,有的拿着棍子,有的已经半身入水,吃力地捞着池中的绣架,一时间混作一团。
“蘅妃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俞华裳此刻真想掉进池里的人是自己,没想到处处谨慎,可还是出了岔子,不过,这次倒也不是全责,要怪就怪慕容阑逼得太紧。
“母妃,您就不要责怪俞姑娘,她也并非有心。”
还想着慕容阑能替自己承担点责任,没想到一句话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本就是点到为止的切磋,竟使出这么大的力气,自己当然也要使出全力,可一个不注意剑走偏锋,使劲一挥又碰上了绣架,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
“没事没事,你们没伤着就好。”蘅妃嘴上说着没事,可心里却在滴血,那可是花了两个月为皇上绣的袍子,准备年底当礼物呈给皇上,眼瞅着就要收工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
本是一片其乐融融,却在各方尴尬的情况下草草了事,相互问完安便离开了延庆宫。
慕容宸一路上又是一句话不说,俞华裳曾说自己与这燕都八字不合,今日看来当真是不合。
“一会儿要去兰贵妃那儿,你就不要去了。”
“好好”俞华裳答应的倒是痛快,生怕再在兰贵妃那儿搞出什么幺蛾子,那真的是丢尽了脸。
兰贵妃的昭宁宫到比蘅妃的延庆宫热闹不少,新封的几个昭仪和美人左右对坐,那赵夕瑶也被邀请了来,不过,与她并排坐的却是慕容锦。
看这架势,明摆着就是兰贵妃在为自己的儿子制造机会,赵夕瑶倒也不失礼数对各位娘娘笑脸相迎,只是对一旁的慕容锦没有太多表情。
慕容锦说啥,赵夕瑶答个嗯,慕容锦送上来的吃食,赵夕瑶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半晌的聚会倒成了几个昭仪美人阿谀奉承兰贵妃的场子。
不过一会儿,一个眼熟的公公上前给各位主子请了个安,便对着赵夕瑶恭敬的说了几句话,原是祁王赵玺有事儿相谈,兰贵妃也不好挽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赵夕瑶离去,慕容锦的目光一直遥望着美人倩影出了宫,这才收回。
“公公,您不是我王叔身边伺候的人,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赵夕瑶可不是傻子,更何况是在别国宫中。
公公不说话,只是带着她绕了半天,走到一座亭子处,便行礼退下。
慕容宸在子规的牵引下转身而出,赵夕瑶先是一惊可也迅速的将脸上的惊讶变成一个笑容。
“原是明王殿下。”
“私自把你请出,不知是否打扰了你在兰贵妃那儿的聚会。”
赵夕瑶早就想找个由头从兰贵妃那儿出来,没想到慕容宸倒是懂自己的心思。
“这宫里,怕只有你的心跟明镜似得。”赵夕瑶莞尔一笑。
“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们倒不妨开门见山吧。”
再一次对这个瞎子另眼相看,那次的吴歌山只是个开头而已。
“明王倒是直爽,只是不知道您要跟我谈些什么。”
赵夕瑶明知故问,慕容宸也打算和她饶一饶,这位公主,可不好对付。
“看来是我会错了公主的意,没想到公主还真想在我燕邵寻一位驸马爷,如果是这样,那今日咱们就说到这吧。”说着屈身作揖便要走。
反客为主,倒是赵夕瑶没有想到的,不容多想一把抓住慕容宸的手臂,“殿下还真是心急。”说罢,随意的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
“本公主自由惯了,眼瞎还不想找个驸马管束着,不过,如果是殿下您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如果真是我的话,公主倒也称心如意了。”
说完两人笑了起来,到底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襄国断然不会让这么有价值的公主,嫁给一个无权无势同时又与皇位无缘的瞎子,如果真是那样,宁愿公主一辈子都不嫁。
那日接风宴上,赵夕瑶的表现已经让慕容宸猜出一二,如此有野心的公主,怎会真的看上一个瞎子,除了做给赵玺看,也没别的原因了。
两人也算是有缘,从吴歌山的不打不相识,到如今燕皇宫互相利用,说到底,都是利弊在作祟。
“说完我,你呢。”赵夕瑶望向慕容宸,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还真是好看,到现在还觉得那张桃花唇更适合笑。
“与公主相比,我倒是简单的很。”慕容宸摸着石凳,也坐了下来,“只求公主在我父皇面前说上一句话。”
将头微微侧向赵夕瑶,低声嘀咕了几句,赵夕瑶瞪着杏眼有些茫然,这话跟眼前的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大费周章,而他嘴中说的村子,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来不及盘问,慕容宸已经起身并叫来子规,又叮嘱赵夕瑶一句,”公主,您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何不露痕迹的讲给我父皇听。”
再抬头,慕容宸已经走下亭子,越瞧这王爷越觉得深不可测。不过,他倒是放心跟自己说这些,不怕我一个外人将此事捅给他们的皇帝吗?
不禁一笑,就算捅给燕邵皇帝又怎样,一个破村子而已,又不是什么拉帮结派的大事儿,而自己说出来倒觉得一个公主搬弄是非。
不过这村子倒要找人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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